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从久治县坐班车去西宁,本以为坐不上豪华大巴至少也是个普通巴士,没想到是一个很破旧且空间狭小的依维柯,让我一个大长腿简直憋屈啊。想想,这个地方毕竟还不是很富裕,忍忍吧。
车驶出久治县城上了高速,一阵惊喜,居然有高速。感觉现代文明触手可及,不曾想好景不长,此高速并未开通,只是能通行一段,我们可怜的依维柯钻了一个还在施工的高速隧道,两边都是吊车、工人、成堆的施工材料,让我惊讶之余不免有些兴奋。感觉回到了最原始的旅行方式。后来又行驶在称不上路的土渣泥混合路,就这样颠簸着行驶着居然把我颠着了。
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车上就剩我和同形的妹子,原来车爆胎了。整车客人除了我和妹子外都是藏民和工人,得知爆胎的喜讯时我特别想吼一个单词。下车后看到了一群仿藏獒卧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我心里一方面祈祷狗哥我是保护小动物协会的,莫咬我;一方面快步找地方放水。走到加油站,被告知没有WC,就硬着头皮找了一个藏族大婶,去她家解决了。
出来后我们的车去补胎了,一个司机师傅站在我旁边聊起来。说这里是门堂乡,在通路之前这里基本就是原始社会,很少人会懂汉话,人们也都无理可讲。司机大哥指了指那些伪藏獒,说这些狗你看着没人管,你要是敢撞死一只至少赔几十万。司机大哥还说这里到现在不通电,仅有的几家店都是发电机工作,我承认我撼到了。司机大哥继续给我讲着这个小乡镇的种种,我则陷入了沉思。
要致富先修路是绝对的真理,与外界沟通信息互往了才能利于发展与进步,还有民族融合。诚然,少数民族相对较为淳朴,可淳朴在这里作为中性词所衍生出的意义就是落后。昨天在年保玉则景区,买了120的门票开进景区,有一个藏族小伙跑出来收停车费,10元没有票,开走了再开进来又是10元。想接藏族阿妈的开水用一下,一杯3元。骑马400不议价,如若自助游包车回久治漫天喊价…记得有两辆从银川过来自驾游的车,被索要停车费时他们说门口收门票的说里面不收费了,藏族小哥说外面是外面里面是里面,银川大哥气氛的说了一句等下给你,你们这辈子就出不去青海了!藏族小哥拿着钱露出标准的高原笑说不出就不出啊。银川大哥说话虽然难听,但话糙理不糙,人们目光如若短浅来一个人就猛宰,那能发展好么?我还发现藏民说谎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在景区门口我问工作人员里面有住宿的吗,工作人员斩钉截铁的说早都没了,一家也没了,事实上我们开进去就看到了住宿的地。
久治县城作为一个两省交界以藏民为主的小县城,也就几条街那么大,昨天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了。我们想打听一下从久治回西宁的班车,结果被汽车站敷面膜的藏族阿妈推了出来,车站旁边的小卖部、加油站、服饰店老板无一人知道具体的发车情况,说法也都不一。后来我们放弃了决定直接找车站管理人员,同形的四川小哥感叹道我只想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里的人们—淳朴。
淳朴在我的字典里一直都是绝对的褒义词,可真实接触了过于“淳朴”的人们后,可能就中性多了。
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的依维柯居然在高速上停了车,有十个藏族学生拦下了车,司机大哥看了一眼坐满了人的车厢说你们上来挤挤吧。十个人!挤一挤?司机大哥,你赚钱赚疯了吗?我说了一句十个人挤不下吧,想为大家的安全和自己的权益做一丝争取,但整车人无一人和我一起发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车模式。刚才司机说在大武下了高速就全是山路了,上上下下,我虽然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我不是在路上我就是死在路上的宣言,但我终归还是个惜命的人。祈福多安吧。
知识是一座桥,带领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想起鲁迅先生说过:穷人的孩子,蓬头垢面在街上转,阔人的孩子,妖形妖势,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转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或者还不如。
我和妹子商量了,我俩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还要为祖国做贡献,首先得活着。十个人上来了我们必须下车,先到果洛洲再说。哪怕今天到不了西宁,看不了情人也得要命。
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次真的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