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多点儿和少点儿在那玩玩具,突然想起我好像从来没写过关于他俩的文章。
这对孩子是我从通县楼道里检回来的,当时他俩才出生几天,而且饿得都快死掉了,我看到他俩的时候少点儿已经快站不起来了,多点儿的小脸脏兮兮的,一点都看不出任何的俊俏可言。
我一只手攥着他俩,在晚上十点敲开家楼下超市的大门,半威胁似的买了四包幼猫的妙鲜包,把这对小可怜儿带回家。进屋的时候少点儿已经走不动了,走几步就需要趴下来休息一会,多点儿的身体还凑合,还有力气叫,就这样我收养了他们,从此我就有了两个猫孩子。
多点儿和少点儿是一胞所生,所以长得特别像,都是黄白花的小狸猫,头和尾巴上都是黄色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身上有花点,另外一个身上是白颜色的。他俩的名字就是因为一个身上多点儿花纹一个身上少点儿花纹而得来的。
他俩从小性格差异就很大,少点儿因为身体不好总被多点儿欺负,吃的也总争不过多点儿,个头也比多点儿小些。多点儿从小争宠,喜欢撒娇也喜欢粘人,总喜欢让人抱,无论是谁,他都愿意和人亲近。少点儿的胆子比多点儿小很多,除了我几乎不让任何人抱。
他俩从小一起作伴,在家里慢慢长大,与其说我陪着他俩,不如说在我情绪最不好的那段日子他俩陪着我走过来,给我的生活添了很多的乐趣。
自从有了他俩,我觉得自己开始有责任和承担的概念意识,因为他俩需要我来负担他们的生活,需要尽可能的照顾他们。
当多点儿慢慢成年之后我意识到他们需要做绝育手术,但却无法面对带多点儿去医院做手术这种艰难的事情,内心对这种事情充满了恐惧。当我勉强带着多点儿去医院做手术回来之后看到多点儿病恹恹的在家的样子,以及少点儿因为多点儿做手术之后带脖套害怕排斥他的情景真的让我觉得很难受。其实那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相当的脆弱,无法面对事情不顺利的情景,也没有力量面对不好的状况。
当多点儿和少点儿都昨晚手术我以为从此不再会有什么让我揪心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多点儿病了。开始是尿血,去医院还没查出怎么回事结果有感染了猫的传染病,杯状病毒,这一病就是将近一个月,差点就把小命给要了。当多点儿在手术室做手术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着一切。大夫说多点儿因为紧张而呼吸困难有可能死掉的时候我腿一下就软了,他才一岁多,不应该就这么死掉的。
带着多点儿四处求医的日子里真的有种绝望的感觉,不知道这孩子的命运最终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也要把他治好。那段日子也曾想是不是不该捡他回来,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但后来终于想明白,他对我来说并不单纯是个动物,也是在我人生最低谷时陪我走过来的一个伙伴。我不能在他好的时候觉得他可爱,他病了就不管他的死活,最终我跟自己说无论怎么样都要给他治好。
多点儿挺争气的,医院的大夫都说这种病活不活的下来需要看猫自身的抵抗力和体质,有不少猫得了杯状病毒就死掉了,多点儿在坚持了三周之后终于活过来了,终于开始自己吃东西,也开始能走动了。看他能自己吃东西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活过来了,死不了了。
多点儿出院回家之后变得异常的娇气和矫情,比住院之前还粘人,总是让我麻麻抱着,几乎每天都抱着才行。那段日子因为他得的是高危传染病,所以少点儿只能被隔离在我的房间里,不能放出来。
当我出门十多天旅行回来后,少点儿已经习惯了在我的房间生活,甚至都不出这个房间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和少点儿的同居生活。
每天少点儿早上天不亮就会叫醒我,让我给她开门,她要到其他房间去散步,然后还会再回到我的房间睡个回笼觉,而我要等着她回来给她开门,如果不开门少点儿就会用各种方法让我最终无奈的起床给她把门开开。后来我发现其实这样也不错,我等于多了一起叫我起床的闹装,而且还是智能型的,我不起她会一直叫,直到我起来为止。
少点儿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孩子,让她干什么,不让她干什么,说一句她都明白。如果我不让她做什么只要严厉的说一次她一定知道你不乐意了,她会马上走开。
少点儿比多点儿敏感和胆小很多,曾经以为她不粘人,但同居之后才发现这孩子的粘人方式和多点儿不同,而且少点儿很会与人交流,我完全可以和她进行很好的互动和沟通,她几乎都能给我很好的回应。少点儿还喜欢看电视和听我弹吉他,每当我弹吉他的时候少点儿都会趴在我正对面认真地听我弹,虽然曲子被我弹出后会变得很难听,但少点儿从来都是安静认真的听着。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会被她的认真感动一下。
多点儿几次生病被我带到医院打针吃药,回家后对我都会心存记恨,几天甚至更长时间都不喜欢搭理我。少点儿这几天也生病了,被我连续三天带到医院打针吃药,在医院虽然怕得要死,但回到家一会这孩子就好像忘了之前的事情,对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亲近,几乎看不出任何的记恨。
多点儿少点儿这两个孩子就像精灵一样陪着我,在我的生活中给我很多快乐。
突然想起前几天看的王朔的一篇文章,他对女儿说,女儿从小长大给他带来的快乐足够让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他对女儿唯一的期望就是她幸福,成不成功他无所谓。
多点儿少点儿不会有任何成功可言,他俩只要快快乐乐健康的在我身边生活对我来讲就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他俩的存在对我来讲就是一件快乐幸福的事情。他俩带给我的要远远多于我对他俩付出的和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