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晴阴不定,温度却像被凝固了,一直到不了零度。持续的寒像融在了这冬风无形的骨骼里,把人拽得有点疼亦有些狼狈。远方天空灰白地像没涂抹均匀的色块。这一切让我想起梵高,想起他在小镇里艰难作画的样子,不知道他那儿的风有没有这里大,有没有这里寒。
最近,一直和她呆在一块儿。她,是个眼神沉澈的小朋友。偶尔流泪的时候,眼睛里散落着的是透明的星子;略有倦意地看着天空的时候,眼睛是她爱的泸沽湖般的灵净。和她呆在一起很是安心,有时候,甚至比和自己相处更安心。或许还因为,她暖得让人心疼,亦像她送我的烛,未燃之时,清淡幽然,当燃烬芳华,到最后,不在意的他们,却连弥漫的烟火气味都闻不见,就好像,闻不见呼吸的味道。她好像总是在承受着一些什么。偶尔,当她说起的时候,才发现,已不是几年前我认识的她。像,只是含着泪把别人胡乱塞下咽喉的玻璃碎片吞下去,连眼泪都不会流下,只是当碎片全被吸收进血肉,淡淡地有点颤抖说句“我很好。”有时候,觉得今年的自己像七拼八凑好不容易拼成的一个自己,她呢?不太敢细想,她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偷偷缝补零落的心,还是……她对于缝补的动作从不陌生,却从未熟捻。有时候想给她深深的拥抱,但我总是胆怯,面对愈亲近的人,愈胆怯,总是无措。她总是期盼我要平安幸福,但我却更愿她的路平坦自由一些。就像冬日里生的松,不争不嚣,有着深翠的绿,沉沉地,不为等待什么,不为任何什么,更自由地活。
下午时候,我突然跟她说起,近几天天气都不很稳定,其实骨子里的我不喜欢阴天。她依旧眼神没有流转地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说“我喜欢阴天,很舒服。”那一刻,突然觉得,阴天或许就像她表面的温度,看起来总是不清不淡,看不出心情,有些灰掺着白的云或许是藏了很多,她才能明白的阴天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