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随笔:猫

旧文

这是只流浪猫,我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它了。

地铁站不远处的天桥旁边,有一片草地,早晚上下班都可以看到一只猫躺在那,安静的舔舐毛发。猫的毛色有两种,脸的上半部分和尾巴是黑色,其余都是白色,不过常在室外,风吹日晒,显得成灰色了。

它从何处来,何时安居在这里,不知道。好像突然有一天它出现了,然后每天都可以看到,时间久了,仿佛它本来就属于这里。或躺在草丛中,或趴在马路边,或窝在高台上,晒着太阳,很少有人打扰它。除了早晨和傍晚,上班族们过天桥,从此处经过,喧闹吵杂,其他时间这里是安静的。

它是有窝的。草地里有一个纸箱,不知道是谁放的,箱子遍体缠了很多道透明胶带,远远望去泛着白光,应该是可以防些雨的。纸箱的一面开了个洞,方形的,大小能够容下它进出。不过它会不会睡在里面呢,我没看到过。我每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多数是闭目养神的躺在路边。

歇够了,它也会起来闹腾闹腾,奔来跑去,追着尾巴转,活动一下筋骨。有天早上,路过这里,它正在趴在草丛中,半拱着身子,两眼直瞅前方,尾巴轻轻摆动,缓缓挪步,感觉是发现了猎物。我站在天桥的电梯上,徐徐上升,转过身望着它,一棵树挡住了视线,没有看见它想抓什么,可能是鸟,可能是鼠,也可能是蚂蚱,谁知道呢。

它在这里倒是挺自在的。可是它吃什么呢?喝什么呢?草地往东,地势低洼,雨水与废水汇集,成了小池塘,七八棵树站在中央,泡久了,叶落枝枯,想是已经死了。水面上浮满绿萍,池塘里的水质应该不好,不过也还算是一处水源。可是它吃什么呢?

草地边的水泥路面经常撒一些猫粮,有时会有一根火腿肠,这是过往的上班族留给它的,多数是女孩子。下班时经过这里,它躺在路边,身旁蹲着两三个女生,给它挠痒抚摸,这时候它是放松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亲切。

平时它是很警惕的。有一次,一男的蹑手蹑脚地靠近,想趁着不备,抓住它。它一下子发觉了,转眼间窜出好远,顺着伸缩门缝钻进了院内(这附近有一处工地简易房,围了一个小院)。男子只好止步,离开。

有好些人对它有兴趣,也有好些人试图捉住它,不过没有成功。

现在我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它了。或许它呆腻了,主动离开这里;或许被人带回了家。希望是好心人。希望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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