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荡的绿叶混在绚烂的烟花里,落在欢呼雀跃的人潮中,笑声溢满街头巷尾。六月初夏的到来,烘得木叶隐村脱下平和的衣裳,宣泄着“他”体内压抑已久的火热。
火影岩上,鸣人眯着双眼,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鬼祟的黑影在绽满烟花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扎眼,照出了一张稚嫩傲娇的花猫脸。
“博人...”
“巳月?”
“我建议,你最好停下”
“停下?这个笨蛋老爹的脸在烟火中看起来一点也不帅啊!我这是给他美容啊!眉毛这里,嗯嗯,要多个钩,鼻孔太小啦,嘴巴一点也不特别呐,香肠嘴嘿嘿!”
“还有眼睛咧?”
“哦!眼睛!烟熏妆才是火影的浪漫啊!不解风情啊~笨蛋老爹也不懂得学学我爱罗叔叔!哟西,大功告成!”
“哇!啊哒!”
“七代目,晚上好”
“巳月,你一直都是个聪敏的优秀忍者,怎么突然和我这小子一起来胡闹了?”
看着鸣人愈发深沉的脸和闪烁的眼,巳月摇摇头,垂下双手,眯起了眼,笑呵呵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啊。”
“真是的,总之,你们两个,给我立刻回去,火影不是让你们玩弄的对象。”鸣人的表情出奇地严肃,巳月睁开眼,收起笑容,身子轻轻抖动了下,有些疑惑地瞄了瞄周围茂盛的森林“好的。”
鸣人盯着巳月背着昏迷的博人远去,他们的身影刚消失,佐助缓缓现身,他背后的黑洞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神秘,他的眉头始终紧锁,写轮眼渐渐从万花筒写轮眼转化为三勾玉写轮眼。
“巳月...是他的新玩具么?我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力量,一种极端对立的力量,关乎仙道与魔道。”
“巳月他只是个孩子,是大蛇丸最珍爱的孩子。‘他是特别的,我是他至亲’这是大蛇丸的原话,不过这孩子是自己进村子来的,似乎不知道大蛇丸让我关照他。他和博人佐良娜是新生的第七班,嚷嚷着要超越我们呢!哈哈!也是完整的第七班啊...”
“鸣人,它来了。”
“嗯,来了。”
鸣人望着此时繁华祥和的木叶,有些留恋。突然,鸣佐同时抬头望天,瞬身消失在最后的烟火中。
三天后,六代目火影卡卡西召唤其余四影于木叶村进行紧急会谈。火影办公室里,卡卡西手里紧攥着一枚燃着死火的树叶,深邃的眼眸里不断闪烁着精光,就像电脑处理大数据时跳动的屏幕,不管不顾身后的四位leader。
“卡卡西,还没得出结论吗?”达鲁伊的八字胡有些颤抖,指肚不断摩擦着手上的老茧,他有点想拔刀了。卡卡西这家伙,丢下一句“异界来了,会冲击忍界,不过利弊难辨”,就这样呆站着?喂喂,我的心脏还在扑通跳个不停啊,能不能说明下情况啊喂!看来,雷影的身份带来了很多焦虑啊。
“卡卡西前辈,鸣人君呢?他现在在哪?”黑土的话匣子也被打开,用冷静的语调问询着卡卡西,可双目里的焦急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其当初对鸣人的百般嫌弃。
反观我爱罗和长十郎,镇定自若,都紧盯着卡卡西手里那燃烧着的树叶。
卡卡西侧过身子,回过头来呵呵笑着,指着对面高楼的屏幕,义正言辞地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刚刚突然看到《亲热天堂》翻拍电影的预告片了,啊咧,不小心着了迷。”
我爱罗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影,突然开口问长十郎:“五代水影啊,你刚是释放了强化版水遁·水牢之术了么?我现在感觉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长十郎苦着个脸,看着卡卡西和我爱罗,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饶了我吧,卡卡西前辈和我爱罗桑,鸣人君和佐助君的失踪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这句话让所有人正襟危坐,凝重的眼神纷纷聚焦于卡卡西。
“诸位,三天前,忍界的时空间突然失衡。我感应到了佐助与鸣人的气息突然消失后便急忙赶了过来,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火影岩上空。我从鹿丸那了解到鸣人和佐助的目的竟是探索异界后,便一直守在那里。直至今天,一片树叶从黑洞中掉落,就是这片,不过这上面的火焰很特别,既有九尾之力又有天照的黑炎之息。其中的文字我已经透过瞳术解析出来了,就是我刚开始跟大家说得那句话‘异界来了,会冲击忍界,不过利弊难辨’,还有一句话,应该说是一个词,就是‘移転’——迁移。”
“异空间吗?那就棘手了,众所周知,会空间忍术的寥寥无几,如今佐助下落不明,可能得依靠卡卡西前辈你的写轮眼了。”
“很抱歉,诸位,我的写轮眼涉及不到异空间,那是个与我们忍界全异的空间。而我的写轮眼空间是与现实空间产生联系后才能进行空间转移,换句话说,我的神威只是个中转站,是依靠忍界建立的世界。而这次的异界是完全陌生的,根据我们研究学家的最新推测,这可能涉及到空间漂移,因为时空是激烈动荡的,依托于各个时空的世界在动荡产生的力的作用下或相互远离或相互靠近,一切都是可能的。问题在于,这不是鸣人或者佐助的笔迹。”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爱罗点了点头,问出了众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我的得意弟子被人袭击、下落不明,凶手竟然还妄言要让我们迁出我们世代守护的家乡。诸位,我不喜欢战争,但是,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是我的家人、是木叶的家人!这场架,我要让对方十倍百倍地奉还!”卡卡西的语调愈加冰冷残酷,仿佛重回当年的暗部。
达鲁伊拍拍胸脯,豪气地说道:“哎,什么嘛,只是打架而已用得着这么拖沓吗?鸣人与佐助救赎了苦难中的忍界,忍界是会低头的么?我讨厌战争啊,但不怯战。不过我会卸下雷影的职位以达鲁伊的身份参战,村子已经不能再大动干戈了。”
黑土:“这个世界需要我们来守护!”
我爱罗:“鸣人教会了我很多,唯独没教过我放弃朋友!”
长十郎反而有点踌躇,“雾隐村...虽说曾是一群闻到血腥味就会一拥而上的鲨鱼,为了自己拼命撕咬。可如今,为了亲人、为了这光明的前途不断,又一次的拼死撕咬在所难免。不说鸣人于我有恩,博人也赋予了神乐拔刀的意义,也教会了雾隐村拔剑的意义,火影有难,我注定不能缺席了。”
三个月后,五大国建立联盟,并将异界来临的消息公之于众,忍界迎来大地震,响应五大国号召者多为来自世界各地的散人,许多国家仍秉持着观望的态度。毕竟异界还未真正降临,天塌了也有高个先顶着啊!
步入秋天后的第一场雨不断冲刷着火影岩,博人再也没有恶作剧的心思了,此时的他喃喃自语,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了一切,佐良娜和巳月缓缓靠近,鹿丸的身影在后边的森林里若隐若现。
“以前,老爹总是呵呵傻笑,哪怕没有做错事情,也总是说着对不起。现在,笨蛋老爹!你犯错了,你让母亲流泪,害得村子里的大家失去了往昔的笑容,所以,你快点回来吧,像从前一样傻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佐良娜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博人,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博人,今天的你,很不对劲。”巳月有些谨慎地提醒他
“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爸爸的事情,我现在只想他回来。”博人已经有些抽泣。
佐良娜有些不可思议,她走上前轻拍博人的肩膀,博人毫无反应,佐良娜掰转博人的脸,发现他竟然已经泪流满面,而他的双眼却是一片死寂,可仔细看能发现,瞳孔深处闪烁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个是?!”佐良娜惊呼一声,鹿丸瞬间出现在她身旁,疑惑地看着博人的眼睛。
突然,巳月发出示警“有东西在接近!在上面!”只见一道时空裂缝缓缓扩大,伴着阵阵哀哭声,一个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人影显现,让人惊奇的是,这道身影竟是半虚幻的,雨水没有在袍子上留下丝毫的踪迹。鹿丸、巳月与佐良娜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只见这黑袍人低头看了一眼后便不断升高。很快,卡卡西赶到现场,其余忍者在远处的高楼间跳跃挪移,极速接近。
“鹿丸!带博人他们离开!现在!快!”
“是,六代目!”话音刚落,鹿丸突然被博人一剑砍伤了左手,痛呼一声,鹿丸后跳,迅速结印使用影束缚住了博人,向着佐良娜和巳月大吼,“带上他,我们走!”巳月反应最快,瞬身到博人身后,手一挥打晕了博人,翻身背起他后招呼了一声佐良娜“佐良娜!这里很危险,我们快走。”佐良娜使劲甩了甩浆糊般混乱的大脑,跟在巳月身后极速远去,鹿丸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他,瞳孔深处闪烁着和博人眼底一样的符号。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过去的一年里,整个忍界被颠覆!去年秋天,五大国上空相继迎来了自异界降临的“使徒”,这5人,蕴含着操纵情绪中的喜、怒、哀、怨、恨。他们的身体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看不清相貌,唯有通过体型才可分辨一二。大筒木辉夜留下的白绝大军被其通过时空间术进行投放。其中,哀之使徒用一种阴冷的紫黑色火焰将木叶村笼罩,其余四国也互相断了联系,忍界失去了五大国的制衡,秩序大乱。
“巳月,兜那边的情况如何了?”火之国的边缘处,大蛇丸在他的基地里操作着各种仪器,显示器上布满了火之国的各个角落,巳月与大蛇丸正进行着交流。
“村子的战力十不存一,难以为继。”巳月斟酌许久,有些艰难地说出了如今残酷的事实。
大蛇丸看着火之国各个角落涌现出源源不断的白绝大军,看着各个屏幕上一个个忍者拼死阻挡的身影,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
大蛇丸再抬起头时,以往的阴冷荡然无存,他望着巳月,有些哀怨:“巳月,真的决定不回来我身边么?”
巳月微笑着转身,留下一句再见,他要去帮助博人守护他的村子。
大蛇丸站了起来,“我的一生都在追寻真理,而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巳月,我决定让你走自己的路,我不会阻挠。现在,我决定要来拯救你,拯救我的梦想。”
“大蛇丸大人,时空探测器产生反应了,时机到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重吾与水月单膝下跪,向大蛇丸行礼。
“香燐呢?”
“大人,她早已潜入木叶村了,她放心不下佐良娜和宇智波樱。”
“算了,猿飞老师,没想到我再次踏入木叶时,不是以破坏者的身份...”
此时的木叶隐村里,只有伤员...
村门外,火焰在蔓延,爆炸声连绵不绝...
守护着木叶大门的是秋道丁次和秋道蝶蝶为代表的秋道一族,他们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哀之印在每个人的眼底闪烁,丁次紧靠着大门,任由“保护村子”的本能支配残破的肉身...
远处,博人的嘶吼不绝于耳!“影分身之术!”佐良娜的眼角有着淡淡血痕,写轮眼渐渐浮现,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若隐若现,捡起手里剑死战不休...
博人像疯了一样窜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旁,她叫笕堇,她有一只可爱却凶残的通灵兽,它叫鵺,它依偎在女孩怀里,没了气息。
“博人,博人,我不喜欢...现在这样哀伤的世界...可是...不管怎样...这世界真的...好美丽啊...博人,我有点冷,能抱抱我...”
阴影笼罩着博人的整个世界,空间发出一声尖啸,一根根石刺锁定着博人,危机时刻,一道青色闪电以极速击碎了石刺,闪电消散,鲜血从巳月小臂处滴落,巳月死盯着尘土里的岩部,二者未作停歇,极速交战了数百回合,巳月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寻找机会,仙人模式运转到极致,用潜影蛇手捆住岩部,用毒麻痹了他。
“情绪越是波动,越容易受到哀之印的控制,博人,你清醒一点!”
巳月头上的龙角回缩,看着此时颓丧的博人,再也平静不了,恨铁不成钢地接着说道:“我已经找到了结束这场灾难的方法了...”
博人艰难抬起头,血红的双眼布满了哀之印,急速闪烁的光芒渗人至极。
巳月望了望西北,然后指着高空那道黑影,“答案都在他身上!”
“哈哈,卡卡西伯伯,鹿丸叔叔,木叶丸哥哥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啊!一切都是虚妄!”
“有个人或许能解答。”
“他是谁?”
“他叫大蛇丸。”话音刚落,西北掠过一只机械巨蛇,熠熠生辉。重吾和水月加入战场,大蛇丸操纵着巨蛇向着村子深处进发,博人将班长温柔地放在佐良娜身旁,歉疚地看着佐良娜,“原谅我,谢谢你。”佐良娜冷着脸,不想搭理这个伤害了妈妈的家伙...
“哀伤是一种情绪,世间的人都是被各种情绪所支配的,只不过我们更愿意将它称为情感。异界来临的五大使徒,就像是使用了大规模的幻术,只不过幻术构建的基础是现实,是情感,是每个人不可逃避的宿命。这所谓的使徒,掌控着无解的情绪力量,却并没有人的情感,与人相比,更像是一道设计好的程序。所以,想要根绝这既虚幻又真实的使徒,唯有找到无情无欲无求之人来牺牲自己,将使徒融入自身并保持那一丝的理智,踏入那完全陌生的异界。这就是这绝望中唯一的办法,没了使徒的时空间术支撑,白绝大军不攻自破。”
大蛇丸向博人和巳月诉说着他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方法。
“我可以的,如今的我,能行!”博人双眼中的哀之印好像又多了几枚,在大蛇丸眼里,此时的博人宛如当年被咒印缠身的佐助。大蛇丸并未回应博人,他注视着巳月...
因为是人造人,巳月本就无欲无求,更何况他能在仙人模式下保持绝对的冷静理性。大蛇丸将选择权交给了巳月,他想看看这次巳月能不能不忘初心...坚持他的忍道。
他看着坚定的巳月,微微一笑。他一直都不了解巳月,正如巳月一直不了解他一样。“我待会将打开一道时空裂缝,巳月,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从一年前开始我便不断地伤害着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要赎罪,我要拯救村子,给我让开啊!巳月!”
大蛇丸的机械巨蛇变成了一座高塔,一束扭曲的白光在塔顶蓄势待发,巳月用潜影蛇手束缚住了暴动的博人。
“博人,选择没有对错,可其中的取舍有其不容剥夺的价值,我的价值,由我来决定,我来救赎这一年来深陷痛苦的你,我不后悔。来生我们有缘再会!”
巳月的仙人模式缓缓展开,青釉色的火光照亮了阴沉的天空。白光划破天际,久违的阳光从缝隙中洒落,白绝的进攻变得迟滞,哀之印开始从众人眼里消散,白光通天,在众人的见证下,被青龙缠绕着的巳月跟在大蛇丸身后踏上这未知的前路。
“巳月,你怨我么?”
“不怨。”
“巳月,你懂我么?”
“不懂。”
“巳月,你信我么?”
“...信。”
“值得么?我可爱的孩子。”
大蛇丸握住巳月的手,猛然抱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巳月的脸,来自异界的黑袍身影沉默得如同亘古存在的雕像。
“我的孩子,再见!”
轰隆声响彻云霄,结界化为乌有,火之国的所有子民从困顿中、从痛苦中醒来,他们望向天空。熟悉的赤橙色火焰与紫色火焰成为了眼中唯一,鸣人回来了,佐助也回来了,他们的脸上挂着深深的疲惫,鸣人抱着昏迷的巳月来到博人身旁。
欢呼?庆幸?沉默才是今晚的木叶村,而大蛇丸...随着落叶,在风的怀抱里悄然离去。
即使深陷绝望之中,也不放弃寻找希望,更不应该放弃初心。
这是我心中的火之意志。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