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山中连绵,山中寺庙,一和尚走过,嘴里念着:“怨念尽,心也空,心空无我……”这样念着走着,在屋顶的猴子蹿出了寺庙,深入林中,不见踪影。和尚走进屋内,床上躺着一个婴儿,婴儿在襁褓中睡着。和尚把襁褓中的玉环拿出,然后砸碎,说着:“尘世俗事不必牵挂了,就让这无印寺从此绝迹吧。”
婴儿长大了,随师傅念经生活,能自己管理养活自己了。
今天阳光正高,他去为师傅打水摘果做饭,到师傅房间,路上闻到一股臭味,他明白——这是尸臭。
师尊无名墓,徒儿慧净立。慧净跪在坟前,烧着纸,黑烟盖过了慧净的一滴眼泪。
慧净继续在山上生活,未知俗世。等待自己自然的回归自然。
这天太阳很毒,空气湿润,叶正值盛绿,蝉有声不见。慧净上山打水,泥潭踏石不沾土。到了湖边井,湖变得有些红,慧净看见湖边有个红影,站在水上,漂到红影那里,原来是个姑娘,勉强吸着气。慧净摸脉,确认是外刀伤内毒伤,两指并拢,在姑娘身上点了几下,算是把命续了几时。慧净抱起姑娘,跑回寺庙,为姑娘清洗包扎伤口。慧净从师傅的房间里取了几味药,一小时后熬好,给姑娘喂下。
姑娘很快醒了,看见在边熬药边念经的慧净,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动声色的离去。可到门口时,“好的这么快,姑娘应该是习武之人。但你伤未好,这山中凶险,再调理些时日吧。”
姑娘没有反驳,乖乖的做回了床上。
几日后,姑娘的伤好了,也走了。慧净不问姓名,不要财物。姑娘很静,静的冷彻,慧净也很静,静的自然。
又是一年,打水路上,慧净看到山中老虎捕猎,老虎看到慧净,后退半步,看其不作为时便继续前行。
慧净念道:“师傅教导,自然之理,不可干涉,虎恶非恶,救人为本,善者为人,命则自舍,若强无理,弃德天谴。”这样念着,在让狮子杀掉猎物吃掉,还是救下猎物饿死老虎之间,他选了前者。
这样走过,后方传来暴雷般的声音,回头一看,几年前的姑娘把狮子打翻,猎物此时逃走,这下姑娘骂到:“你原也是见死不救之徒!”话说出口姑娘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一年前是谁救的自己?慧净没有回话,只是提着水桶继续向前走去,姑娘喊到:“站住!”慧净站住了:“姑娘世俗事多,我不评,只因你不知,不因我不配。”说了这么一番话后,继续向前走去。
姑娘紧跟其后,对着慧净说:“我也想出家,你让我当和尚吧。”
慧净:“不行!”“
“为什么?是我不够漂亮还是要收钱啊?”
“你可以出家,但不能是这里。”
“这里,很特别吗?”
“这里和其他寺庙是不一样的,它不是拜佛的,而是专门为人而建的。”
“这里的寺庙并不禁欲,但要静心净神,姑娘你并没有资格。”
“我觉得我现在的心很静。”
“那是你觉得,你的世界与天地并不连同,做不到天地无我,动则静,静则动。”
“我想起来了,我师傅讲过,天地万物,一息一顿皆有奥妙,外入内出,心静自然,动则静,静则动。”
“对,这是资格!”
“我可以做到!”
这时姑娘的身影模糊起来,风声变得稍微大了点,慧净横起一脚,姑娘瞬间倒在了地上,脸色已经静止。
“学非模仿。”慧净留下这么一句便走了。
姑娘在地上待了好一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走了。
慧净回来时,看见姑娘坐在床边,没有说话,起锅烧饭,默默准备了两份。
晚上,姑娘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慧净还是日常作息。
姑娘看见慧净跪在一尊佛像前,念着经,看了一上午。慧净出来时问:“这不是不拜佛吗?”
“佛是佛,佛也是人,佛更是神,佛度人,人念佛,心在为人。”
姑娘说:“我觉得你没回答。”
慧净:“不拜佛,但心有佛,自然会来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