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东,是一个漫画家,虽是单身,但身边从未缺过女人,每周五晚上我都会约出一个女网友,去酒吧聊聊天喝喝酒。我一般不会把她们领回家,第一因为我有洁癖,我不喜欢把房间弄得太脏太乱。第二,我家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差,隔壁还有小孩子,刚上小学一年级。
周五晚上11点,我约了一位女士在“零点酒吧”见面。进门的时候,我看到她了,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紧致的裙子愈显丰满的身材,酒红色的高跟鞋踢踏作响,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猎艳的目光,我站起来招了招手,她才注意到我,给我一个魅惑的微笑,周围的男人顿时对我肃然起敬,此刻酒吧里的音乐是:可惜不是你,放在这地方太应景了。
“你好,请坐!”
“你好!”她将包放了下来,然后坐在了我的旁边,离我很近,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服务生随即拿过来了菜单,她点了一杯鸡尾酒,我点了一杯威士忌。
她抽烟的姿势很优雅,我一直看她把一整支烟抽完,我不抽烟,但我喜欢闻别人抽过烟后,手指残留的淡淡烟草味道,我拿起她的手指,闻了闻她的右手食指,很有味道,顿时百感交集。
她吐烟雾的时候喜欢对着我的嘴唇,这倒让我有点反感,我有洁癖,不喜欢太过亲密,但是我没有表现出厌恶,依然微笑的看着她,造成的后果是,她又把含在嘴里的鸡尾酒借亲吻的机会吐进了我嘴里,当时我真想掏出家伙干掉她,但是,我又控制住了,我只好离她远了一点。
她酒量很好,最后我都有点懵逼了,她还只是微醺。我停止了点酒,更是因为她挑的酒真是贵,如果不是我自己找的酒吧,我都会怀疑她是酒托。我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她什么话都没有,拿起包,主动拉起我的手,往吧台走去,我掏出卡递给那位憨态可掬的服务员。
服务员微笑着说:“先生,一共1998!”声音像是在打折促销。
她站在一旁说道:“数字真吉利!”
我心想:“你要觉得吉利,把你的卡拿过来刷,不请客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接过卡和小票,直接离开,心想下次再也不来了,就算搞打折促销我也不来了。
我领着她散步,酒后散步其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飘飘然,有点跳舞的感觉,作为剧烈运动前的热身再好不过了。这条街比较偏,没有路灯,就是月光有点凉,走了十分钟,我停车的地方还未到。
“你停车怎么这么远啊?”
“你走路时候,眼睛盯着月亮就不会觉得远了。” 她笑了,觉得我在逗小孩子。
我的车是一辆SUV,很宽敞,几乎所有的女人见了都会说一句:“你的车好大啊!“ 我说:“是啊,做什么都可以。”她听出了我话的意思,心领神会的撇嘴笑了一下。
我们上了车,她随即打开了自己的化妆包,拿出了一支口红,对着后视镜给自己补妆。女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己的美,不过我有一种办法可以让这种美永远定格。我扭动钥匙发动了车,发动机微微震动的声音很好听,此刻更适合来一点音乐。我打开了音乐,是交响曲,这样的音乐往往是用来烘托气氛的,说通俗一点,用来装X的,总之听不懂的,就是最好的,艺术就是这样。
我从左侧的储物格中拿出了我的白手套,她扭头看了一眼,眼神略有惊奇。
”还没见过洁癖到开车带白手套的,真稀奇!“
“习惯,改不掉!”
说着,我猛然伸过去右手,想要帮她系安全带,没想到却吓到了她。
“啊!你干嘛?”
我笑了:“我看你腾不开手!“
她笑着回应道:”我自己来,你吓死宝宝了。“
说着,她自己用右手去拉安全带的扣子,而左手的口红却滑落车座,留下一道深红的印记,她扣上安全带后,立刻拿出湿巾开始擦拭。
她低头的时候,发梢垂到了我的手上,痒痒的,我竟然有出奇的快感,令我呼吸加剧,我没有注意她说了什么话。我顺手从左侧的储物格子里甩出了扳手,右手迅速的按住了她的脖子,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次都重重的敲在她的后脑勺上,她尖叫着,挣扎着,不过没有什么用,我是后来才意识到安全带的实用性。
鲜血顺着她头顶慢慢的流了下来,流过额头,渗进了她漂亮的眼睛里,泪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晶莹剔透,她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是在央求我,我能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略微有些发烫。我笑了一声,呵呵,手起扳手落... ...
王东的自述到这里突然停下了,原来这是一场审讯,以上都是王东自述自己的作案经过。
“然后呢?”王东看着对面严厉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紧张和不安。
对方继续追问:“对方死了么?”
“哈哈哈,你觉得呢?”说完王东有种吸毒的畅快,闭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尸体现在在哪?”
“大兴木材厂的污水沟里,早点去,些许还能找到她,那边野狗比较多!“
整个房间里都荡漾着王东的阴森的笑声。
突然,周围的灯光全部打开,王东猛地一震,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对面坐的人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心理医生。
原来这是一场催眠治疗,作为病人的王东,是一名漫画家,他创作的漫画类型是犯罪杀人题材,因为沉迷于二次元世界太久,王东患上了轻度的精神分裂,在漫画当中杀人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为了避免在现实世界中出现犯罪,他才找到李医生。每周五一次的治疗就是一次深度催眠,在催眠当中,王东可以去进行一次杀人行动,李医生扮演的是警察审讯的角色,每一次治疗结束,王东的病情就可以稍加抑制,但是后来随着王东催眠的次数越来越多,显然是他的病情也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王东渐渐冷静清醒下来,呆呆的望着李医生。
李医生开口了:“你这病我治不了了,你还另寻高医吧!”
王东一下子从桌子上坐起来:”别这样李医生,只有你能救我了,我可以再给你加钱,求求你别放弃我!“
李医生对他甚至有点厌烦了:”你现在已经进入重度精神分裂了,我不可能天天给你催眠治疗,这样只会越陷越深,”李医生收起了病历本放进抽屉,背对着王东:“你回去吧,我实在是在无能为力!”
王东怔怔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再见!”王东头也没回,便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天空上挂着的月亮好似一把弯刀,他故意不去看这月色,月色越美,他就越难控制自己。
他踉跄着来到了车上,反锁车锁,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使自己安静下来,他想打开音乐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是那尖锐的交响乐一响起,立刻扰乱了他的大脑,他又立刻关上了音响,但是那尖锐的噪音却依旧在耳畔缭绕着挥之不去。
他狠狠的拍打着太阳穴,大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他,诱惑着他,像毒瘾一样令人无法抗拒。这时的王东慢慢开始出现一些幻觉,他似乎看到了那个跌落座椅的口红,慢慢的划遍整个车厢,密密麻麻的爬向自己的身体,他看到了在催眠中出现的女子趴在自己的引擎盖上,抓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发出尖锐的指甲划破的声音,他几乎头痛欲裂,用头狠狠的撞击这方向盘,喇叭声划破了黑夜。
一个女子打着电话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找到你朋友的车了,他还在打喇叭呢,那我先回了,你忙完也早点回。”
她挂断了电话,敲了敲王东的车窗,趴在方向盘上的王东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所惊醒,哦不是打扰,是惊喜,王东惊喜的打开车门,迎接这位陌生的乘客,她究竟是谁,王东没问,这也不重要了。王东启动了车,又戴上了他的白手套,在交响乐中扬长而去。
李医生站在工作室的窗户边,望着楼下远去的车影,手机屏幕上最后闪烁的画面是与妻子的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