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弟弟又来了,说那八仙桌上的400元根本不存在,我心里一惊,最后得出结论,要么是那个徐同贵拿走的,要么是铁壶媳妇拿走的,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有作案时间。
记得我之前还给铁壶说过,他说,没事,你嫂子不会拿你的钱。好嘛,也可能是我给他透露了消息,他再给媳妇一说,这不弄巧成拙了吗?
第三天上午,父亲也过来了,他在外面跟克勤哥通话,得到的消息是,那个公安局副局长的电话已经打给了派出所所长,最后的决定是,比别人少了500元。
我现在也忘记了,如果是罚款3000元,我当时应该是交了2500元,如果是罚款2500元,那我当时应该是交了2000元,比红星他们都少,因为我找了上面的官员。
我出去的时候,欢说,“咱什么时候出去呢?”
弟弟交了钱,用一辆摩托车把我带了回去,那是小郭的车,在那个年代并不多见。
回家躺在床上,掐指一算,损失至少在2400元以上,加之在黄庄乡政府受的罪,那就甭提了。
我回来后几天,大部分人都回来了,我回来是总结经验,反躬自省,而别人回来是要秋后算账,为什么?因为一个明显的事实是:
第一,黄庄派出所是跨境抓赌,这样做不对,如果是偃师县局让你做的,你可以做,但很显然,这不是县局的主意,而是黄庄派出所自己干的,换句话说,黄庄派出所没有到李村乡抓赌的权力,它却这样做了。
第二,是谁告的密?是谁给黄庄派出所提供的消息。因为黄庄警察进去的时候,对铁壶家似乎十分熟悉,还问谁是干部,分明是有人告密,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洪恩媳妇坚称,是李桂河干的,尽管两家是亲戚,也可能是他干的,理由是,李桂河在看桥,他可以接触到黄庄那些警察,因为这些警察去刘李村抓赌回来,刚好路过伊河桥,他可以跟警察攀谈。
最令人生疑的是,事情发生后,李桂河还到黄庄跟洪恩两兄弟求情,这样是不是欲盖弥彰了?
回来不到一周,天照在街上抓住了李桂河,让他把罚款2500元还给自己,李桂河大呼冤枉,结果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仅仅过了两个月,李桂河就倒霉了,因为他正在新村盖房子,刚刚盖了一半,还没有上梁,红旭他们找到李桂河,要他把钱拿出来,不然的话,就要把他那个半拉子房子给推倒。
李桂河怎么能答应呢?据说,他死不承认是自己干的,但看到大家不依不饶,只好答应,前去闹事那几个人,每人给了几百元,一共拿出了两千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隔了很久,我见到徐同贵,问八仙桌上我那400元,他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拿,为啥呢?他当时命都顾不住了,还要别人的钱?他是翻墙跑的,鞋子都丢了。
又过了三个月,我见到了铁壶,他说,到了偃师看守所,找了人,没受罪,也没花多少钱,我问我那400元,他说,你嫂子绝对没有拿!
我想了半天,那400元,难道是另外一个人拿了,或者是我自己拿了?真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