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座庞大的城市生活了多少年,转换过多少正经或不正经的身份,却依然,缺少一个亲密的理由,也许,这缺憾,就来源于现在眼前经过的人群。有那么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很多朋友的关系,只是“好”,却不够“亲”。也许是彼此之间隔了一堵墙,隔了世俗的眼光,而我,亦无法推倒那堵墙。还记得那句歌词,“想起那些渐渐变得陌生的朋友,一回头,青春都喂了狗。”这不是在抱怨,这只是无奈。毕竟,曾经在那般懵懂的年纪相识相知,最后却又走散在那般青春繁华的光年。
我极心疼注孤生之人,可普天之下,注孤生之人,何其多。我想起曾经被孤独照得通体透明的日子,百转千回的思绪中透支着寒冷,时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浮躁,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我曾经一夜不眠然后第二天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抬头,目光直逼艳阳,我不喜欢那种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那么刺眼,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心灰意冷,除了无力还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绝望。
“只是因为太年轻,所以所有的悲伤和快乐都显得那么深刻,轻轻一碰就惊天动地,总有一天你的棱角会被世界磨平,不再为一点小事伤心动怒,也不再为一些小人愤愤不平,你会拔掉身上的刺,你会学着对讨厌的人微笑,变得波澜不惊,你会变成一个不动声色的人。”我也喜欢这么一段话,但我想,我绝不会选择成为这样的人。
的确,这个社会,信任太少,猜忌太多,即便如此,我因此还在坚持着我的原则——不因为别人的自我揭露,就去信任一个人。我在阅读过庆山笔下的女子后,突然意识到,随波逐流也好,特立独行也罢,我并不怕附上谁的影子。
总有人不断要我坚持。其实,我并不喜欢“坚持”这个字眼,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只做我喜欢的事。坚持,可能会被放弃,而习惯,却是长长久久的。
后来我发现,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对立的,我喜欢华美到奢侈,也喜欢简单到单调。比如,我还钟爱着《远在北方孤独的鬼》、《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海》、《南山南》和《摇啊摇》、《啦啦爱》。渐渐地,反而喜欢,呆在嘈杂的街道、商场路边小摊、摩肩接踵的人群、喧闹的广场,反而不是别人以为我适合呆着的地方,比如说“咖啡馆”“图书馆”“岸边的长廊”……渐渐地,又也不是很喜欢整洁明亮的房间,反而是那种看起来带着一点点脏乱的随意的住所,感觉更舒适。
我本身不喜欢顾城,我只是喜欢他笔下的那句“生如蚁而美如神”。有时候,我习惯性地想到一些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悲句”,比如,“多少曾经天大的事,如今都已云淡风轻”,可我并没有勇气放到我的文集中。我突然想起,有一个朋友,她曾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一个人背着包去襄阳。襄阳不远,但她足够勇敢。我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令她血脉贲张的城市。
我和若凝都喜欢这么一个词——妖孽横行。日子就这样过去,我们在各自的人生里翻山越岭。某一天,我猛然发现,我一直都是活在别人的励志故事里。我决定要改变这种状态,我不再写那些看似励志的话语,不再喊孤独。的确,路途比天空还遥远,所以谁也走不进谁心里的终点,所以天寒地冻路遥马亡,除了离开与前行,没有其他可能。
经年之后回想起来,或许不够卓尔不群,不够风情万种,也不够举世无双,但好歹,生活四海潮生,文字笔花四照
五到九月太久太长,九月过后日落匆忙。
秋意渐渐加深,树木一片红黄,还有几多时光!
浮生清欢,碎碎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