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不会再写这些文字了,毕竟在火车上已经叽喳过几次。但或许是那离开时的一路颠簸,一地白雪,又让人不禁地想去写些文字。很杂地写,把想法当成石头丢到河里,有多远算多远。
上了大学,回家成了奢望。四千里的距离,足够只蚂蚁耗尽一生。和好友的讨论组改名叫做连城省亲大队,倒也真有一种元春回贾府的感觉。她走进了深宫,而我们步人凡尘,无非是不同形态的网罢了。已至大三,各种压力纷至沓来,工作考研的结点兀地横亘,时间却从不允许让人停留。
离开前夕,特别地删了手机里的歌,取而代之地全换上了杰伦和五月天的歌。于我,前者代表的是一种浪漫,一种天马行空;后者,代表的是一种乐观,一种自强不息。也许,这些话有些失偏,有些托大,但确是如此。一个人自有他的品性,所以一首歌也自然会有特殊的味道。一直不喜欢后现代化的过度解构,纯粹的感觉有时比千百字的分析要来得重要的多。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美国的一位作家斯坦因来。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作家,当我第一次遇见时便觉得大合胃口。她的文字像钱钟书先生的那种惊艳,后者是那精彩绝伦的比喻,而前者是那种绝妙的词藻运用,比如失眠的灯。
一列火车上,存在这四种情景。清醒的人,清醒的灯。清醒的人,失眠的灯。失眠的人,清醒的灯。失眠的人,失眠的灯。于是,有人喧哗,有人沉默。有人欣喜,有人悲伤。有人成双入队,有人对影成三。残阳入帘,余秋雨帝王与乞丐绝歌再唱。
一直特别惊异于二十世纪初那三十年的文学。在美国,那是斯坦因所引导的“迷惘的一代”,迷惘于爵士乐,迷惘于纸醉金迷。杰克在战争中迷惘,盖茨比在爱情中迷惘。自殖民时期清教主义所孕育着的美国梦,终从灿烂而又碾落成泥。囿于现实,丧于梦想,轻于灵魂,再奢华的墨镜也掩盖不了自内而外的颓态。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在中国,那是一群有骨气的作家撑起的文化丛林。国学大师鳞次栉比,新诗才子竞相上场,一代思想家振臂高呼,散文杂文大师层出不从。我爱极了那个时代。一夜白雪,吾名唤曰北平。
然,红尘浊世,今目之所见却难免泡沫。有失眠的灯,亦有失眠的人;有失眠的人,亦有失眠的灯。我所能开出的药方也终究只有
从《白鲸》到《老人与海》里,那始终未曾离开的拼搏与斗争罢了。
2017.01.15 于 k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