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回到宿舍,不知是怎的心血来潮,翻箱倒柜,笑盈盈挖出来一台剃毛器,朝着某个地方跃跃欲试。
打住!客官请留步!不是用在我身上的,是床单喂!
铺在垫底棉絮上的浅色格子床单小弟,长约2米,宽1米有余【单人床床位,“孤单”的“单”,谢谢:)】我称之为“小单子”。
从我来到这座城市就一直跟在我身边,陪伴我度过每个或是炽热、或是冰冷的夜晚,除了睡衣,它是我最毫无防备时的亲近者,和另一个棕灰色棉被大兄弟,我们三者相依为命,在狭窄的房间里存续、分享着来之不易的温暖。
唯一美中不足的,这小单子按照人体结构划分算作脖颈的位置,竟然缝着花儿,粗略数来有二十几多,如同一人脖子上戴着花骨朵项链,摇摇曳曳,恐怖至极。
我等堂堂一介南方汉子(???),头上悬青天,脚下行黄土,却整日伴花入睡,与花为伍。
这这这……
这何尝不是一种柔情呐。
然虽时常浣洗,时间久了,小单子的表面粘连上了不少的毛球小疙瘩,左边一群右边一堆的。虽然我皮厚,影响不了我睡觉,但有时望着毛球的在床单上耀武扬威的模样,灼我双眼,实在可恶。
实在忍不住了,我握着剃毛器的手柄,按下开关的球弧面发出嗡嗡声响,惊人的气息席卷开来,此等宝物在手,何愁江山难掌,覆水难收,哈哈哈哈!
剃毛器一道一道在单子上摩擦,随意划着。刮起的毛球逃不过命运的牢笼,被吸入其中,听到刮剃间跳跃出奇异的音符,我跟金秋时节收割着大片麦穗的农民伯伯一样喜悦,虽然我的收成并没有他好。
时间过了一刻有余,床单变的清爽许多,上面的格子和花儿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我差点要感动到落泪流涕,忍住,忍住。
今晚,也许可以睡个好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