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清晨的阳光还是和昨天一样,悄悄的穿过了窗帘,轻抚着丈夫熟睡的脸庞,丈夫在一阵酸痛里醒来,隐隐约约的想起了昨晚的故事,也想到了在厨房里制造“咚咚咚”声音的妻子。于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缓缓的从沙发上爬起,身子的痛楚感使他有点儿摇晃,咬紧牙关,将被子叠好,抱了起来,放进柜子里,再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料理完一切之后,妻子也把早餐做好了。
“元瀚,吃早饭啦”妻子习惯性的一边端着早餐到餐座上,一边招呼招呼丈夫吃早餐。元瀚也从沉沉的思考中醒来,习惯的应道“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说完,便从房间强装镇定的走到了客厅。妻子的眼睛悲伤的看着他的脸,眼眶也在不住的打着转儿。元瀚用余光瞥到妻子一眼,便低下了头,这种事,他也不知道可如何向妻子解释,妻子也没有继续追问。“元瀚,吃饭吧,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妻子关切的说道。“没事的,就擦破了点皮,你看,我还能跳。”元瀚便一边痛着,一边跳着。高兴的吃了几口粥,拌一点咸菜,丈夫便十分高兴的笑道:”我老婆是越来越厉害了,做的粥都是这么的好喝,真棒。“妻子还是只顾自己吃饭,没有去理他的玩笑,有一肚子气在一个女人的心里,这个女人又怎么笑的起来呢?”雪韵,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这时妻子才抬起了久久沉下的头,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你说。““首先我必须向我最漂亮最好的老婆道个歉,昨晚回来的太晚,而且身上还意外的挂了彩,不仅让我老婆为我担心,还让我老婆大半夜劳累,真是该死!其实呢,昨晚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我喝多了点酒,然后和别人的车子撞了一下,然后呢,我就和别人打了起来,由于我太厉害,别人可被我打惨了,还好隔壁的小李看见了,赶紧把我拉开,要不就要出大事了.........。“元瀚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妻子也傻傻的听了一大堆,最后妻子根据丈夫的陈述,猜想了一番:昨晚丈夫喝多了酒也遇见了一个喝多了酒的人,最后两个人打起来了,丈夫把另一个人揍了,两个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而事实却是,昨晚丈夫骑着电动车和别人的小轿车撞了,小轿车车主又高又大,把丈夫给胖揍了一顿,幸好,在邻居的帮助下才得以走脱,接着就和妻子看见的一样,丈夫狼狈的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晚上,丈夫和妻子和往常一样,两个人坐在客厅吃着晚饭,这时丈夫的手机响了。丈夫一看是姐姐的电话号码,心里也大概知道了将发生什么,就先下手为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最后来上一句:”姐姐,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雪韵和宝宝,好好照顾自己的,尽量不喝醉酒的,现在我要赶去装修房子啦,我们下次聊,你们在家要过得开心,好好照顾自己啊。“说完,再补上一句:”姐姐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新房也终于快装修完了。“姐姐听完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还有什么好说的,“没有了,你下次不要喝醉了,好好照顾好雪韵和宝宝,她们母子就交给你了。”元瀚终于放下心来,”好的好的,姐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你就放心的把她们卖个我吧,姐姐我先去忙,下次再聊。”便放下手机,等姐姐挂电话,便向妻子笑了笑,妻子这下,又深深的见识了丈夫的这张嘴脸,无奈的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丈母也打来电话,丈夫也是这般,很快的用他的那张大嘴,把丈母娘的情绪给安抚了。然后就看见妻子一脸鄙视的表亲,连忙用尽各种词语去赞美妻子,也自觉地洗碗,拖地,抱着宝宝和妻子晚上去逛街市。
《七》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丈夫抱着孩子,妻子拿着包包,一家人出门带着丈夫身上神奇的光彩,逛街去了。
来到街上,也许是由于冬天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很少很少,店铺却难得的积极的开门接客。道路两旁的路灯,照应出了许多树木的阴影,在光怪陆离的斑驳里,显得有些吓人。妻子拉着丈夫的手,感到很温暖很幸福,宝宝则安详的躲在爸爸的怀抱里,还是那样的爱睡,反正他还小,什么事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用去管。他只需要静静的陪着爸爸妈妈,去感受这个世界的冷暖就好了。逛了许久,丈夫为妻子买了一些衣服,一家人就又从来的路回到了来的地方。
回到家,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夜色平淡的睡去。可第二天当妻子醒来的时候,与往常一样,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一下宝宝,抱一抱他。当她用自己的脸靠着宝宝的脸的时候,和往常不同的是,她没有笑,她的心和宝宝的额头一样变得滚烫起来,她慌了,脸也红红的。急促地叫道:“元瀚,元瀚,你快来啊,玉修,头好烫。”便连忙抱着宝宝去了房间,丈夫在睡梦里一听见妻子,急促的尖叫,也连忙爬了起来,“怎么了,雪韵,出什么事了?“妻子哭着一副脸把宝宝递给丈夫沮丧的说道:”玉修在发高烧,怎么办?“丈夫用手摸了摸宝宝的额头,发现宝宝的头确实有点儿烫,也知道宝宝生病了,便说道:”没事,也许是个小感冒吧,等下吃完饭,我们一起带她去医院。“说完,便想继续睡去。这下,妻子彻底生气了,一下就掀开了丈夫的被子,”不行,现在就去,玉修都烧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要睡觉?“妻子一边哭一边哀求的说道。丈夫看着妻子的眼睛,有点儿不耐烦,但什么话也没说,赶紧穿好衣服,准备好各种出行的装备,一家人又一起出门去了。来到医院,妻子便急匆匆的去挂号去找大夫,可是那个时候太早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也没来多少,大夫来的更是几乎没有了,妻子就抱着宝宝坐在候诊大厅里哭,期间不断地摸着宝宝的头,希望在宝宝的身上能发生奇迹,宝宝的高烧一下子会褪去。丈夫则抱着妻子,给她一个肩膀依靠。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工作人员陆续到岗,医生也来了,妻子急匆匆的的带着宝宝去了就诊室,丈夫则带着行李在后面追着跑。
《八》
一推开门,医生正在整理自己的书籍,打开窗户,给一夜紧闭的房子通通风。妻子出于礼貌,也没有过急的去阻止医生做着自己的事,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等待。等医生把自己的内务整理完之后,缓缓的坐下,提了提眼镜,一脸平静的问道:“请问您的孩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妻子急促哽咽的回答:”医生,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的孩子一直在发着高烧,到底要不要紧?“医生便拿出了一根体温计递给妻子,说道:“你先把这根体温计放在孩子的腋下,别急,让我来先看一看。”说完,便搓了搓手,将手心弄的暖和些,便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看了一下孩子的舌头,之后再问了一些妻子一些详细的细节过程,就平静下来思索了一番。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叫妻子将孩子腋下的体温计取出,妻子取出体温计交给了医生,医生看了看,表情也一下子严肃了很多,体温计上显示39.8度。一个婴儿有如此的温度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妻子原本就紧皱的脸一下子更是失去了光彩,平淡的丈夫这下也坐不住了。“医生,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妻子在医生跟前哭诉的哀求,一张姣好的面容早已全是泪痕。丈夫也走到了医生跟前低沉的说道:“医生,孩子不会出大问题吧,现在是不是要住院?”医生看着这对年轻夫妇,也很理解他们,便安慰她们说:“应该不会有事的,孩子今天是要住院的,过几天应该就会好起来的。”这下两夫妇俩也稍微放下了些心来。而可怜的宝宝今夜注定在医院度过,妈妈也在学校请了几天的假在医院照顾他,爸爸则继续努力的工作去了。夜色或许又要有点儿伤心了,妻子注定要过几个失眠的夜了。
过了几天,孩子的高烧退了下去,可还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无精打采。妻子与丈夫显得更加着急了,都以为孩子因为这次发烧,而烧傻了。每每想到这里,妻子都会抱着儿子痛哭,丈夫则在一旁安慰她。医生这下,也赶到了有些心痛与自责,也无法解释孩子的情况,毕竟孩子的一切生命现象正常,就是表情呆滞,双目无神,他们也没有了任何办法。于是孩子就在这样的呆滞里出院了,夫妇二人也沮丧的回到家。回到家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看谁都不顺眼,感觉是欠了几辈子的冤债一样,和睦的两人谁也不愿意搭理谁,陷入了深深的冷战中。
直到中午饭的时候,妻子小声的问丈夫:“元瀚,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家里现在没有菜。“
”哦,那我们出去吃吧。“丈夫一说完,两人又开始陷入了深深的冷战,各自在家里带好出门要带的东西。打开家门,妻子习惯的走在丈夫后面,一脸的失落,下巴好像都快要落下来了,二人依旧二话不说。
回到家,也许是最近太累了,恰巧又是刚吃过饭,照顾好了孩子,两人都各自找了一个地方睡去。妻子是个忧郁性的姑娘,也没睡多久,就在半梦半醒间彻底的醒了过来。看见丈夫在沙发上睡的很香,儿子在他的小床上也和他的爸爸一样睡的很香,妻子带一点儿嫉妒和羡慕的望了望这两个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就有陷入了一番思虑中。想到儿子呆滞的表情,她就想哭,她真的担心儿子之后的人生会一直这样呆滞下去,可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静静的等着丈夫的醒来,再作打算。
丈夫睁开了蒙顿的双眼,在茶几上拿起了他的眼睛,一觉醒来,感觉一切都很美好。这时,妻子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来了:“元瀚,儿子一直这样呆着,我怕会出什么事?“
丈夫随性的安慰妻子道:“怕什么,医生都说没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过几天就好了。”
见到丈夫对儿子的呆滞是这般散漫的态度,妻子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说道:“元瀚,他是你儿子,现在他都这样了,你还能坐的下,你好狠的心啊。”说完,眼泪就不自觉的掉落下来。丈夫赶忙抱住妻子说:“好了好了,走吧,我们带儿子去看看医生。”于是夫妻二人一觉醒来,一家人又出门了。
四处拜访,寻医问药,一个礼拜过去了,这二人也真是把所有的心都放在儿子呆滞的脸上了,可儿子的脸就是不领情,对他们爱理不理,维持着自己原本的姿态。妻子此时感到了绝望,丈夫又何尝不是,他们可就只有这一个孩子。这时,丈夫的妈妈也知道了他们家的长孙出事了,赶紧跑来看自己的孙子,可就算是她从大老远的跑来看孙子一眼,孙子也不领情,依旧玩着自己的呆板冷漠。儿子儿媳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孩子依旧是这样。最后婆婆在人力无法改变的情况下选择了迷信,她先想儿媳问清楚了孙子的生辰八字,然后再到乡间集市的街角里找了个算命先生,向他说明了孙子的情况。算命先生先是胡乱的说了一大通话,说什么孙子犯了杀劫,现在正在走恶鬼运,最后说了一句:”你孙子想是最近遇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被那东西缠上了,我这里有张符,看你我有缘,就收你九十九块九,也算我做了一件好事,积了一件功德。“婆婆想了想说:”我今天出来太赶,身在只有三十块钱,你看这怎么办?“算命先生一副为难的样子,就叹了叹气说:”好吧,我今天就破例,收你三十块钱,但你孙子病好了之后,可别忘了,来这里感谢我一番。“说完,便拿出一张写了几个奇怪字符的纸,然后,口里说这些没人能听懂的话,一个劲的对着那张写了特殊符号的纸念。不一会儿算命师傅就把符纸跌成一个三角形状交给了婆婆,然后郑重的提醒她:”切记这张符不能打开看,你只需要放在你孙子睡得被子下,保准不久后,你孙子得病就好了。“婆婆认真的听完后,向算命先生说了说谢谢的客套话就高兴的回到了儿子的家中。
回到家中,就赶紧偷偷的把符放到了孩子的被子下面,高兴的像个傻孩子一样在旁边傻笑。这时候,她还是觉得不放心,想起了家里还有一位懂些神通的人——儿子的奶奶。说起儿子的奶奶,在他们生活的那片土地上,几乎人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但凡事附近居民有谁撞了邪,家里最近老是发生些倒霉事,或是久病不愈等诸多科学解决不了的奇怪时,都会去找一位行将朽木的老奶奶。还真别说,这位老奶奶也许总是很幸运,或许真有些神通,常常都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于是,婆婆就找到儿子儿媳,劝他们说:”元瀚,雪韵,修儿的病这么久了也不见好,看他一脸呆滞,怕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被吓掉了魂,要不,带回去给你奶奶看看?”丈夫一向很听妈妈的话,应道:“好,也只能这样了,看奶奶有没有什么办法。”而妻子呢,对于自己的儿子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也只好和丈夫一样,认同婆婆了。
经过一天的准备,第二天一早,请假的丈夫带着儿子和婆婆一同回他们的老家家那位神秘的奶奶了。
《九》
大巴车一路吞吐着浓烈的黑气,随着家乡的路,从一个繁华的县城一直蔓延到了一个安宁祥和的象征。下了大巴,元瀚叫来一辆出租车,和出租车司机一番交谈后,叫母亲和儿子过来,做着出租车去了他久别的家中。
一来到村子里,元瀚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四周的高山隔了许久,看起来似乎越发清翠,将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落包得个严严实实,山中的水也不知从何出流出,没日没夜中穿梭于村落的各个地方,静静的从坚硬的红色土壤上走过。在元瀚的记忆里,二十几年过去了,这里的山水,还是这里的山水,依旧在那里青绿,依旧在那里长流,没有多大的变化。而这里的人和建筑到不断在变化着,多多少少的有些人是”进口“了的,自然也就有些“出口”了的,小孩子们长大了,中年人们也老去了,至于房子,一些运气好的勤奋人,已经建起了四五层的小洋楼,有些暴发户,更是盖起了美轮美奂的别墅,只有元瀚一家和少数几家人还坚守着那几间红土砌成的房子,虽然在风雨里多少都有些开裂,吵着要分手,可泥土的粘性还是将它们紧紧的抓在了一起。
母亲抱着儿子,元瀚提着一手的礼物朝着家里走去。一回到家乡,恰好是中午,听说儿子要回家,元瀚的父亲早已杀好了鸡买好了肉,再叫自己的弟媳做了两桌饭菜在家等候,对于这个在国家机关上班的儿子,做父亲的说不出有多么的骄傲和赞赏。此时,远远传来了元瀚母亲的叫唤声,一家人都开始动了起来,女人们赶紧上菜摆碗筷,男人们则带着爆竹出门迎接去了。只听爆竹声一响,“砰,砰,砰······”硝烟伴着嘈杂,元瀚的几个弟弟堂弟替他拿了公文包和带回家的礼物,爸爸则从母亲那里接过正在哭泣的儿子,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走进了客厅。父亲叔叔加上元瀚和他的几个弟弟堂弟坐在了上面的大木桌上,母亲加上几个婶婶和几个弟媳就坐在了稍微向下的小木桌上,儿子被安抚的平静了之后,就躺在一个有着深远历史的小木桶里,而多年前,他的爸爸也曾在这里面睡过。至于元瀚的奶奶,已经八十岁的老人了,也就懒得跑来凑这趟热闹了,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院落里,思考回味着很多,等待着儿媳给他送饭。上桌,元瀚的父亲作为家里的长子坐在了上座,元瀚也难得回家一次,尽管再三推脱,最后,也是同父亲一样坐在了上座。一家人对于这个稍有出息的后生十分的看重,也都纷纷敬酒,而元瀚对于长辈们的厚爱也礼貌的起身一杯杯回应,好在他官场练出了一身好酒量,自然在一番愉快的酒席之下,清醒的应付完了所有的事,给叔叔婶婶们送完了些礼物,顺带也送了些给弟弟弟媳们,再和大家唠叨了一下,一家人便愉快而散了。
吃过午饭,元瀚带着一点儿酥糕几许茶叶喝一罐奶粉来到奶奶的院子。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一双眼睛却很聪慧,远远地就望见了元瀚走来。老迈的身子也连忙起来向前去迎接这个好久不见的孙儿,对于这个长孙,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偏爱。高兴的摆动着岁月的皱痕:“瀚儿,你回来了······”元瀚赶前上前去握住奶奶的手,应道:“嗯,奶奶,我回来看您来了,最近您还好吗?”奶奶笑着说:“我呀,我这个老太婆好着呢?”说着说着,两人都相互坐下,也很快的提到了元瀚儿子的事。“奶奶,您曾孙子好像前不久被什么东西吓着了,现在一直都没有魂魄哩。”元瀚一脸忧愁的说道。奶奶看了看他,安慰道:“你别担心,快把我家的小修儿带到这里来,我帮你看看。”说完,两人又相互寒碜了几句,元瀚就跑去抱自己的儿子来了。
元瀚一到父母的房中,母亲正在摇着小木桶唱着童谣。元瀚就对母亲说:“妈,我先带玉修去奶奶家看看。”一听带孙子去她婆婆家,元瀚的母亲立刻就变得有些期待甚至是兴奋起来,赶忙说道:“我也去。”这时,元瀚的父亲也跑了过来,一家人就都跑去一个神奇的地方了。一到,元瀚奶奶家,就看见奶奶在准备着东西,一个白瓷碗,一块白布,一碗白糯米。元瀚把儿子抱到奶奶跟前,奶奶严肃的看了看自己的曾孙一脸呆滞的神情,于是说道:“修儿该是晚上出去受了什么惊吓吧,以后你们记住,晚上最好不要带他去阴暗的地方玩。”元瀚听奶奶讲完后,觉得奶奶讲的有些道理,就点了点头,应了几声。之后便见奶奶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开始了传说中的“收吓大法”了。首先她先将将糯米倒进白瓷碗中用白布封住碗口,手在碗底握住白布的另一端,然后便在修儿朝上的脸庞转来转去,一圈圈,一遍遍的重复着,就和不会停住的时钟一样,转啊转,没有一个尽头,口里也不住的说着些没人能听懂的话,或许说是吐着些神秘的音符,门外的三人看着目瞪口呆,但也十分的不解,就这样继续了六七分钟,奶奶停了下来,说:“好了,修儿,没事了。”元瀚看着奶奶笑了笑,抱过孩子,发现孩子已经一脸平静的睡着了。
等到了晚上,孩子醒来了,意外的笑了笑。一家人都开心坏了,特别是元瀚的妈妈,都有点儿失态了,或许她是觉得孙儿好了,全是她的功劳吧。而事实,谁又知道呢?或许玉修本来就没事,或许是那张符起了作用,又或许奶奶真的有某种强大的特异功能。但无论如何,一家人都很高兴,毕竟他好了,一家人也就放心了。元瀚也满意的回到了县城的家中,和妻子一起开心极了,自此,夫妻二人,对儿子就更加爱护了。
《十》
夫妇二人来到家后,沉重的心儿终于在漫长的悬挂中落了下来,那一晚,妻子没有被恶梦缠绵,睡的格外的好。安宁的日子过得也是格外的快,在不知不觉里,又一年花开了,泥土里散发着春天的芬芳,阳光明媚得格外耀眼。
“元瀚,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呃.....,明天我还要上班,怕是没有时间。”
“你就不能花一点时间来陪陪我和孩子吗?”
“好吧,我问一下单位领导看能不能请到假”
“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带宝宝去也行。”
“雪韵,别生气了,我等下就去和领导请假,我们一起出去玩。”
“这才对嘛,元瀚,你知道吗?没听看你那么,辛苦,我真的好难过啊,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知道啦,我有一个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老婆,辛苦一点也是开心的。”
“哎,你这张嘴啊,总是乱说话,说下假话。”
“哪有啊,老婆大人,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日后全凭老婆大人发落。”
..........
夜色在深沉的等待里,走过了黑色,白昼在漫长的孵化里,敲破了天空的硬壳。当第一束光轻吻着窗台的时候,妻子便从期待的梦中醒来。和以往一样,草草的准备了早餐,打扫了一下卫生,和以往又不一样的是,今天她显得格外的高兴,生孩子一年多了,她都还没有和丈夫一起出门,旅行过,倒也辜负了周边大好的景色。
“元瀚,起床,吃饭了~”
“哦哦,我马上就来。”
接着就听见屋子里悉悉索索和砰砰嘭嘭的声音相互交响,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在岁月里的痕迹。不多时,两人都安静的坐在桌子上,准备吃饭了。今天的早餐显得也和今天的天气一样的灿烂宜人,格外的丰盛,由皮蛋瘦肉粥,紫薯,牛奶,煮鸡蛋,酸菜,烤肉,加上少许水果组成。因此,元瀚早上显得格外的高兴与激动,内心感觉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一样,被强拽着在天上飞。可还是一脸淡定的保持着一贯的斯文模样,细细的品味着这顿丰盛的早餐,然而最后他的胃口出卖他,因为所有的食物,也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为此,妻子看着丈夫的眼神总是不住的泛着光芒。
“砰.....“,房门被紧紧的关上,雪韵抱着修儿,元瀚拿着行李,走下了楼梯,坐上了景区的班车。在车上,元瀚抱过儿子,再看看妻子,回忆着当他们还是情侣的时候的时光,一种儿怀念与惭愧的念头便积蓄在了心间。想起那时的相思“月出皎兮,皎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而现在他们却被生活压得平乏枯燥,他们为了生活而没有时间相互欢笑,他的心就感到了巨大的挫败感,他在心里发誓,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妻子看着他凝重的神情,一下子也不知道所以然,就问道:“元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没有啊,我只是在想我们等下去景点的那些地方,几点钟回去。”“哦,原来这样啊,想这么多干嘛,汽车都快到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担心。”
几棵大树等到了汽车,叭叭,汽车停了下来。游客们纷纷下了车,由于是本地户口,他们只出示了身份证便同其他乘客一道进入了景点——这是一个保留着古代传统文化的古村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传统的耕种农田,田里的秧苗在风里招摇着纤细的身姿,田畔旁的小溪里,许许多多的的泥鳅和鲫鱼自由自在的四处嘻戏,四周的高山,也在这样的宁静祥和里连绵不绝,像一幅幅打开的水彩画一般包围着这个村落。
《十一》
时间被秋风裹着枯黄的树叶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一年又一年,他们在一起也已经七年了。玉修也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变成了一个调皮的稚童,成天总是在外面打闹,不思量着回家吃饭。“玉修,回家吃饭啦,等吃完饭再出去玩,好不好?”雪韵又是一副哀求的样子说道。对于这个唯一的孩子,她是十分的欢喜的,也为了他而改变了很多很多。由于担心市面上的食物不安全,她自己便买了几本书,一页一页的认真观看,一次一次的尝试创新,不得不说女人在厨艺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很快,她从以前的不会切菜,变成现在的烹饪高手,不仅会做各种菜肴,也学会了做各种美味的糕点。为了让孩子从小就喜欢锻炼,以前从不出门的她,每天傍晚也会带着孩子去操场上跑步。或许这就是一个女人,在她爱的男人身旁永远是个小姑娘,而在她的孩子身上,她愿意改变自己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仆人。
在时间的变化里,雪韵依旧是个高中老师,重复着日复一日的教书生活。而元瀚已经由一个当地的小职员,变成了县里的一个大干部,因此家境也日益好了起来,送礼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嘭嘭嘭,老婆大人我回来了。”门外的敲门声,告诉着雪韵该吃晚饭了。“回来了就回来了呗,你自己不是有钥匙嘛,还要我跑出来接你不成?”雪韵一边端着盘子一边打趣的说道。“岂敢岂敢哩,我老婆大人这么好,我又怎么忍心麻烦你呢,来看看,我最贤惠的老婆今晚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呢!”“哼,还什么最贤惠的老婆,难道元大人在外面还有不贤惠的老婆不成。”“老婆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老婆这样好,天天一下班,我就急着回家,都是为了早点看到你啊。”说完,元瀚便跑向儿子说道:“报告总工程师,您的员工已经到家了。”对于儿子,元瀚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后能做一个优秀的工程师,于是他总是习惯的叫儿子总工程师,并给他买了许许多多的建筑类玩具,比如铲子啊,卡车啊,工兵帽之类的,层出不穷。玉修则是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继续的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捣鼓着他神奇的玩具。元瀚便走到他身旁,摸了摸他的脸,儿子玩游戏的时候被突然打断了,一脸嫌弃的看着元瀚,元瀚不以为意的帮妻子端菜去了。晚饭过后,元瀚洗碗去了,雪韵把元瀚带到房间,拿出一本书,绘声绘色的给孩子讲起了《西游记》里面的故事,在对孙悟空与猪八戒的臆想里,玉修带着幻想早早睡去。
月上树梢,街上的灯火黄晕的照耀着被寒风吹的摇曳的树叶,万家灯火也由通明,纷纷的走向寂灭。元瀚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封纸。“老婆,我很苦恼一件事,今天肖伟又来找我了,还给了我这个,我该怎么办?”元瀚低沉的说道。“老公,这钱我们不能收,我不希望你走向这条路,我和孩子能这样过就已经挺好了,我们只希望你过的正直清白,至于你做什么官,赚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听完,妻子的话,元瀚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怕做了这件事,有一天我有可能会抛下你和孩子,明天我就把这笔钱退回去。”雪韵拿过这笔钱,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丈夫,慢慢的感觉到自己和丈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缓缓地把这笔钱,放进了他的公文包,便说了句:“你会一直爱我如初吗?”元瀚知道妻子又开始多想了,他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妻子,他不知道回答了这个问题多少遍,也不知道现在可以用什么语言去回答妻子,在内心深处,他已经对这个问题感到了无比的厌烦。这一晚,他们什么也没说,元瀚无味的早早睡去,妻子在元瀚的怀里,一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天亮,又重新起床,刷牙洗脸,摇摇晃晃地准备早饭。
《十二》
寒冷的冬天带来了寒冷的寒假,在过年的前七天雪韵的中学,终于放假了。一如既往般的,雪韵一家人回到了她的娘家,这点渐渐成为了这个三口之家的惯例。在农历的十二月二七,又是个热闹的日子,因为这天是雪韵的生日,也是她30岁的生日。于是在一家人的忙活下,一桌子好菜马上就被抬上了桌面,蛋糕也被蛋糕店里被请了出来。好不热闹的十三个人围着一张小小的圆桌坐了下来,上座的是雪韵的母亲,一位一生病痛劳苦的母亲,就算到了暮年,原本可以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却一位的偏袒自己唯一的儿子,而不断反受着这个儿子与儿媳的气。雪韵的母亲两旁坐着的便是雪韵的姐姐姐夫,雪韵的哥哥嫂子,而在下面的位置便是胡乱坐的,有雪韵一家人,雪韵的妹妹,哥哥的一双子女,姐姐的两个儿子。
饭席上,一家子也放下了平日里的过节,相互间交杯接盏,互相吹捧。不多时,一壶酒,便也见了底,另一壶酒也不久便告了停。差不多大家也喝的有五六分醉意了,这个时候便是说大话,开玩笑的最好时候了。元瀚拿起一杯酒,站起身来,对丈母娘说道:“妈妈啊,真是感谢您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三十年过去了,妈妈您辛苦了,我敬您一杯。”雪韵的母亲坐着笑了笑,“元瀚啊,也真亏了你了,雪韵性格不太好,你平时可要多担待一些啊。”“妈,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把您托付给我的女儿照顾好,来,妈我再敬您一杯。”雪韵的母亲继续笑着,对于这样一个女婿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妈妈也没啥要求,只要你们过的开心幸福就好了。”“多谢妈妈的祝福,我和雪韵会好好生活的,妈妈您就放心,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就在这时,雪韵的妹妹从钱包里拿出了1500给妈妈,“妈,这些年,你辛苦了,过年了,希望你身体一直健康,这些年我都不能在你身边陪你,还好姐姐在身边可以时常照顾你,这点钱你就拿着过年好好买点东西吧。”雪韵的妈妈起初推脱了一下,但还是推脱不得,最后说到,“孩子,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要留个心,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有什么事,不要硬抗着,记得回来,妈妈还在。”“嗯,妈妈。”说完,便留下了几滴眼泪。对于雪韵的妹妹这个人,只能说是红颜薄命了,人长得十分漂亮,却把自己的青春毁在了一场失败的婚姻上,而今年龄28,一人孤苦伶仃奋斗在外。看见妹妹流泪,两个姐姐赶忙上前去劝,妹妹很快就端起酒杯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又开始变得火热。过了一会儿,元瀚从钱包里,掏出了1500,拿给了母亲,“妈,您辛苦了,平时我和雪韵也没空来照顾您,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希望妈妈能够健康快乐下去。”母亲接过钱,笑了笑,“你们啊,自己留着好好花就行,给我这个老人家干嘛,平时你们给我的钱都花不完,姐姐平时又在身边招呼我,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好好过好你们的日子,妈妈就心满意足了。”元瀚便说道,“妈,我们过的可好了,鉴于您的伟大贡献,培养出了四个优秀儿女,今天我代表大家特地给您颁发最佳母亲奖。”众人听了,都知道元瀚能讲,此刻,也想开他玩笑,雪韵的妹妹便打趣道:“那就有请姐夫给妈妈颁奖吧。”话一说完,众人便起哄了起来。没想到元瀚此时还就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奖状和一支笔,潇洒的写上了,“最佳母亲奖,尊敬的----------,“然后又拿出1000元现金,走到丈母身旁,双手托着,送到丈母手心,丈母娘高兴的接过,众人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只有雪韵的哥哥板着一副铁青地脸。
饭后,雪韵的姐姐,给了妈妈1000元过年礼钱,雪韵的妈妈,则是给了两个外孙。对于这个大女儿,她心里多少亏欠挺多的,小时候,家里的打理农活全是亏了她一个人,长大结婚后,隔三差五的,大女儿也会带些外孙,带些东西来看她,平日里生病,也多多少少都是被这个女儿照料。而她最宠爱的儿子,除了只是一味的向她索取,并且和儿媳一起羞辱她以外,她不知道这个儿子还做了些什么。即使是过年,也不知道好好表演一下,难道她真的会要自己儿子的钱吗?难得平日里他真的感觉不到都是她在用自己的钱去拉扯这一对孙女吗?她什么也没说,在她心里自己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女儿就是自己的女儿。
母亲洗着碗,几个小孩子则帮外婆收拾着饭桌。一家人在这样的尴尬与愉快里笑着,闹着,放着绚烂的烟火,等待着美丽着年华的流逝。接着便是一群半醉半醒的人在饭后的桌子上打着扑克,相互开着玩笑,至于快乐还是悲伤,无人得知,但笑容依旧那样好看。毕竟母亲在,这一群里就一定要在一起愉快的聚着,可万一有一天母亲走了呢,又会怎样呢?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反正早晚有一天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十三》
一夜的狂欢之后,在黎明来临的时候总是格外冷清。雪韵早早的起了床,在厨房的大灶旁帮妈妈做着一家人的早饭。此时的乡村,也在黎明里渐渐醒了过来,三三两两的鸡鸣时不时在耳边响过,三三两两的人群时不时从门旁走过。在两娘女的努力下,一桌饭菜散发着白色的烟雾在空中飘散,很快又被放入保温的橱柜中。雪韵匆匆摆好碗筷,便去叫丈夫起床和照顾儿子起床了。
元瀚迷糊地睁开眼睛,一脸痛苦的穿好衣服。昨晚的酗酒,狂欢,给了他一个难忘的后半夜强行爬下床,用力的捂住嘴巴,跑到门外,吐了一地胃酸,酒和各种混合物。妻子则在一旁伤心拿着毛巾和脸盆替他擦洗身子,“叫你别喝别喝,你偏不听,还总是要逞强,现在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这样好吗?”“没事啦,雪韵,这点酒,没事的,吐出来睡一觉就好了,以前我在单位上喝的酒可比这多的多,不也没事嘛,走,扶我回去睡吧。”元瀚胡乱的说完一通话后,便被雪韵扶回房间去了。雪韵看着他,有点心痛也有点感动,但当着母亲的面也不敢不敢表现出什么。看了看母亲,便关上了丈夫的房门,拉着母亲的手,陪着母亲睡去了。可这一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闭着眼睛,可也总是无法入眠。
元瀚百无聊赖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裳,打开了自己原本就准备好的生活用品,走到一个古井旁,习惯的刷完牙洗好脸,感觉状态也回复了不少。就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跑去厨房给丈母烧火,可饭已经做好了,丈母笑着对他说:“崽啊,饭已经做好了,昨晚你喝了那么多酒,以后要多注意身体才行啊,休息去吧。”元瀚一副自然的说道:“妈,没事的,昨天难得大家有空聚聚,也好久没能见到妈,您,于是我高兴啊,就多喝了点酒,现在我已经醒酒了,没事了。”丈母看他的神色也宽慰了许多:“那就好,雪韵昨天可担心死你了,你呀,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也算是替妈妈好好照顾雪韵了。”“妈,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更会好好照顾雪韵和修儿的,妈,这堆木材我去帮你劈了吧,反正现在也是闲的无聊。”
“你这孩子也真是闲不得,难得来一趟妈妈这里,还要忙七忙八的,也不知道好好歇停一下。”丈母关怀的说道。
“妈,我先把这些木材搬到门外去,斧子在哪里呢?”说完,元瀚,便脱下了厚厚的黑色外套,也不顾脏的,将木材一根根搬到门外。此时,丈母娘也从厨房的角落里将斧子找了出来,“崽啊,我们雪韵嫁给你这样的一个好老公,也真是好福气耶,砍柴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用力太大了,伤身体的。”丈母关切的笑道。“妈,你这是哪里话,您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婆才是我最大的福气,连我儿子都说他爸爸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个这样好的老婆,要是以后能像爸爸这样娶一个这样好的老婆就好了。”元瀚打趣道。丈母娘也不禁笑了笑:“玉修那个乖宝宝,从小就这么聪明,以后也定是干大事情的人,也是你们的福气和教导好。”元瀚接过斧子继续和丈母娘在寒暄了几句,便直接开始劈木柴了。不多久,一堆木柴就劈好了,这时大家也都差不多起床了,姐姐一家人也开车来到了丈母娘家。
小孩子们,只要一醒来就注定是要翻天覆地,没完没了的。满屋子的跑啊,闹啊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开心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就是一直在哪笑着打闹着,就算是哭了,拿个糖,说说好话赞扬他们他们立刻就又会重新笑得比太阳还灿烂,这个年纪该是有多幸福的。元瀚劈完柴,把柴全部搬进厨房叠整齐以后,就把外面的毛衣也脱掉了,用毛巾赶紧擦干满头的大汗,雪韵赶紧拿着他的大衣给他披上,“傻瓜,你这是干嘛?这是冬天欸,你这样出了汗就脱衣服会生病的。”雪韵一脸生气的叫道。元瀚接过大衣,赶紧穿上便打趣道:“多谢韵老师教导,学生谨记老师教导,下次不敢啦。”说完便双手作了一个揖,弯腰拜过。雪韵生气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你啊,就是这样的坏,我好心为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笑话我,下次,再也不对你好了。”元瀚着急的说道:“别啊,别啊,老婆大人,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雪韵淡淡的笑了笑“那你说说你错在哪了,说得对,我就饶过你了。”元瀚便将嘴贴近妻子的耳畔说:“只要说的话,使老婆不高兴都是大错特错。”说完便吻了上去,牵着妻子的手到了饭堂。雪韵则是不高兴的等了他一脚后,也笑着去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