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是个哑巴姑娘,但她出落的美丽大方。帮母亲在家开的裁缝铺子里制衣裳。她的衣服全是自己置办的,她的好身材也配得上她的好手艺。二八年华自是能掐出水去。若不是少了那一张嘴,说煤的媒婆怕是要踩烂了门槛。
这一天,桉出门采衣料回来,眼又对上了对面茶馆的小二卢四,脸红的跟日头西落般,低头微笑着。卢四也是高兴迎上去:“桉姑娘,我明儿便要张媒婆上你家说亲,可好?”桉的脸更红了,笑着羞着小跑进自家裁缝铺里。针线穿的正红锻布,细细密密的全是情深羞涩。
第二日,张媒婆果真领着聘礼来了,说的却是两家煤。帘家和赵家的。一个痴傻一个跛子。单是没有卢家的。家父只能认命,许了赵跛子家的煤。收了聘礼。成婚的日子定在下月初八。
一袭正红嫁衣穿在身上,钻进花轿。满目的喜庆的红。桉却是不解的。她觉着这样好的八月天,花开满园,她得爱情却是没有香气的。
奔赴至郎家,茶米油盐,粗茶淡饭,人间烟火,却也过过来了。她对卢四,也被生活的日日夜夜所淡化,不再思及。
桉或许到头也不曾明白,他的爱情,不过是多了那半拍心跳。若她肯在上轿前转个身,便可见卢家少年着红袍迎着另一位娇俏新娘,还多了那张会开口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