在纪录片《天梯:蔡国强的艺术》中,国际知名爆破艺术大师蔡国强实现了他作了 21 年的梦——由烟火架设而成的五百米长“天梯”,在他出生的城市上空,乘载着少年时的他,摸到了云彩与星星,蔡国强回忆:“我感到这不是我的(作品),是跟神的合作……”
Netflix《天梯:蔡国强的艺术》揭露了艺术家蔡国强 2015 年作品《天梯》的创作历程。
蔡国强畅谈 Netflix《天梯》拍摄过程,一路自由摸索,两年找出主题,就是纪录片有趣之处。
国际爆破大师蔡国强与实践大学教授曲家瑞交流在天梯背后的创作心路。
2015 年 6 月 15 日,清晨 4:59,于惠屿岛的 400 位村民,以及蔡国强的家人们望着海湾边的天空,一颗装载了 6200 立方米氦气的白色气球屏息以待,“十五秒”、“十三秒”,扩音器高声倒数,蔡国强与妻子吴红虹握紧手机与祖母直播,“强要爆炸、做作品给你看啊,你要精神一点,准备开始了喔!”
很快,倒数迎来最后的“一”,蔡国强闭起眼深呼吸后,遂以打火机点起星火,第一排的火药快速燃起,火光于嘶声中瞬间传至下一排火药,一阶一阶,喷耀出的金色火花向白色气球爬升,令 500 米长的“天梯”于靛蓝天空现形,上万火药爆裂,现场轰然巨响,于两分钟后、火药烧尽之前,没有人说得出话来。
“小时候在家乡,人家告诉我 500 米高就可以摸到云彩和星星,”蔡国强年少的摘星梦,最终回到故乡实现,如一场预言,预告着蔡国强的创作最终要回到他对艺术的初衷。
站在国际艺术的高巓上,蔡国强仍不停探索着艺术创作的初心。
2014年,蔡国强上海个展“九级浪”开幕,于黄浦江面献上水墨画般的作品《白日烟火》。
蔡国强形容创作时的自己:“就是一个小男孩,做着自己爱的事”。
蔡国强的艺术创作往往追求“看不见的世界”,2015年的作品《天梯》于他,便是一条将对祖母的爱意、童年及家乡的记忆“从地球传至宇宙”的时空隧道,“小时候感觉奶奶一直不会死,但去年元旦庆祝她百岁生日时,我感到她真的是老了……我在很多地方做大型作品,但奶奶从没看过,我感觉到要做给她要快。”
2008 年的北京奥运、2014 年的亚太经济合作会议(APEC),蔡国强的烟火创作往往在国际瞩目的场合跃上天空,也因此他知悉:大型爆破艺术是“悄悄干更容易成”,仅 400 人的故乡惠屿岛,无疑成了执行“秘密爆破”的最佳选择,但对蔡国强而言,天梯走过巴斯(英国),上海(中国),Los Angles(美国),最终要回到故乡的原因,不仅如此。
“我感到(惠屿岛)海湾的气脉很好,有种‘神奇感’,” 蔡国强说,他的作品展现的场合都须有此条件,“当一个艺术家能跟一个场所的能量连系一起时,作品才能被带动出通灵的瞬间,” 遥望着故乡海湾粼粼波光,接收到‘神奇感’的那瞬,令蔡国强有了直觉:“在这儿,能做成《天梯》。” 果真,《天梯》历经 21 年后顺利升空,但那天之后,全球的艺术关注者都浮现了同个问题:“蔡国强的下一步是什么?”
我的作品最大的危险不是火药、也不是烟雾,而是做完了结果成不了艺术。
对创作的下一步,蔡国强表示不变,仍是摸云彩、摘星星罢了,“这是我年少的梦想,不会因天梯结束就停止,” 他说,近期正着手新的创作尝试,或可说是一种回归——以绘画表现烟火,“我在白天的黄浦江施放过如水墨画般的《白日烟火》,我正在研究画布上也找那种形式——令通往看不见世界的梯子,通过绘画也能架设。”
2014 年蔡国强上海个展“九级浪”开幕的《白日烟火》虽引发争议,但也成为他为烟火文化开创科技、环保新格局的启发点,而说起改造力,蔡国强不讳言,“网路”未来也可能出现在他的创作中;因一支由手机录影,模糊晃动的,《天梯》现场影片,在脸书上两天就破了三千多万观看数,令蔡国强看见了网路时代的影响力。
“但说专门为网路而做,也成不了什么好作品,” 陪着蔡国强一路走往艺术之巅的,向来不是对热门议题的操弄,而是如疯魔般对由艺术通往未知世界的追求与自我探寻,“艺术家要坚持天性,(天性)跟新时代的东西,有时候能配,有时候不能配,最重要,是要靠实打实测的东西找出来,而不是嘴巴说。” 最后,蔡国强也给予华人艺术新血们一句话:“做艺术家之前,你是一个人,纵使面对困难节节败退,也不能放弃。”
登上了天梯,摸到了云彩,蔡国强的艺术之路仍是要回归土地,回到生活,踏实走向无人知晓的下一境界。
蔡国强畅谈 Netflix《天梯》拍摄过程,一路自由摸索,两年找出主题,就是纪录片有趣之处。
关于《天梯:蔡国强的艺术》
2015 年 6 月 15 日,国际知名艺术家蔡国强站在家乡泉州市岸边的惠屿岛码头,以一个大型氦气气球爬升两分半钟直入天际,将烟火架设成的 1,650 呎阶梯吊挂在蔡国强出生的城市上空,组成由火药、快速引线及喷管搭建而成的 500 米长天梯。历经 20 年,屡试屡败后终于让梦想实现。以手机照相纪录此次爆破的观众很快就将影片公开在网路上,全球点阅率已超过 1.5 亿次。 《天梯》今年已继入围日舞影展、伦敦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