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恰逢与C先生一同休息。天气太好,想出去走走,但脑海中过了一遍广州市区可逛的地方,猜想结果一定是人满为患。我提议:“听说光孝寺有棵菩提树,不如就去见识一下吧。”
以前有经过光孝寺,但当时被寺外的乞丐、和尚、买香火的人吓坏了,吵杂不堪,人潮涌动,连移步亦艰难,所以没有进去。此后也没有经过。
今天再去,真真是大吃一惊。寺外干净整洁,没有占道摆卖,没有各种行乞,卖东西的店铺也没有超出门口。
进入寺里,善男信女们拿着免费派送的清香,在各个上香处逗留,有嘴里念念有词的,有把香举过头顶鞠躬的。但是,他们都是安静的,说话也是轻声的,更加没有像其他旅游景点般随意喧嚣拍摄的人。
没有找到菩提树前,我们先进了大雄宝殿。我想我今生也不会忘记这种震撼的感觉,直达灵魂深处。三尊大佛像,中间为释迦牟尼,左右分别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三尊佛像合称为“华严三圣”。
他们分别有十几米高,半眯着眼,拈花微笑。包括寺里的所有佛像,都没有仰首挺胸高高在上之感,都是含胸拔背,低头俯瞰,仿佛看着世上受苦受难的苍生,普渡众生,而又谦恭不已。
宝殿里梵音绕梁,所有在围栏外的同胞,无论是黄皮肤的、还是黑皮肤、白皮肤的,也无论是年老的或是年青的,都在仰望佛像后,忍不住双手合十,鞠躬。亦有跪于地上叩拜的,没有人发出声音,满脸的虔诚。
我并不知道此刻他们想的是什么,也无法分辨到底谁皈依佛门,而谁只是过客。我只是震撼和激动,鼻子发酸,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咔着,我的眼眶是湿润温热的,我自己也说不出为何会有如此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佛教如此震撼人心。而对于佛教的认识,我真的知道不多,但我知道,它的本质是引人向善。
出了宝殿,心情稍稍平复。终于见到常念嘴边的菩提树。而这棵菩提树,就是当年六祖惠能在树下剃度,并念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那棵菩提树。
这是一首教人入佛境出世的佛偈,千百年来,参透的未参透的,也已随风飘散。
“菩提”一词是古印度语(即梵文)Bodhi的音译,意思是觉悟、智慧,用以指人如梦初醒,豁然开朗,顿悟真理,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佛祖既然是在此树下“成道”,此树便被称为菩提树。
作为一介凡夫俗子,我又怎么能参透。一切为我所见之物,我总觉得此物定有其出现的意义。不然为何会在三圣前落泪,为何会如此执着于寻觅那棵菩提树。
我不祈求今生能大彻大悟,我只对自己说:菩提亦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