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期末临近,他这两门课复习得还是一塌糊涂。
某天,当他看到流体力学课本中竟然有欧拉公式时,直接暴怒了:“妈了个巴子的!高数里就有欧拉这个损色,结构力学里还有,现在流体力学里又冒了出来!这厮净推导些我看不懂的公式!存心就是和我为难!不看了!”
他把书一摔,流体力学直接放弃,等着下学期补考或者大四重修。
陆海晨平静地答着题。没有了考高分的压力,他答得挺轻松。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他把会做的题都做完了。他算了一下,这些题加在一起,及格足矣。他想,剩下的题,会就做,不会就拉倒。
上午11点考试结束。
陆海晨从考场出来,如释重负。
“终于熬出来了!”陆海晨想。
“考得怎么样?”陆海晨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陆海晨回头一看,是赵晓毅。
“就那么回事吧!考完了就不想了。”陆海晨苦笑一声。
“走吧!一起吃饭去吧。”赵晓毅道。
两个人进了校园内的一家小饭馆,赵晓毅问陆海晨吃什么,陆海晨道:“我什么都不吃,给我来一大碗稀饭就行。”
赵晓毅奇道:“大哥你咋了?今天我请客,你这不是磕碜我哪?”
陆海晨苦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吃了好几天稀饭了。”
于是他将牙齿受伤的事说了一遍。
赵晓毅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怪不得你面容枯槁,你说你,命咋这么背呢!”
几道家常小菜一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
赵晓毅看着陆海晨面前那一大碗不见一点油花的稀饭,顿觉他超级可怜,就像抗战时期从黄泛区跑出来的灾民一样。
“我咋看你这么可怜呢?”赵晓毅道。
自从接近期末以来,赵晓毅每次看到陆海晨,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当时他以为是考试临近的缘故,没太在意。今天他与陆海晨面对面,虽然陆海晨的神态与之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赵晓毅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唉!我也不知道。”陆海晨道。
“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赵晓毅道。
陆海晨马上想到自己的理想,想起最近自己遭的罪。赵晓毅见他喉头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几秒,陆海晨微微一笑道:“没有。”
“你拉倒吧!肯定有,我都看出来了。”赵晓毅道。
陆海晨没办法,只得将最近他无法专心复习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但他并没有说自己想考高分的真正目的,只说是为了奖学金,也没说他上医院的事儿。
赵晓毅道:“我以前在校内网上看过一篇日志,关于强迫型人格的,写得挺好,我觉得你应该看看。你总觉得这个东西必须得摆放到这里,那个东西摆放到那里,不这样的话就无法专心学习,其实这是压力大的表现。你不用管它,想摆放到哪儿就摆放到哪儿,如果你觉得那个东西干扰了你的心思,那就干扰了呗,能看进多少东西就看进去多少东西。这样,你慢慢地就会发现,你不再受它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