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造孽啊!
邻里邻居的大妈又围在一起碎碎念,脖子都要伸进老毕家院子了。她们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乡里乡亲一条弄,谁家发生点豌豆小的事,一夜间都传开了,想不知道都难。
从院子里传出一阵阵乱糟糟的声音,有吵闹声,有击打声,声音杂乱无章,听得人耳朵生疼,但仔细听,还有一丝笑声,没错,不是哭声是笑声!
“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说没了就没了,这叫什么事啊”
“什么叫没了,不是说有留书信的吗?可能只是出去玩个几天”
“你家孩子出门玩,不跟你打个招呼,不报备一声啊,准许有点悬啊”
……
记忆是车,却压不过这年轮
我叫般若,一念智则般若生的般若。
伴随着一阵哭声……
“谁是病人家属,母女平安,喜得千金”,医生抱着孩子满脸洋溢着笑容。
“我,我,我喜欢女孩,我喜欢”,眼前这个男人顶着蓬松的头发,看着很疲倦却又很幸福。
“是这样的,孩子因为是早产儿,才两斤八两,还需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你们迟点可以去婴儿房看。”说着医生把孩子转交给身边的护士,走进手术室。
是的,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是迫不及待提早报到的那一名。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等
今天,是我20岁的生日。二十岁是一个怎样的年纪,我想应该就是新生吧,恰巧一切都刚刚好。
“老板,来一碗凉拌牛肉面”
“要香菜的”
“嗯嗯”
“那你找个位置坐一下,稍等哦”
这是一家我超级喜欢的小吃店,老板是爸爸的老同学,每次都会格外“照顾”我,给我多加香菜。我找了一个靠窗位置坐下,拖着下巴望着窗外熙熙嚷嚷的人群、车辆,不禁发起了呆,全然没有注意到在我对面坐下的那个你。
“面来了,慢吃”,老板那雄厚的声音把我拉出呆萌状态。
“谢谢”,我有礼貌的回应到。
“这位小姑娘,你吃什么?”老板客气的询问到,我才恍惚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你。
“我呀,大叔给我来碗牛肉面就行,多加香菜啊”你揪着自己的发梢打转。
“好嘞,等一会哦”老版那雄厚的声音渐行渐远。
佛说: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相遇。
我想,那我们的相遇是必然的。
“小姑娘,面来了,当心烫”。
老板放下面,擦了擦桌角,又去迎新的客人了。
突然,嘴角上扬,笑了,是偷笑的笑。
我心里还鄙弃自己,亏老板对我还算好的,背地里这样嘲笑人家,好像有点缺德。
“好笑哦,我也觉得像”你凑过来,撇了一眼门口和客人陪笑的老板,摇着头坏坏的笑到。
我一愣,抬头,正好撞上你的眼睛,那一刻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你继续搭讪到“你就不纳闷我是怎么知道你在笑什么”,你放下筷子,双扣十指,一副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没兴趣知道,你还是吃你的面吧”我倔强嘴硬,况且也不认识你,不想费着口舌之力。
“咳,因为我会读心,就在刚刚读了你的心,厉害吧”你弯着脑袋看着我,就像一个等着夸奖的小孩。
“切”我嗤之以鼻。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知道”你突然不再嬉皮笑脸。
那一刻我竟有点慌了。
眼前这个女孩长着一张纯良无公害的脸,却穿的嘻哈风,锁骨、手腕上被纹身覆盖着,带着重金属的戒指,是的,她就是那个大众父母教导自家孩子避而远之的“问题少女”,可就在刚刚她说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慌,但我更多的是害怕。那一刻,我就觉得你是个神经病,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就像迷宫,看似每个转角处都有出口,却实际上都是无路可走,但你还是会被指引着走向它安排好的路。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人与人之间是有磁场的,磁力对了,想逃避都逃避不了,因为我们摆脱不了引力,它就像无形中的手,硬生生的会把你们推到一起。
距离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这段日子里除了生日那天碰到个神经病外,我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可是,我的心态却在那一天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曾有多个瞬间,我在反复回顾神经病的话后开始默认了,但是每次理智都会把我拉回现实,指的我的鼻子恶狠狠的说“你没资本!”
是啊,我玩不起也不敢玩。
可是,世界却那么小,一转身那个人就在你背后,想逃不开。
“小姑娘,你要买什么花”花店里的员工友善的向站在店门口花堆旁的女生问道。
“啊……那个,我问一下,这里有荼糜吗?”女生恍惚了一下,问道。
“抱歉,这个我们花店没有”女员工皱了一下眉头,露出愧疚的表情。
“哦,好吧”,失落的女生食指打转着头发,脚尖在地上画圈,即使知道没有自己要买的花还迟迟不肯离去。
站在远处的我,就这样默默注视着,我想那一刻在我的眼里应该是很美的吧,即使我后来一直不承认。
“看够了吗?哈哈,我还是预言很准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我的,你双手交叉放在背后,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一步,两步,三步,你向我走进,始终面带微笑,很阳光很灿烂的微笑。
我像个偷窥被当场抓住的坏蛋,后退一步,立定,站住。毕竟也许受过熏陶的“输人不能输气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瞪着你。
“干嘛,还怕我吃你啊,relax”你摊了摊手,耸耸肩说到。
“笑话,我又没惹你怕你干嘛,况且我认识你吗?”我强装镇定,还嘴道。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毕,名琼琚,我家老头子说‘投我以木瓜,报我以琼琚’对,就是这个琼琚,你叫什么?”我躬着腰,凑进我,仰着脸。
“那个,我,我叫般若,还有,我只是出于礼貌才回答你的”我死鸭子嘴硬。
突然你一跳,跳到我身旁,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往你怀里一靠,这促不及防的亲密举动让我惊鄂
“终于等到你了,我的朋友”你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我微微仰头看着慈祥的你,那一刻,我竟然没有反感,反而感到很静谧。
好吧,从我当时的角度看你,我只能用慈祥来描述了。
突然你松开了勾住我脖子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挽,你挽着我的手臂说:我们一起走走吧。
说着你带着朝马路对面走去……
你的故事,酒――不配!
后来,有次你賊希希好奇的问我;为什么当初你就敢跟我走,不怕我拐卖你吗?
我说,我不怕,但是对于原因,我却一笑而过,没有告诉你。
“流浪的七月知道,某一天她回头的时候,踩着自己影子的那人,一定就是那个已经过上幸福生活的安生”电影的最后,七月的独白伴随着音乐在我耳边久久不能远去。
“琼,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还沉浸在电影里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望着坐在旁边的你。
你沉默了一下,视线从电脑上移到我的脸上,望着我,然后我看到你点了点头。
你缓缓起身,走向厨房的冰箱,回头问道:听我的故事要喝酒哦。说着,从冰箱里拿出四罐啤酒,抱着笑着它们向我走来。
如果,我有那么一点眼力见,有能预知听完故事后的情景,我想我会为自己说的话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我的故事很长,你有耐心听得下去?”你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捋了一下我耳旁的乱发。
“嗯,我想听”我使劲的点头。
你随手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说:
“我呢,以前也当过乖乖女,当过好学生,那时的我也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也许没有达到父母的期望但至少不会让她们失望吧”你转着手里的啤酒,呵呵笑着。
我圏着两膝盖,靠在你的肩膀喃喃道:我喜欢现在的你。
你摸了摸我的头,继续说道。
“可是一切从那天开始变了。”
有时,游戏人生根本就无关风月。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一放学就往家跑,也就是家门口拐角初的那一幕造就了现在的我,呵呵”你突然冷笑到,我却吓了一跳。
我握着你的手,仰着脸看你。
“没事”
简单的一句没事,我不知道你是在抚慰我,还是在对你自己说。
“看到那一幕之后,我起初很害怕,意识性的抓紧书包往家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进家门那一刻我又返回那个拐角的巷子口,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直到巷子里的人消失我才恍过神然后回家。”我给递你了一灌酒,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啊?”
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可是你却摇了摇头,说“这个以后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听到你的拒绝,还很不识趣的撅起了嘴。现在想想那时我的是多么讨人厌啊。
“那次之后我每次放学经过那个拐角都会下意识习惯性的回头去看那巷子口。刚开始还好,我也没有太在意,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有次逃课跑到那巷子口傻傻站着后来被我妈发现拎回家教育了一顿。之后我就再也没去上学了,父母拗不过我只好作罢。”你突然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眼泪混杂着酒精从脸上流下来,找了一会然后坐在地上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我被你吓到了,蜷缩在沙发上望着你,一言不发,眼泪却不受大脑控制一个劲的往外窜。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那样的你,我很陌生。
你抬头望着我,我既害怕又迷惑的盯着你看,你却反常的笑到,“吓到了吧,哈哈哈”
我愣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罐啤酒已经砸向你,“你演的啊!奥斯卡不给你颁小金人都对不起它的含金量了!疯子”我生气的喊到。
你接着我刚砸下你的酒,开盖喝着,说“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每天都是这样像疯子似的过,疯到眼泪干涸,疯到喉咙沙哑,疯到折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