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晨即将登上华山顶峰的时候,我的胃很不争气的疼了起来。我是一个怕各种疼的人,可我不想放弃,也不想拖累了同行伙伴的脚步,我的装备除了一个被分空了行李的背包外,只剩下我的痛。我带着我不争气胃走那还没有脚宽永远看不到头的台阶,走云梯,走索道……相反这时我再也感觉不到累了,除了阵阵的疼让我偶尔想停下来。两千多米的地方,我的耳旁同伴的鼓励,我的眼前不断前行的人,我的胃里的疼,我手里铁链隔着手套传来的凉意,还有我被冷风包围的整个身体。
至少有一年半不曾胃疼过了。这种感觉让我既熟悉又难过。高中那几年,女生几乎都不喜欢吃饭,我也是。于是因胃疼去打点滴成了我每个月至少一次的必修课。后来每当我我满脸苍白的到了医务室,医生都会直接上药,他说他都记住我了,还说让我改改我的生活习惯。
后来在一起的人,一起每天吃饭,一日三餐,从不晚点也几乎没有缺过。在我不知不觉中胃再也没有闹腾过。再后来上了大学离家远了,才知道了要照顾好自己。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胃疼,而且特别疼,于是我不再说话,我习惯性的抬脚前行,我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疼带着我的思想,一步一步去探索着那些由我的胃疼所能想到的我已经快要忘掉的人和事。脸上不断冒出的汗水,我分不清楚哪些是因为太累了,哪些是因为太疼了。直到下了山坐在车上,困意才一点点将它掩盖。
每个人都在不断经过,从彼此的身边甚至生命中经过,或主角过过客,或留或走,总会留下点什么。有时,我们总会因为一个字,一句话,一句歌词,一首歌,一个习惯,一张有点相像的脸,一句特别的问候,一个熟悉的场景等等,然后不自觉的想到某一个人,或喜或悲。那种感觉是别人没有办法去理解的。
离开西安的时候,因为火车还没到便随便去逛逛。走到一家纪念品店好奇进入看看也没想着买点。看着看着,我喜欢上了一串类似于佛珠的手链,珠子光秃秃的是没有刻字的那种,颜色介于黑和灰之间,挺便宜的,老板娘也好说话,便买了两串随手带在手上。在火车上认识了对面一个从兰州过来前往北京上学的女孩,感觉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温柔。她说挺喜欢我的手链,说她没去过西安,于是便取下了一个送给她。就像这样,以后看见它,我觉得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这个女孩了吧,可能有一天我会忘记她长得什么样子,她也会忘了我的样子,但是想起的那种感觉是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