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六,沈阳一阵又一阵暴雨,我们大学五女剑客相约聚会。
上一次聚会居然是五年前,五年,那一天也是突然暴雨如注,也是召集者橗从国外回来办退休手续。她冒着大雨到地铁站接我们,开着不太熟悉的车,一脚油门,稳稳冲过积水。
大家今又齐聚一堂,虽然日子过的状态不同,财富不同,但我们相同的点,就是都没有社会地位,说白了我们其中三位已是自由职业退休,包括已定居海外的橗,她在那边也没有选举权就是一介外国草民。所以我们还能畅所欲言,嘻嘻哈哈,不减当年风骚。
水足饭饱,距离包间约定结束时间还早,橗又去给每个人点了一碗海参粥。说是养生,不过是多年以后,也没什么改变的小家碧玉性格。
我们五人,其中我们仨是最先相识的,我们都是走读生,她两个都是住在离学校不太远的亲戚家,碰巧是一个大杂院的。暑假时候,住在郊区乡里的珏约我俩去她家里玩,那是交通不便,我们骑啦两个来小时自行车到珏家里小住两日,彼时的郊区乡村,晚间送电时间都是生产队统一规定的,天撒黑啦才有灯。即便是女孩子暑假回家也是要干农活的,我们一起到有些距离的瓜地摘瓜,中途那个橗要解手,珏说地里随便,结果她偏要跑回家。
不一样的性格也不耽搁我们的友谊,橗后来嫁给的婆家是开实体工厂,慢慢也练就了不凡的管理能力,所以我们聚会时基本是听她在讲各种见闻和见解。为了孩子出去读书,自己办啦永居,在家自己交社保,自由人退休。当年她刚刚打算结婚拮据的时候,单位要两千块集资款还是找我垫付啦一年,12%利息不菲啊!当时抹于面子没写字据,我老妈有时不介经意说起,我心里也打个囫囵语儿。但是那时同学友谊就是诚信的意义,第二年,连本带利一分钱不差送来。
珏,因为当年那个郊区唯一的本科生,所以分配的工作反而比我们几个好,慢慢的自己做起事务所,也是为了陪孩子出去读书,无所顾忌的脱啦编,最后也是自由人退休。当年那个粮本年代,因为她老妈喜食面而自己家田里栽种水稻,找我用粮本买过一百斤白面。而我家父母都是中级职称供应细粮加倍家里两个女孩也不能吃多少有不少余富。她给我驮来一百斤大米,还特意在粮站复啦秤,当时白面应该比大米贵,她像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一小袋红小豆说就这点意思就不找你钱啦!直到现在,她有几处房子出租,也陪孩子在国外读了好几年书,但是聚会时白话起来什么道听途说的事情还是大嗓门一切懵懂的表情。
栤和涴,是第二年考到我们班的,那个时代的专升本。涴是我们几个里最大的,比较不幸二十岁妈妈就去世啦,下面还有几个妹妹。性格胆小老实,画一辈子图纸的高工,找对象眼高手低,现在想她大概骨子里就惧怕什么,单身老姑娘,一聚会就是滔滔不绝我们即不认识也理解不了的也是她没有能力也一定摆脱不了的,她单位那些婆婆妈妈狗扯连环。不过是我们几个里在一个单位干到退休的,退休金比我们高不少,基本是我的二倍。
栤,原生家庭跟我相似,工作经历也相仿,孩子年龄也接近,平时来往多些。我们一天登记一天婚礼原本还约定一天生孩子,但她比我抢先了些。生活工作都很不宜,但栤总是有那么点点骨子里的傲气,也确实不赖,不管咋说有个合伙事务所,也算办半啦老板,这个月即将退休,还举棋不定变自由人还是在所里呢?
只有我,四十岁失业,退出江湖。周而复始鼓捣这几份简单的小账,挣点零花钱。在父母留下的不要物业费的老房子里佛系躺平,但我总隐隐觉得我对新事物的认知能力超越她们好几里地。
唉,橗说,不论我们几天前才见过面,但是一提起这些人脑海里总是年轻时候的模样,而不是现在的老脸。嗯,是有同感,我总把我们几人的样子停留在当年,三十六年前,冬天一起到公园搓雪球,夏天去东大树林打扑克,长发飘飘,黑裙黑裤黑鞋,豪称“建一侠女五剑客”!
卉2024.0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