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砂 第二十八回】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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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八月初九 冲龙煞北

宜会友 祈福 求嗣 祭祀

忌出行 开市

天路修阻无梁州

吾欲因之邀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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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租车上,有着一本黄历,黄历上写着这几行字,男孩平时也不太看着东西,只是下了飞机,这一路实在太无聊了,眼前熟悉的艳阳,洒在南台湾金黄色的稻田上,处处都是再习惯不过的景象,男孩也开心了起来,南台湾的运将(台湾司机的别称)特别热情,一路总少不了亲切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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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你这么年轻就一个人搭飞机哦!”开车的有点讶异,以为是载到了那个有钱地主的小孩

“就赶时间,没办法,只好坐飞机回来!”男孩面对久违的亲切,也热络了起来

“你在台北念书哦!我看你制服都还没换~”司机问着

“对啊!一放学就急着回来,家里有急事!”哪门子的急事啊!不就荷尔蒙分泌过剩,这种青春期激素代谢不良症候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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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经过了双园大桥,经过了万丹乡,来到了那条久违的南京路南段 …….

一个多月前,才从这里出发,一个多月后看到这条路竟然泪湿了眼眶,男孩还不太懂的乡愁,但隐约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唏嘘,毕竟这里是他多年后魂牵梦萦的地方

“前面下就好,多少钱?”当时的小黄还是可以喊价的

“八百就好,零头不用了”司机也不忘南部人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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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让司机把车停在路的一头,自己想走一段,感觉好久没有走一段回家的路,走着走着,还是绕进了那习惯的转角,如果男孩的妈妈知道男孩是先到女孩家,再转回家,一定感叹这世道父母缘浅,但那个年纪实在不太容易抵抗荷尔蒙过剩的并发症

“以撒~~~,我不会看错吧~~”女孩的妈妈尖叫着,毕竟穿着建中制服,背着建中书包出现在南台湾的家门口,实在是一件很稀有的事,而且还不是寒暑假

“阿姨好~~我回来看看奕蔓!”男孩有点腼腆

“奕蔓!!你看谁来了~~”女孩的妈妈大声叫到

只听见楼上的脚步声像打仗一样,三步并两步的飞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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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我有没有看错啊,这太夸张了吧!”女孩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却也挡不住那种要扑上去的冲动,还好老爸不在,就这么一个箭步地抱住了男孩,如果在漫画的表达里,这时男孩应该是要喷鼻血的状态,他第一次感觉,女孩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老实说,我想念这里,想念你,所以我决定周末就坐飞机回来,省点时间,也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受!”男孩倒也十分平静,毕竟见到了想见到的人

“喝口水,吃点东西,我们出去走走……”女孩开心地说着

“先等一下,我先回家报个平安,免得我妈妈吃醋,你知道中年妇女有更年期障碍,要不跟她说一声,铁定没好日子过!”男孩倒也有几分人性

“那我们晚上去图书馆念书,有一些数学,我还要问一下建中的高材生呢~~”女孩大喇喇地说着

“好!我先回去一下,吃完饭,我来接你,今晚我们骑一辆车就好~~”男孩眼巴巴地看着女孩,希望她能谅解

一说完,男孩出了女孩家门,漫步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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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几个小时还在高楼林立的台北,转眼就是屏东乡间小径的反差,男孩好像还没习惯,但走着走着,隐约觉得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懵懂少年,走着走着,隐约觉得人生不再是那么简单与单纯,傍晚乡间淡淡的炊烟味,慢慢地成为记忆里的乡愁……,妈妈的家常菜

“夭寿!今天什么日子,你怎么回来的,也不说一声!”男孩的母亲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过来!过来!来喝一杯茶!”男孩父亲正在院子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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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中午坐飞机回来的,就想回来看看!”男孩有点害怕被责备,但又掩饰不住那种想回家的冲动,眼眶含着泪,却忍着不掉的尴尬,男孩的父亲懂的,因为他也是十五岁就离乡背井去念书,他明白,但他是父亲,有父亲的肩膀与尊严,点点头,招呼男孩喝口茶,男孩默默地坐下,稍微聊一下在台北的日子,也交代了一下课业和生活的状况,父子间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连接,远看在男孩母亲眼里的是一种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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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特别丰盛,男孩的弟弟开心的问男孩有关都市里的生活,男孩这一餐吃得特别有劲,第一次男孩和父亲没有在餐桌上较劲,把菜吃得精光,后来男孩才知道,那叫做成长!

“晚上约奕蔓去图书馆念书啊!毕竟难得回来!”男孩的父亲竟然开口说

“哦!知道了!”男孩压抑了心中的狂喜,有一种被认同的快感,又不能轻易地让父亲看出自己的心思,有时候父子之间总是如此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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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一样的晚风,一样的身影,一样的图书馆,一样的姐姐,只是小别之后的两个人,有着不一样的话题,男孩不再像以往那么多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女孩,想哭,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开始意识到,人生的路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单纯……

“不要乱想了,记得那时你说过的话,记得所有事情的起点和初衷,我一直都在,未曾离去,所以只要你记得回来,我都在……”女孩靠着男孩,坐在脚踏车的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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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住,我也会坚强,我会记得这是为了淬炼更值得的自己!”男孩说着

那个临近中秋的夜晚,月亮虽然没有中秋园,但也明亮的照在女孩脸上,男孩想亲女孩,但那个年代,初吻好像是一件十分慎重的事,索性男孩把手请放在女孩嘴唇上,然后隔着手亲了女孩,抱了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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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睡吧!明早我们去教会,要早起哦,下午我就要赶飞机了!”男孩不舍的说了

“好啦!我又不会不见,你在烦什么了!睡醒了就看到啦!”女孩总是那么体贴

一样的月光,照在两个人的窗前

一样的心思,陪伴两个人的梦

那个夜,挺难入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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