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网络双重人格这个名词是五年前在社区的卫生宣传栏里,说明在互联网高度发达的今天这个问题已经逐渐引起学者和社会重视。
双重人格指一个人具有两个相对独特的人格,并以初始人格为主人格,分裂的衍生人格为亚人格的一种精神变态现象,若相对独立的人格数目为两个以上则为多重人格另作他论。
网络双重人格和传统意义的双重人格相同点为,在网络世界(线上)和现实世界(线下)具有两个相对独立的人格,并以现实世界的初始人格为主,一旦进入虚拟世界且进入某种特定网络社区环境(网络游戏、社交论坛等等),则产生分裂的人格,下线则回到初始人格。区别为,分裂的人格仅限于网上虚拟世界,且受主人格支配,没有独立记忆和决策。可以说,网络虚拟世界的亚人格是主人格的一种角色扮演,扮演主人格在现实中不能实现的角色定位,这不是一种精神变态现象,在没有产生现实中不良后果的情况下,可以视为一种自我解压的方式,与演员在不同剧本体验人生非常类似,不同的是演员的角色随着剧本变化多样,网络人格相对稳定,主体在不同虚拟环境都体现类似的人格和思维方式。
之所以讨论网络双重人格是因为它不是一种常态,大多数人在网络上对自己的定位和行为与初始人格一致,甚至是对初始人格的略微美化。
笔者举几个实例阐述网络双重人格的几种表现类型。
第一类,两种人格强弱颠倒。以笔者自己为例。笔者为女性,在本科学习期间得了重病,停学了许久,虽然后来痊愈,但是总是担心自己身体不佳,不敢远足、不敢进行任何运动,认为自己很虚弱。在接触网络游戏后,笔者有整整七年时间,在不同网络游戏中只扮演同一种角色,使用大刀、大剑,身穿游戏中最坚固类型铠甲的战士,且迷恋双手持有武器,单手持有武器都无法满足让自己变得强大愿望。而大多数女性在游戏中扮演身着美丽柔软布衣的魔法类角色,在队伍的远处不接近怪物处给队友辅助或者治疗,而笔者厌恶这种角色,只热衷于变身成为强大的战士。其对笔者的意义显而易见,不做赘述。但是一旦下线,笔者并不认为自己是强大的战士足以对抗现实的挑战,依旧被身体孱弱所的自觉所支配,因此这不算现实世界的双重人格。
第二类,两种人格观念颠倒。我的一位女同事,文静、性情温婉,日语专业毕业,和大多数日语系背景的人一样,喜欢日本动漫游戏等作品。认识她六年,她从来没有大声说话,从不在办公室四处闲聊。她在职研究生在读,工作努力踏实,是同事间“女神”的典范。她和我一样有不下五年持续的网络游戏游龄。有一天她对我说,她在游戏里结婚了,并且结婚的对象就是网络世界里偶然认识的玩家,在线下完全不认识,没有在现实世界交流过。我当时震惊了。我也玩了7年网络游戏,我不敢也没有想过在游戏里结婚,如果该游戏有结婚的内容可以参与,我也会和我现实中一起玩此游戏的朋友结婚,不可能和陌生人结婚。理由是我害怕上当受骗和惹来后续麻烦。我认为任何一个有自我防范意识的女性玩家,都不会和陌生人在游戏里结婚,这太轻率了。我完全没有想到,现实中沉稳、内向的一个人,会在游戏里和陌生人结婚且可以毫无掩饰地告诉别人。后来她在现实中结婚生子,当然结婚的对象不是游戏里的老公。这是一种典型的网络双重人格,在游戏世界里她可以为所欲为,不受世俗家教或者原生家庭观念的控制。
第三类,外貌颠倒。这是最常见的一种网络双重人格。虽然对长相会根据关系的亲疏而评价不同,一般对自己长相不满的人,会刻意在游戏中细心装扮自己、取得最绚丽的外表。我认识一个女性朋友,属于典型的宅女,不修边幅形象。而她花了数万元人民币在游戏中购买服装。
男性热衷于玩女性角色,性别颠倒,我认为有一大部分不讨论之列,因为这与男性在杂志、影视上欣赏女性身体没有差别,他们选择女性角色只是观赏女性角色模型、动作和服装,内心还是男性,没有扮演女性角色。如果他们游戏时把自己当作女性处理人际关系,那也算是一种网络双重人格。
我所举的例子的主体都是网络游戏玩家,因为我对此熟悉,有发言权。当然网络双重人格不限于网络游戏,在社交论坛上也多有发生。最典型的当属近期当红的词汇“键盘侠”,特指一些人在现实世界非常软弱、懦弱、害怕惹事、不敢见义勇为,遇到灾难或者他人受到伤害时这些人往往消极不作为。而回到家中,在网络各种论坛上,开始大力抨击之前遇到的不平事,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当然笔者认识的多数人,在网络上的性格和行为与现实社会无异。例如一个经理头衔的朋友,在游戏中也十分喜欢指挥他人行动。一个自幼丧母的同学,在游戏中一定要使用可以隐形的角色,否则他觉得没有安全感。如前所述大多数女性玩家则喜欢身着美丽的服饰、站在队伍远端使用华丽魔法攻击或者治疗队伍其它成员。他们都没有网络双重人格,所以网络双重人格作为一种少数现象值得研究。也许在网络日新月异变革的时代,很快或者已然,一些网络双重人格会走出网络、影响社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