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里,总会出现主人公回忆少年时的情节。有时会回忆到婴孩时期,才几个月就有了丰满生动的记忆。自然,这只是为了让读者更了解主人公的真性情。但在现实世界里,这并不存在。
我的记忆开初,朦胧记得是在三岁。隐约记得自己坐在一张大长椅子上,看着人们在眼前来来往往。他们穿着披着黄白衣服,脸上不知悲喜。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年祖母离世,想必便是那时了。之后便中断了。有一天,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将我记忆的碎片毫无保留的卷入。似乎那漩涡便是我的双眼,我眼睁睁看着碎片一个个向我砸过来。
“砰!”
我睁开了眼睛,原来我是在做梦。我看着眼前的红木床顶,冷静地看向身旁熟睡中的女人,脆生生地毫不奇怪地喊了一句妈妈。莫名其妙地,明明有那么一瞬间不认识这个女人。后来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本能吧。谁生了自己,便跟谁亲了。何苦去追问那个谁的身份呢?
那一年我五岁,对这个世界的完整的,真实的记忆正式开始。
当我开始慢慢学着如何去适应这个环境时,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多了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怎么说,总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十分伟大。
上了幼儿园后,我无师自通,自动学会了害羞,懂事。说懂事,说白了就是害怕。害怕犯错被打手板,所以对于老师的要求永远听从。曾经因为写多了作业被老师狠狠打了手心。稍大点,才觉得自己白白挨打了。写多了作业应该被夸奖,哪里是挨打啊!有一次上课,突然尿感十足,但是害怕被小伙伴嘲笑,我硬是憋着。但是那一节课,就像是遥遥无期。那会儿坐的椅子中间有个小洞。我异想天开,觉得尿到小洞里面就不会被发现了。结果……真是舒服啊。可我还是慌乱了,因为我看到那慢慢渗出的……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我不是在幼儿园。幼儿园的生活,其实就是学吃睡放学。一个教室,带着学习室,中间用老师办公室和一个公用的大厕所连着休息室。小孩子排泄都是不定时的,一个大厕所,男的一边,女的一边,没有门,只有两条雄赳赳的大沟。你们懂得,什么都在那里进行。休息的时候,也是时常被打的时候。我会因为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就被柴棒子抽。如今一想,当初的日子多好。若是不用长大,若是不用去丰富我的记忆,我倒宁愿回到那个小小的自己。
慢慢大了,对自己的身材也上心了。过早的发育,让我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害怕,略带着莫名的兴奋。但妈妈开始拿着颜色各异的小背心让我穿着时,我就意识到我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了。初潮时,像很多女孩子一样,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偷偷藏起自己沾了红的小内裤。心跳加速地告诉妈妈,我流血了。当妈妈告诉我我变成女孩时,我又惊又羞。并不明白女孩的意思那时,我只是对妈妈那难以言喻的表情做出了适当的反应。
女孩子的生活乏善可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唯一值得说的,便是那无论如何都保持着美丽的芭比娃娃。小时候的我,希望自己有和芭比娃娃一样的房间。这样,我便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梦想我相信。
年少的生活存在许多美丽。睁开双眼,学会找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