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人,都会有对男人的好色之心。如同喝水般自然。漂亮的男子,如同空气中的花香,虽不是生活的基本原料,但与精神层面的自我暗示有关。它使一个女子对自己的身体和感情产生敏感。
男人在睡觉、受伤、吃饭、信任某个女人的时候,会像个孩子,有着天然的脆弱和天真。而女人不同。女人会随着岁月变得坚硬实用。
每个女人在对男人的具象选择上,都会有自己的一些微小记号。
越是计较的感情,越是依赖至骨髓。有时候她像一个母亲一样无私。有时候像孩子一样需索。男人很难明白女人对他们的感情。
而在一个女人的一生中,其实很少有机会碰到真正适合她的男人。她会有大量的时间,浪费在与普通牙刷的互相依存上,从黑暗的青春期开始。
她走在超市里寻觅一柄牙刷的姿态,看起来是一个悲剧的形式。再怎么走,也是在超市里。再怎么找,找到也只是牙刷。每天刷完牙,就还是失望。
好的男人,能够帮助一个女人提升自己。带她摸索灵魂的另一个层面,替她打开一扇门,看到别处的天地。她因此而更喜欢那个新的被发掘的自己。被一双聪慧的手雕琢,有了高贵的线条。她获得改造。
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态度,要么如同隔岸观烟花,心里惊动,无关痛痒,满目照耀。要么就是冷暖自知,血肉纠缠,不依不饶。她从来都没有中间状态。
在朋友圈里能观察到各种心性。所匮乏和渴望的,一般也是在热衷展现和表达的。总是在炫耀美食、奢侈品的人,和喜欢半夜读诗及发表敢想的人,必然有不同的追求。那些从不或极少在朋友圈发消息的朋友,对自己是有估算的。文字和照片很难隐藏自我。
有人说他的朋友圈里有三百多人,当时我很吃惊,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多朋友。
正好中的社交圈,一直在过滤。
我的社交有边缘倾向,有几个对象便彻底满足。
我并不羡慕那些朋友多的人。
能精确地看到他人弱处或隐藏处,不是什么福报。但看到之后,闭嘴不言,也许是积德的事情。与其伤人,不如等对方自伤后了悟。没有人能真正承受一个诚实的朋友或上师。规劝和告诫只能发生在明心见性的关系里。
你若掏心掏肺,别人还嫌腥臭。在真诚而有效的批评里,其实有彻底的给予。
要心存感动和珍惜,尽量不用自己的习性和低劣之处去污染关系。
充满情绪的人,只以自己的标杆衡量他人,并始终觉得别人应为他负责。
时间精力有限,有些朋友渐渐失去联系,最终消失踪影,也是自然的结果。
人际关系会自动清理。有人,怎样都舍不得走。有人,轻轻挥一下衣袖就走了。真的是随缘而来,随缘而去。跟生命有深切关联的人,他们会一再回来,好像你所亏欠的还未偿还清。或者他要给的,还没有足够。不如接受所有发生。
人与人之间的磁性是对等的。即便之间缘分彻底告终,不留任何负面或未尽之意就是圆满。
我在梦中觉得心已经老了。觉得自己的二十岁,如同其他人的四十岁;三十岁,是别人的六十岁。是以这样的倍数在消耗时间。也许这最终只能是一种私人的细微感受,无法与人分担。但又是如此真实,在停歇下来的每一个时刻,看到骨骼里日益坚硬起来的孤独和分明。
是在觉得对这个世间极为珍惜郑重又随时可与它隔绝的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变老的吗?心是在一个瞬间一个瞬间里变老的。那些记忆像旷野里洁白的闪电,在被它击中的时候,我们心中的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发生了永久的碎裂。
看过世间风景,尝过人情冷暖。身体是成年的,心是提前老去的。内心有一部分始终属于一个童年期的女童。
知道门外的那个世界,有些嘈杂和热闹无法参与,无法加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使命。是这样的一种自知之明。
人若看清和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只能承担它。
有骨骼的哀伤,那等同于一种自我克制。
它说,世界空阔,你总在底处。而这是一件郑重的事。
我看到自己带着这样的一种自知之明,转过身,离开了那扇大门。
看了一些古建园林的书。发现古人的风水观很朴素,非常实际,没有太多玄妙。
以前的人多野趣。现在的人没有了。
领略不到在自然中与之联结的情趣和清欢,一些感受都开始不真实。以前的人更敏感,更愿意往内去探索自己与外境的关系,这样所得反而丰富。
美国的梭罗对他有影响,他也曾亲自去瓦尔登湖。
他对出家有一套自己的定义。认为和尚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做的事情就是在出家。
每个瞬间所做的事情,即是自己的人生,是修行,是精进。
古代的人早起,惯常做的事情是清扫、挂画、插画、焚香。这大概也是他所说的魅力和良善之事。让一天有序而高雅地开始。
这种宗教性的开场,能让人的一天更加平心静气,更有依靠。
在夏日清晨,读一本好书,读一篇佳作,也是美丽和良善之事。
他侧过脸,沉静地看着她。仿佛与她隔岸相望,遥不可及。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始终在爱着,过去,以及即将爱着的,都只是一个不可能的男人。如同在一个复杂的逻辑辩论中,她追问了太多为什么,于是就只剩下一个简单的悖论。
事实上,她与他之间,除了对话,彼此之间一无所知。他们仿佛是彼此的内心生活。如同她拍下的所有照片,到最后才发现:那只是一组曝光作废的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