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教授的《乡土中国》透着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薄薄的不到200页,我也读了一下午。一个字一个字的读,有些描述觉得赞同的,会不经意笑出来。费老说:“土气是因为不流动而发生的。乡土社会的生活是富于地方性的。”
在我刚刚记事那会,去外婆家的那条路还是比较颠簸。坐小黑车过去,那段颠簸的路总能让我很开心。很像坐着一艘在海上的小船,在你无可意料之时,拍打来一个大浪,让小船失去一阵平衡。(当然,每次带我回外婆家的母亲就不太喜欢这个颠簸,用她的话就是“颠的头晕”。)最颠簸的路途的两边,会看到一块块边界明显的农田,种着各种我确是分不清的蔬菜和瓜果。这些农田是自然的季节表,春夏秋冬,不同季节长着不同的样子。偶尔,会看到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肩上搭着一块毛巾、头上戴着草帽的老伯伯在田里农作,老伯伯由于经常日晒,皮肤黝黑。当两边开始进入眼界的楼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时候,路也变得平了起来。这是一条主干道,就类似于一个树的主干。连接每家每户的门前是枝干。枝干的路是典型的乡间泥土小路。如果运气好,可以看到赶牛的农夫。只是,如果碰到梅雨季节,像我走路“没正经”的调皮鬼,裤腿就要遭殃了(现在想来,我这“魔鬼的步伐”给母亲增加了很多洗涤的工作)。外婆家是赣派建筑式的老建筑。外公的兄弟共三户人家想通,被一个大堂相连。大堂很高,夏天躺在这完全不用风扇,通风良好,且微风徐徐。
最喜欢吃的是外婆做的菠菜米糕和粉皮汤。粉皮做成汤后很滑,很难用筷子夹起来,小的时候我就喊“滑溜溜菜”。每次一去外婆家,外公就会笑着说,“今天有你爱吃的滑溜溜菜哦。"那时候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网。娱乐一般就是去集市上看小叔叔们打牌玩老虎机,或者踢毽子扔沙包什么的。下午最棒的是来一碗阿婆店里的“清汤”。家乡的清汤就是常说的馄饨。只是皮更薄,肉比较少。吃着不腻。汤淡淡的,最后出锅撒上一些葱花,一闻就觉得唾液开始分泌了。
“人的当前是整个靠记忆所保留下来的过去的积累。如果记忆消失了,遗忘了,我们的时间就可以说阻隔了。”在外婆家的记忆就阻隔在童年最美好的那段。自外公外婆辞世后,甚少再去了。那段回忆也就如旧录像带一样,想起来时就在脑中播出黑白的不甚清晰的电影。
书中的乡土社会是十多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的乡村了。如今的乡村已经开始建起洋气的三层式独栋别墅。路修的很宽,汽车也能通行。大电视,网络也开始遍及。城市化已经开始蔓延到乡村。
那种靠着经验,不求历史,只要“传奇”的乡土社会已经渐渐消去,变化已经成为必然。并且变化的速度也会同城市般越来越快。
那种“生于斯,死于斯”,落叶归根的乡土情,渐渐也将被城市北漂所代替。
然而,任何社会现象都是因为需求,现在的人类已经进入法治社会,已经适应了较快节奏的便利生活。便利的城市生活同化“土生土长”的农村生活也是趋势和必然。我们无需哀叹。那是上一辈或者上几辈的生活,因为那片土里洒着他们的汗水。而如今,我们的生活是城市化和追求自身权利的社会。思想和需求成就了如今的社会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