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红雅

一

      春日暖阳，微风轻拂，柳树已经是满眼翠绿，在风儿的鼓动下摇曳生姿，迎春花也露出了金灿灿的花蕊，田地里也是绿油油的，路边的野花也绽放着迷人的光彩，所有的这一切都预示着春天已经过去，夏日即将来到。

      今天的天气有点氤氲，似乎要下雨了。淑娟的心里也有一种烦躁，可能是多天没有回老家看母亲了吧。孩子们都上学去了，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淑娟和先生借了老同学的车从A州市回到老家看望母亲。

      当淑娟和先生刘洋开车路过旁边的一家福旺来大超市的时候。淑娟说∶“我们就在这里下车给我妈买点礼物吧？”

      刘洋很平静地说∶“可以，让我把车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了。”

      刘洋在靠近路边的一家蒸馍店旁边把车停好。淑娟和刘洋下了车，不急不慢地携手横穿过马路，来到了这家大超市。

      以前，淑娟总是在A市给母亲买礼物，她想着市里面的礼物高档，要比农村的好，并且，很有特点。

      但是，随着儿子的出生，让他们这个家的生活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所以，现在有时就在A市的小超市买，为的是能省点钱。

      这次，淑娟想在农村的超市买，看看农村的新变化。进到超市里面，淑娟还是挺惊讶的，不说人来人往的顾客，而是感叹农村的经济发展速度之快。

      淑娟和刘洋走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堆满货物的礼品，左边是琳琅满目的花圃，各种各样的鲜花摆放在人们眼前，有郁金香，黄玫瑰，红玫瑰，百合花，蝴蝶兰，虞美人，还有……

      右边是各种口味的糕点，牛奶，面包，还有大礼盒装的花茶，酥油奶酪等等。里边卖的是电器类，还有各种牌子的茶叶。再里面是女士们正端坐那里做美甲的，还有做美容的。他们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观看。刘洋突然想上卫生间，他对淑娟说了一声，问服务员后去厕所方便了。

      淑娟向里继续走，看着堆积如山的货物，还有人来人往的顾客，淑娟不由得感叹：这个超市好大啊！噢，对面还有自动电梯，顾客掂着满意的产品，笑容满面，三三两两地从上面下来。淑娟正要上电梯去二楼看看，迎面从电梯上下来一位青年男子。这个男子好熟悉啊！近了，近了，越来越近，噢，是前任……男朋友华宇，淑娟惊讶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难道这是命运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当淑娟看到华宇时，有点不好意思，想躲，可又无处躲藏，只好迎面上去。还好，华宇是从上面往下去，而淑娟是从下面往上走，他们在迎面碰上的那一刻。华宇很淡定地跟淑娟打招呼∶“你好！”

      淑娟也恬淡地应了一声∶“你好！”

      他们四目相对，瞬间，电梯上下错过，随着电梯的移动，他们也擦肩而过。

      淑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的心，扭头看华宇，只见一个身材苗条，长发披肩，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子来到华宇身边，华宇顺手拉着那位漂亮女子转身不见了。

      淑娟看的眼热心跳，面红耳赤。她知道，那一定是华宇的妻子，要不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与那女子牵手，也知道，是自己选择了放弃，是自己的眼光短浅，只看眼前，而没有发现这匹黑马；这只潜力股。现如今的情况，怪不得别人。

二

      事情要追溯到十年前。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秋风气爽，田野里是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

      淑娟和母亲在田地里拔草，淑娟的表姐春容上田地里找母亲，刚好看见淑娟的母亲。春容和淑娟的妈妈打招呼，正在干活的淑娟妈直起了腰身，很高兴地说∶“春容，你来看你妈呢。”

      春容自信从容地说∶“嗯，找不到俺妈了，听邻居说在田地里，我就跑来了，你们也在啊！二姨。”

      淑娟妈妈高兴地应允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淑娟妈妈对春容说∶“春容，你找了一个好婆家，你是有福人。你在那集市上，见多识广，把你表妹淑娟也给介绍到那里吧，跟着你帮帮光，给她找个好婆家。”

      淑娟母亲说着，把淑娟拉到春容面前。春容一看，只见淑娟一米六七的身材，苗条细腰，皮肤细腻，两条眉毛弯整整的，最重要的是淑娟的两只眼睛大又亮，而且还是双眼皮，淑娟的眼睛看人能勾魂摄魄一样，带着害羞却又妩媚动人。

      春容一看这俊俏模样，哪家男子不喜欢？哪家的老人不愿意让淑娟做儿媳妇？这年老年少看着都动心。

      春容看看兴奋地说∶“中啊，只要我遇着合适的就给淑娟介绍，这淑娟妹妹长得真俊，还怕找不到婆家。”

      淑娟的母亲和春容拉了一会儿家常，各自都记下了电话号码，以便于联系。春容和她母亲走了。淑娟和母亲又干了一会儿，也回了自己的家。都各自顺口一说的事情，淑娟也没有放心上。

      天蓝蓝，白云飘，鸟儿叽叽喳喳的从空中飞翔而过，落在淑娟家的房顶上，似乎是来给淑娟家报喜来的。

      淑娟以为妈妈就这样和春容随便聊了几句，也没有在意，过了几天，春容打来了电话∶“二姨，我们厂有个叫华宇的年轻小伙子，不但人长得帅，而且人还很聪明，他和他爸爸在俺厂上班，经常跟着他爸出去跑业务。不但情商高，还智商高。他的父母和我关系也不错，家庭情况还可以，一个姐姐嫁的是北街的，就这一个儿子，淑娟嫁过来受不到委屈。”

      春容给淑娟妈妈说的一清二楚。最后还说∶“他们家是住在103国道旁边，在路边旁还能做个生意什么的，淑娟会过得越来越幸福。”

      春容和淑娟妈妈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淑娟妈听后，也高兴的合不拢嘴，就催促淑娟去看看人长得啥样，家庭怎么样？作为淑娟，她心里可不以为然，但是，又不能剥了春容姐姐的面子以及母亲的苦心，就听从母亲的安排。

      夏天的天气有点闷热，并且，是说下雨就下雨。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春容打电话来了∶“二姨，我和华宇说好了，华宇也很高兴见见淑娟，今天刚好我也歇班，华宇也没有出差。我们一块儿去看看，顺便看看我妈，你看拼兑一下时间吧。”

      淑娟妈那有不愿意的好事？春容说就在她的母亲家见面，不打扰淑娟的邻居，也不让左邻右舍说三道四的。

      春容和华宇商量好要骑着摩托车去的，可是天宫不作美，偏又下起了小雨，骑车不方便啊！华宇干脆找了一个他的发小，开着他的破三轮一齐来相亲了。

      春容和华宇坐在破三轮里。好歹那三轮还有个棚子挡着风雨，他的发小二楞开着，春容和华宇坐在后面的车斗里，那车子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一摇三晃地跑着，好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破风车一样。

      走过村庄，路过田野，上了桥，过了河，眼边的风景因为有雨，春容也顾不得看了，出生在农村的春容只知道田野里一片绿色景象，春意盎然。

      等到快到春容母亲的村口时，春容远远就看见了站在路口等待的淑娟，淑娟穿了一件粉红色的上衣，下身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裤，手里打着一把紫色的雨伞。

      华宇目不转盯地透过车棚的小窗口看着前方，看着站在风雨中的女孩，这女孩的面容属于自来笑，很洋气的类型，这在农村可是貌若天仙了。就是华宇的发小二楞，也忍不住地说∶“这妮长得真美，身材还这么高，要是我百分百愿意。”二楞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三

      车晃晃悠悠地到了淑娟的跟前，淑娟害羞地红着脸，华宇热情地问∶“你早来了，下着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淑娟含羞地说∶“我妈让来的，我也在家里没有事情可做，就早早出来了。”

      华宇看着淑娟，两眼放光，又带着柔情地说∶“你也上车吧！”

      华宇说着伸出肥而又健硕的大手。

        在风雨中，在四处无人的情况下，淑娟羞羞地看看春容和二楞，微微地点头应允着，拉上华宇伸出的手上到了破旧的三轮车上。当淑娟拉着华宇的手时，明显的一股暖流传到自己的手上，又游遍全身，淑娟心里有一种窃喜。

        就这样，淑娟和华宇，表姐春容一起晃晃荡荡地来到了春容的母亲家。

      春容的母亲也热情招待着闺女介绍的客人，这也是未来的外甥女婿。在经过一系列的寒暄之后，春容到母亲到厨房整理东西，想着给华宇和淑娟留一些时间，让他们自己交流一下感情。

      这时候，淑娟的母亲来了。华宇出了堂屋来和淑娟的母亲打招呼∶“来了二姨，你上屋里坐吧！”华宇彬彬有礼地说。

      这华宇在淑娟的母亲身边一站。那浓眉大眼，国字脸，有着浓密的头发，健硕的身材，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呀！淑娟的母亲看着彬彬有礼的华宇，笑着说∶“没事，你们聊，我在家闲着没事过来和姐说说话，你们聊，你们聊。”

      淑娟母亲说罢，来到了厨房，和春容妈小声说∶“这男孩子挺聪明的，长相也很帅，就是看上去，有点胖了。这我们家的人都是易胖体质，这小孩子家就这么胖，会不会结婚后会更胖？”

      这时候，刚巧二楞从门口路过。春容听见二姨给母亲的谈话，又看看二楞，春容不厚道地笑了，对淑娟母亲小声说∶“二姨，你看看这二楞的身材，瘦的跟猴似的，腰里的裤子系得跟三调腰似的，你看看这个瘦子好看，还是华宇的壮士耐看？再说了，人家爸爸给我说过他从小就是大骨架的人，就没有瘦过，也没生过病。”

      淑娟母亲听后，想想也是道理哈。

      屋外风雨淅淅沥沥。春容、淑娟母亲和春容的母亲在外面厨房一起拉着家常，而那个二楞则和春容的父亲在另一个小屋里看电视。淑娟和华宇在另一个屋子里面交谈，时不时的传来窃窃私语的笑声。

      华宇主动问淑娟∶“你是做啥工作的？”

      淑娟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甜甜地笑着说∶“我是在郑州给一个表嫂子打工，是做服装干洗生意的，有时候给表嫂子带带孩子。”

      华宇又关心的问∶“累吗？”

      淑娟恬静地笑着说∶“不累，时间上很自由。表嫂子人不错，对我很好，这段时间是回来看俺妈哩。”淑娟说完，又恬淡地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你是做啥工作的？”

      华宇看着淑娟，眼里闪亮着光，说∶“在工厂打工，离家很近，有时候跟着父亲出去采购一些物品，学着跑一些业务，就是销售类的。”

      淑娟和华宇在屋里悄声交谈着，淑娟母亲对春容说∶“只要孩子们愿意，我没有意见。”

    春容乐呵呵地说∶“行啊，二姨，你放心，人家的父母都是好人，淑娟嫁过去，人家会善待她的，不会遭罪。”

      淑娟母亲的心里犹豫了一下说∶”就是淑娟小，不懂事，如果嫁过去了，你可要多照顾照顾了。”

      春容哈哈一笑说∶“二姨放心吧。”

    夏日的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了，停了雨的天碧空如洗。淑娟的母亲要回家做饭了，淑娟听到后，也依依不舍地从里屋出来，春容看着淑娟和华宇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想∶两人有戏了。

      华宇大大方方地说∶“春容姐，很感谢你这个红娘。”

    春容嘿嘿笑笑说∶“不用谢，这也是你们两个人的缘分。如果没有缘分，我想给你们介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春容和他们聊着。淑娟含羞低眉地说∶“春容姐，谢谢你了，我们回去了。”

      淑娟又望了华宇一眼。华宇深情地看着淑娟说∶“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了。你的电话号码我也记住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

四

      第一次相亲，淑娟和华宇对彼此的印象不错，淑娟心里想∶我将这样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个人了吗？人倒是很精神爽朗，处理事情干脆利落，就是有点微胖，不过，人长得挺帅气。再说了，毕竟华宇是在集市上长大的人，说话办事挺成熟稳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嗯，嗯，就这样吧。

    淑娟心里思忖着，自己能从小乡村嫁到大集市上，有春容表姐的介绍已经很不错了，就知足吧。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华宇和淑娟不断的电话联系，倾诉一下自己的想法还有对生活的看法。

      又过了一个星期，淑娟要回去上班了，这时候，华宇打来电话了∶“你有空吗？来我们这的集市上转转吧，我妈想见见你，我去接你。”

      华宇不等淑娟说话，就刷刷地把一堆子话撩出去了。淑娟镇静地说∶“我正想说呢，我要上班走了。也行，你来接我吧。”

      经过私下交流，淑娟也没有了拘束感，毫不客气地应允着。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温度也舒爽伊人。地里的禾田经过绵绵细雨的滋润，一天一个样，有的禾苗已经长到人的腰部那么深了，鸟儿在田地里自由地飞翔着，时而落到不远处的枝丫上，时而在高空里飞来飞去，田野里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第一次见面时，是下着细雨，华宇坐着二楞的破三轮车去的。这次见面，华宇骑着他的125型的雅马哈大摩托去接淑娟，淑娟怕邻居看见，又该议论纷纷。农村那妇女们的嘴还是挺厉害的，有眼没眼的事情能给你说的真真的，有时候听风就是雨的，还是出来在村口等吧。

      这回时间刚刚好，淑娟刚来到村口，还没有领略大自然的风光，华宇的摩托车就到了，华宇一声强而有力的声音说∶“上车吧。”

      淑娟淡淡的一笑。搂着华宇的腰坐在了他的后面，华宇心里也暗自欢喜。

      淑娟问∶“我们先到哪里？”

      “先到集市上转转，你想买什么？吃什么？”

      淑娟不说话，当她第一次和华宇相离的如此近，心里的小鹿扑通扑通乱撞，两人都沉默了，但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华宇骑着他的雅马哈摩托车载着淑娟，在乡间的道路上飞奔，一排排树木一闪而过，一片一片田地被甩在脑后。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在道路上行走，远处的黄雀一闪而过。

      那时候，在农村能骑上这大摩托车，就已经是相当厉害了，很酷的感觉。只感觉坐在摩托车上风在他们身边“呼呼呼”地刮过，淑娟的心也被颠簸得七上八下的。

      经过几个村，又过了几条河。华宇和淑娟来到了A市有名的顺店镇集市上。

      华宇把车找个地方停好，大胆地伸出温暖而有力的手，淑娟伸出手，又缩回去，试了试，又不好意思地伸出来。

      华宇拉着淑娟的手在集市上东看看，西转转。

      集市上好热闹，有卖吃的，穿的，还有卖小孩玩具的，还有个精品屋，到底是集市，热闹，繁华，商品重集。淑娟心想着∶以后能生活在这地方那该多好，对华宇指着精品店，说∶“我们到那里看看吧。”说着话就走上了精品店的台阶，华宇跟在其后。淑娟在五颜六色的货品上看到一个美丽的发卡，粉红色的，上面带着钻，图形是一个凤凰，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华宇看淑娟爱不释手的样子，立即给店家付了钱。

      两个人走走看看，一晃时间就到了中午。华宇领着淑娟来到了自己的家中。华宇的母亲看到未来的媳妇来到，自是热情招待一番。华宇的姐姐也来家里照看，家里一片温馨祥和。

      华宇的母亲看着淑娟俊俏的脸颊一直笑咪咪的，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媳妇。华宇的父亲笑着说∶“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大人不参与你们的事情，我只管出钱办事。”

      淑娟听后微微一笑，低头不语。从华宇家里出来。华宇母亲又给淑娟捎带了许多好吃的，交代华宇把淑娟安全送回家。

      淑娟从华宇家回来的第二天就要回郑州了，临走时，华宇又给淑娟送到了车站。华宇深情地看着淑娟，说∶“到地方了给我回个电话，报个平安，以后有什么需要，要记得联系我。”

      淑娟微笑着，不住地“嗯，嗯”。

      走了，淑娟走了，看着淑娟的车徐徐地离去，华宇恋恋不舍，但是，他知道淑娟有自己的人生自由。

五

      时光一晃而过，过了两个月。华宇突然焦急地找到春容说∶“春容姐，淑娟联系不上了。”

      “不会吧！”春容很惊讶地说。“让我给她联系试试。”春容打电话那边是盲音，又打里面说不在服务区。

      春容又给淑娟的母亲打电话∶“二姨，淑娟的电话怎么联系不上啊？”

      淑娟的母亲说∶“她也没有回来呀！”

      没回来？那她会上哪里去？是不是发生啥不测了？

      正在华宇和春荣焦头烂额的时候，淑娟的母亲又来了电话∶“你们别急，我问问她的表嫂子。”

春容和二姨挂了电话。劝慰华宇说∶“不要紧的，你放心吧，有可能是和她的表嫂子出去玩了，没有带手机吧！你先别慌了，稳稳神儿。”

      华宇走了，春容心里不舒服了，这怎么搞的？突然失去联系，难道是……？

      春容不敢往下想。

      淑娟这边刚回来上班不久，她的一个大母（就是父亲的嫂子）居住在A州市区，她有一个女儿。别人给她女儿介绍对象，她女儿没有相中。所以，淑娟的大母就想着把那个男子介绍给淑娟。淑娟给她大母说了她和华宇的情况。但是，淑娟的大母说∶“你们也只是见了两面。那农村的经济状况能和城里比吗？也没有花他什么钱，你只管见见面，以后再说。”

      出门在外的淑娟就听从大母的安排，回到A州市在她的大母家和那个男子见了面。那个男子叫刘洋，也就是现在的丈夫，当时，他刚从部队转业回来，那当过兵的人身材长得是相当的好，最重要的问题是刘洋家是A州市人，家里就刘洋这一个宝贝儿子，家庭条件要比农村的华宇强多了。

      淑娟人长得水灵秀气，身材又高挑，那个男生不动心呢？刘洋看见淑娟也是一一见钟情。这淑娟心里想着怎么给华宇交代呢？她自己也犹豫不决，心想∶华宇人也不错。这刘洋也是相貌堂堂，而且，家庭背景也要比农村强多了。可是，我怎么回绝华宇呢？唉，如果，我回绝了华宇，是不是不合情理？

      淑娟的心里是七上八下，乱作一团，正在思想斗争激烈的时候。大母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人家不是说了吗，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一个好人家，你就是一步登天了。总比农村那苦日子好多了，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淑娟的心始终拿不下主意，这时候，刘洋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先开始给淑娟打电话约出去转大街，再约出去看电影，然后领着淑娟吃大餐。

      淑娟和刘洋出去了几次，心里也动摇了。华宇给她打电话，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淑娟的大母说∶“淑娟呀，你可要想好呀！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如果选一个好家庭，这可得少奋斗好多年的，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不回农村，就不要再接华宇的电话了，他慢慢就把你忘了。”

        这话一说，淑娟打电话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

      淑娟母亲说∶“我看着华宇有点胖，结婚后更胖。咱们家就是胖人，这胖子容易得高血压，高血脂，我没有相中华宇的身材。”

      淑娟听母亲这么一说，心里暗自下了决心。所以，淑娟的心改变了。当华宇再给他打电话时，淑娟果断地放下了。

六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淑娟在华宇的世界里无声地消失了。

      华宇给淑娟买的精致发卡，有春容转达给了他。华宇收到这个发卡时，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在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原本工厂离家近，华宇手里拿着发卡，心里想着心事，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回忆着与淑娟的过往。

      心不在焉的华宇在横穿马路时，一辆三轮车给他鸣笛，可他听不见了，被一辆急驶的三轮车撞倒在地。华宇被车撞到的那一瞬间，他手里的发卡也随着华宇的重重摔落而掉在地上，发卡上的钻刷地一声崩落了一地，凤凰图形又被急驶过来的车辆碾压的面目全非。

      附近的村民看见，都迅速的围了过来。

      华宇被120拉走了。拍片、心电图，量血压等一系列的全身检查。还好，华宇无伤大碍，只是当时被撞到的一刹那，感觉脑袋有点懵。没有伤着筋骨，事后，邻居们说∶“幸好华宇身体壮士，要是碰着小个子老人，人都被撞零碎了。”

        春去秋来，冬来暑往。花儿开了谢，谢了开。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淑娟开开心心地嫁给了刘洋，他们是相爱的，但是，刘洋的母亲不喜欢这个从农村来的媳妇，她认为儿子刘洋应该取个城里的女孩子。虽然，淑娟看上去讨人喜欢，但是，家住农村又文化不高，再加上婆媳关系很难处理的恰到好处，所以，刘洋的母亲有嫌弃淑娟的思想。

      但是，刘洋和淑娟很恩爱，结婚不到一年，淑娟就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千金。这个小婴儿长得像淑娟的模样，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像一轮明月般清澈，红嘟嘟的小嘴，在吃东西的时候，那小嘴一撅一撅的，煞是可爱。但是，就因为她是个女娃，重男轻女的刘洋母亲不喜欢。

      刘洋的母亲不照看孩子，她说∶“我只管我儿子这一代人就够了，剩下的是你们的事。”

      婆婆不带，那就自己带把。不过，这就忙坏了没有育儿经验的淑娟。

      华宇经过一场车祸的碰撞，也清醒了，不再留恋过去那短暂的交往。父亲社交圈子里的朋友又给华宇介绍了一个，这个女子，也是和淑娟的相貌一样，无论身材，样貌，都毫不逊色于淑娟。

      村里的人都说华宇是好妻命。淑娟走了，又来了一个媛容。这华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好有艳福，而且这女子也真争气，来就生了一个带把的。那儿子像华宇小时候一样，胳膊腿吃得都是一截一截的，像是出水的莲藕，白白嫩嫩的。华宇的母亲经常拿着华宇小时候的照片给媳妇看，指着孙子说“∶这小子多仿他爹，跟华宇小时候一模一样。”

      华宇的媳妇哈哈笑笑。

      时间转瞬即逝。柳树叶子发芽了，又落了，春来又绿了。淑娟来到刘洋家已经是第四年了，小女儿也长大上幼儿园了。

      淑娟又怀孕了，这回做B超是个儿子。刘洋的母亲听说是个孙子，欢喜的不得了，和淑娟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高兴的时候，还在家里哼上了小曲儿，心里想着∶这回终于如愿以偿了，可以抱上孙子了，哈，就等瓜熟蒂落了。

七

      鸟儿叽叽喳喳的在窗前叫着，淑娟的心里听着，有种焦急难耐的感觉，快要临盆了，肚子里的胎儿有时候动作猛烈，有时候又特别微弱。像是很烦躁的感觉，可能和淑娟的心情有关吧。坐在窗前的淑娟又想起了刘洋的工作。

      刘洋的工作要大调动了，因为他所在的纪检部门的领导要换班子，而他给人家开车的领导要退休了。刚进入工作的刘洋还没有适应这个领导的性格爱好，这位领导就要一拍屁股走人了。不知道再换一个领导是什么样的人呢？

      刘洋虽然参过军，但是，毕竟学历不高。再加上每年毕业那么多的大学生还在家待命呢！何况一高中学历的退伍军人？都说一毕业的人就是失业了，这就显示了学历是你的底气，是你的资本。

      刘洋在那个单位上班是∶一瓶子不满，两瓶子咣当。走吧？不舍得。不走吧？又显不住他的那点墨。这眼看淑娟又要分娩，以后花钱的事情还多着呢。

      刘洋回来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淑娟看着，心里也不舒服。这临盆的日子眼看快要到了，刘洋的工作还是在树上吊着似的。

      那天早上起来，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没有了以往的明媚阳光。淑娟在客厅喝了点水，想要到厨房做点吃的，忽然一阵揪心地疼痛。淑娟想着是不是要临盆了？她大声喊着∶“刘洋，快点，我……”

      淑娟说着抱着肚子不由得往下沉。刘洋听到喊声，从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见淑娟疼得倒在地上，赶紧打了120急救。

      淑娟被顺利地送到了医院，生下了一个男婴，但是，孩子生下来时，婴儿的脸色是乌紫，孩子不会哭，医生几经拍打，好久才有了啼哭。但是，声音很微弱，脸色变得青一块儿，黑一块儿。医生说是长时间缺氧了，就建议放到暖箱里观察一段时间。

      可怜的小人啊！你一出生就要和母亲分离。

      淑娟的儿子生下来就被放到暖箱里，在医生的照顾下，孩子慢慢有所好转，皮肤也有青黑过渡到微微泛红了。儿子长得像刘洋，浓密的眉毛，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然而，能明显感觉到孩子的呼吸很微弱。

      淑娟不放心，让医生给孩子做了全身检查，这一查，让淑娟的心来了一个措不及防，她不相信医生所说的话。所处医院的医生再次给她下结论的时候，她以为是天方夜谭。许久，许久，淑娟才幡然醒悟过来，嘴里念着∶“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为什么会得先天心脏病？不会，不会……”

      淑娟的心里承受不住打击，泪水涟涟。

      淑娟的母亲不住的唉叹∶苦命啊，我苦命的儿呀！”

      本以为生个儿子会皆大欢喜，女儿从此会母凭子贵；会换来尊重；会光宗耀祖；会一步登天，；命运还是给女儿开了这么大个玩笑。可叹命运不公啊！

      刘洋本来所在单位的变动影响了心情，这下孩子又遇到了疑难杂症。怎么让他开心焕颜？刘洋的心理压力也承受不住了，在一个小饭馆里喝酒解愁。久久不归的刘洋，焦急的淑娟千方百计地找他，当她看到刘洋醉地不省人事的样子，一下子怒火中烧，把桌子给掀翻在地。

      刘洋的酒一下子醒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喝酒能解决问题吗？只会麻痹自己。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淑娟为了不影响刘洋的工作，她只好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找医生。

      医生说∶孩子太小，动手术，风险太大，怕是落得个人才两空，还是保守治疗吧！”

      从此，淑娟抱着孩子，东奔西跑，又到了郑州的各大医院给孩子检查，最后，还是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当医生下证书的时候，淑娟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地狱般，冰凉冰凉的。

      有人劝她放弃吧，免得落个人财两空。可是，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是辛苦怀胎十月的结晶啊！这幼小的生命还没有看到五彩缤纷的世界；还没有体验这世间的美好；还没有体验恋爱的美妙滋味；还没有……

      这太多的精彩生活在等着孩子来描绘，需要他用手去隽写。

      看着孩子那可爱的模样，那双对人世间好奇而又充满探索世界的眼光，特别是小嘴一张一合间，好像是在叫∶妈妈，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淑娟泣不成声。

    不能，不能就这样放弃。我既然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就要让他看世间繁华，让他体验人生的美妙，那怕是体验一场恋爱也行。

      柔弱的淑娟，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越来越坚强。她要为孩子寻找打开生命之门的钥匙。

      从此，为了给孩子看病，淑娟带着孩子四处求医问药。刘洋为了保住工作，也是拼命地加班。时间长了，刘洋的心累了。他想放弃治疗，不再投资。可是，淑娟怎舍得？孩子一天天长大，会吃饭了，淑娟想方设法让孩子多吃点，为了他有个很棒的身体来提高免疫力。

        做最后一次检查时，医生说∶“孩子现在的情况可以做手术了，但是，各项手术费下来需要大概将近二十万”。

      淑娟一听到二十万，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呀！上那里去弄这二十万？结婚这么些年，淑娟又没有正式的工作，就靠刘洋一个人上班挣那么点工资过日子，还是勉强凑合，刘洋的父亲死的早，他母亲也没有多少的积蓄，怎么办？怎么办？

      淑娟知道这些年出去借钱，三二百可以，谁家放个几十万等着你去接？自己的亲人都是农村的，那来这么多钱给孩子看病？

    怎么办？

    为了孩子能活下来；为了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走一回，那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也要为孩子争一次打开生命的钥匙。

      卖房。

      当淑娟这一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然而，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淑娟又犹豫了，因为这房子是婆婆的，婆婆会同意吗？

    不想了，不管同意不同意，只有试试了。

      当淑娟把这一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多么忐忑，她说完，低着头，像是犯错误的孩子在等待婆婆的审判结果。

    良久，良久，没有声音。

    淑娟好像是等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婆婆长嘘一口气，说∶“你来到这个家也这么些年了。不说你的为人了，你做的还可以，为了孩子能存活这口气，卖就卖了吧，以后有钱了，再把它赎回来。房子不值钱，没有孩子的命值钱。”

      淑娟听到这个回答，激动地和婆婆相拥而泣，婆婆说∶“那是条生命啊！”

      淑娟和刘洋把自家的房子卖了，从此又过上了漂泊不定的租房子的日子。

      柳树叶子黄了，落入大地，经过大雨的冲洗，又融入泥土，经过氧化，质变，变成肥袄的土壤。

九

        华宇的老婆又怀孕了，第一个是儿子，这次又害怕再生个儿子，现在的年轻人都怕多个儿子多负担，要给儿子娶媳妇，买房子，买车子等，要比女孩花很多钱，再说，现在的老年人都知道女孩子对老人贴心，照顾，到老了，病床前跑前跑后的还是女儿。但是，在吃饭的时候，华宇的公公笑着说∶“再生个孙子我也不嫌多。我给你们支援点资金。”

      儿媳媛容腆着脸说∶我可不想要儿子了，要是能生个女娃更好。爸，您老存有多少钱？”

      华宇的父亲自豪地笑笑说∶“甭管多少钱，这些年我跑业务，攒了点，够给你们盖一套小洋楼的。”

      不久后，媛容生了，真是天随人愿，是个女娃。当产婆说是女娃时。累得筋疲力尽的媛容笑了。婆婆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可好了，孙子，孙女都有了。华宇的父亲知道后，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是，儿女双全，做为老一辈人，他们只有尽好自己的力量，在媳妇媛容上班后，给他们带好孩子就行。现在的老人想开了，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眉毛都笑弯了。等到小孙女也上幼稚园了，华宇的父亲主动说话了∶“这家里的房子不够住了，扒了重盖。”

      华宇一听，乐开了怀，说∶“这些年我也有点积蓄，爸，你出一部分钱，我出一部分钱，盖三层楼啥样？”

      华宇的父亲悠悠一笑∶“我老了，你看着办吧。这些事情你去打理。”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念想。干什么都有劲，心里有了奔头，感觉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

      喜鹊叽叽喳喳的飞过，落到公路边上的梧桐树上。路边沿途的风景树一排排，一行行的错落有致。汽车，货车从这极速飞过的时候，惊吓的鸟儿们又一哄而散。

      经过小半年的时间。华宇家的房子终于落成了。而且是三层小洋楼。盖房子的时候，华宇找的专业的设计师给设计了一下图纸。根据城市的样板间建造的。三层楼，里面分前后两部分。外面看是一家，里面可以分两家，为的是几代人考虑的。里面的装修不但舒适，而且素雅中又透着大气。

      农村的经济感应时代的潮流，响应国家号召，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先是经济大开发，再是引进先进技术，农村的生产规模向着城市看齐。有了大超市，大商场，大酒店也应运而生。超市的规模毫不逊色于三线城市。

      华宇的老婆媛容在一个超市里面上班。华宇在淑娟所进的超市里租赁了柜台，卖起了手表，闹钟，行李箱之类的生活用品，小日子过得滋润甘甜。

      华宇的性格热情洋溢，对客户也是细致认真。只要是来买东西的人都是热情款待，这就引起了一个超市里面收银的女子的青睐。这个女子是有夫之妇。只是她的母亲要买手机。华宇就对她引荐了那一款，并且拉着她母亲两个人去看了看。超市的人就议论开了，媛容吃起醋意。因为这还给华宇闹了一出戏。好歹华宇的父亲也是有威望的人，让他们及时止损了。

      在超市待久了，华宇的确是吃胖了一些，肉也松弛了，在媛容的支持下，他心里又有动力，坚持每天早上跑步五公里，晚上，再健身锻炼一个小时，身材不单瘦下来了，而且还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

      后来，华宇也感觉老是待在超市也不行，一个大男人不趁着年轻出去闯闯，总待在一个地方没有活力。他就让媳妇媛容把超市的工作辞了，有媛容接管自己经营的日用品。而他又和姐夫合伙买了一辆大货车，去给工厂拉货送货。

      有了门路的华宇挣到钱后，又买了一辆小汽车，在节假日领着老父亲老母亲，和老婆孩子一起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几年虽然受疫情的影响。但是，华宇的脑子活络，实体不能经营的，他可以在网上卖，跑不出去的生意，又联系了一家卖货车的生产厂家，给厂家卖一台，可以提取多少收益，挣个中间费。不管怎么样，小洋楼有了，车有了，又儿女绕膝，那小日子越过越幸福，村里人见了都羡慕的不得了。

十

      淑娟的母亲在一次亲戚的结婚宴会上看到了华宇和他的老婆。看到华宇一家人其乐融融，笑逐颜开的温馨场面，再想想女儿淑娟过得揪心的日子，心中感慨万千，只能说是有缘无分。选择婚姻不能只看眼前，要看他的实力，看他是不是一只潜力股；是不是一只“黑马”；是不是有发展的动力。

      如果你幸福的，你的日子就感觉过得飞快。如果，你的日子遇到了困难，那你就感觉日子度日如年。在孩子做手术这件事上。淑娟就感到了心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熬，为了这条小生命的延续。淑娟的婆婆也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但是，淑娟最担心的就是孩子能不能扛过这一关。

        还不错，孩子的手术很成功。当孩子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淑娟的心长嘘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了。看到孩子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在熟睡中露出轻微的，甜甜的笑容，淑娟的心一下子被暖化了。她和刘洋喜极而泣。现在她才深刻体会到了，多少财富都比不上一副建康的身体。

      孩子在淑娟的精心照料下，像是久逢甘霖的禾苗，尽情的享受着母爱，幼小的孩子又经过阳光雨露般的滋润，悄悄地发生着变化。老人都说∶孩子是水泡豆芽，一天一个样儿。孩子那忽闪忽闪的眼睛像是告诉淑娟∶妈妈，谢谢你，我爱你。淑娟越看越喜欢，不由自主地笑了。婆婆看到孩子那纯真烂漫、天真、无邪的笑容，脸上的愁容也得到了舒展。

      不管现在的居住条件怎么样，孩子得救了，有失就有得。也许这孩子命大福大。这是淑娟的婆婆说的。

      孩子好了，刘洋的工作还是“房檐滴水照道流”。一天，他的一个朋友找他玩。他和朋友酒过三巡之后，那朋友拉着他玩牌，他看到那朋友出手阔绰，打牌一次五千。那天晚上运气好，一晚上赢了十几万，看得刘洋心痒痒。

      刘洋想着这打牌的钱来的真快。他偷偷拿了两万块钱跟着朋友去凑热闹。刚开始时，刘洋一下子赢了两万多，刘洋的心膨胀了。这么点钱淹不住他的心。他想：通过打牌钱来得快，会很快把钱挣回来的。先不给淑娟说，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谁料到，最后，不但把挣得两万多贴进去，又赔了两万多。这下怎么办？眼急的刘洋，不想就此收手，回去怎么给淑娟交代？借，先借点，赢了，再说。刘洋冒出来这个念头，他也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就这样，先借点，先借点。这一借，收不住手了，越陷越深，又填进去三万多，刘洋傻了，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刘洋无奈时，听见了警车拉起了警报声，朋友们一拍做鸟兽散。唯有刘洋傻乎乎地愣在那，警察把刘洋带走了。当淑娟闻讯赶到派出所时，刘洋可怜巴巴地坐在那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淑娟禁不住放生大哭，“刘洋啊，刘洋啊，你真糊涂啊！那有天上掉馅饼事啊！这不劳而获的钱能可靠吗？天底下，有几个靠赌博发财的，有几个靠打牌发家的？怎么做这……”淑娟哽咽地说着，但，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慢慢地拉起刘洋的手说∶“走，咱回家，交了罚款，咱回家，只要咱改邪归正，老天爷会保佑咱的。”

      淑娟怕刘洋的心里难受，她也知道刘洋是想赢了钱，好把房子赎回来。但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淑娟拉着刘洋的手慢慢地往家走，此时的淑娟已经没有了眼泪，眼泪都因为孩子，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快流完了，流干了。

      一路上车水马龙，经过了高楼林立，又经过了开着五颜六色花朵的公园，淑娟的心里五味杂陈。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的心已经是锤炼得坚强了许多。

      当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刘洋的战友知道他的事后，又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这个工作是给市里的一位书记开车，再兼职打杂当助理。淑娟再三劝刘洋，工作上要兢兢业业，不能懈怠。

      刘洋换了工作，精神也振作起来了。孩子有婆婆照看着。淑娟也找了份工作。因为淑娟有着较好的身材和容貌，在市里的超市里面卖衣服。工资有底薪，再加提成。一个月也挣不少钱。这样，两个人干着总比一个人干强，花钱再节省点，很快就会度过难关的。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经历过这么多波折，这么多苦难，淑娟的心成熟了许多，对待事物也不一样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这不，淑娟好长时间没有看母亲了，刘洋就先借了一辆车回来看看岳母。

      淑娟从超市的楼梯上下来。看见华宇和媛容在卖日用品的地方忙着。鼓起勇气，大方地走上前去给华宇打招呼∶“你好，这位是你的妻子吧？真漂亮！”淑娟指着媛容笑着说道。

      “是的，是的，你好！我是媛容，这位是？”媛容好奇地问。

      “这是淑娟。”华宇很兴奋地拉着媛容给淑娟介绍。这时候，刘洋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淑娟在和一男一女交流。他想着淑娟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自己应该表示一下，悄悄地来到门口卖花的地方。

      当刘洋腼腆地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站在淑娟面前时。淑娟癫怪道∶“花这些钱干嘛！”

      刘洋腆笑着说∶“花不了多少钱。走吧，咱妈在家等不及了。”

      淑娟和华宇俩口子温声道别。在扭头欲走时，听到身后的媛容问华宇∶“那女的是谁啊？长得挺漂亮的。”

    “以前的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