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
“好的晨哥,凉菜已经准备好了,先上来,大家先喝着吃着,热菜我马上安排到位,大家稍等,”老四一边说着,一边给大家分着香烟。
“海超,听晨哥说你又要上船啊?”明哥跟我要火机用的时候,顺口问了我一句。
“对啊,明哥,下个礼拜走,今天多喝点,下次再喝酒就得一年以后啦,哈哈,”我笑着跟明哥说。
“好,今天好好喝几杯,对了,我大师兄是不是也快回来了?”明哥跟我提起了二厨徐哥。
“嗯嗯,应该再有一个多月就差不多回来了,我也挺想徐哥的,想念在船上时那些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让明哥一提,还真的挺想念徐哥的,感谢在船上时,他对我的照顾。想念那些我们一起聊天解闷的日子。
又要回归船上生活了,一个人孤独寂寞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也不错。可以静下心来学点东西,也学着思考一些东西。
“怎么愣神了?”旁边的王琳琳轻轻捅了我一下,关心地问到。
“哦,没事,想起来在船上的一些事,可能快走了吧,有些感慨和不舍吧,琳琳姐,我上船以后,你会不会想我?”
我转过头来,看着王琳琳的眼睛,轻声地问着。
“这,”王琳琳可能没料到我能问她这个问题,一怔,红着脸看了看我,可能发现我挺认真地问她,不像是跟她开玩笑。
于是,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当然会想呀,平时经常见面,没事就闹着玩儿,忽然间一年见不着了,肯定会想呀。”
“谢谢你,琳琳姐,今天搞得好像有点不像我自己了,是吧?”我有些自嘲地摇摇头笑了起来。
“不是呀,也许你真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吧,我知道你是个挺重感情的人,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的,总是开玩笑,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王琳琳看着我,也有些伤感地说。
“来,注意酒场纪律啦,禁止交头接耳,听晨哥训话啦!”明哥还是大声提醒着大家。
“开玩笑,训什么话?都是哥们儿兄弟,还有济南的朋友,不过,大家既然能坐在一个桌上,就都是好兄弟,手把一啊,一人一瓶,自己倒满,开始喝酒了。”
晨哥先跟大家客气了几句,然后宣布了一下喝酒规则。
乘警王哥提了点要求,要少喝,还要值班,工作职责所在,喝多了不好看。
但是让海泉直接给否了,说,“你这酒量,稍微发挥点就足够了,再说,今晚你又不值班,回去就上宿营车睡觉。”
“你个海泉,叛变革命了,”让海泉说得,王哥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笑着数落了海泉几句。
“这不能叫叛变革命,这叫舍私情,晓大义,海泉是个好兄弟,凯山,知道你职责所在,但咱们兄弟们是第一次,你给大家个面子,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晨哥的措辞客气而又容不得商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王哥也没话说了。
“行吧,刚才论计过了,晨哥也比我大,既然晨哥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也随着大家喝,但是我感觉到位了就不喝了,大家也别生我气,一旦半路车上有任务,我不能醉着去,你们说对吧?”
“行!就这么定了!凯山好样的!”晨哥听王哥这样子说,也没话可讲了,大家愉快地达成了统一。
事实证明,海泉说得没错,王哥确实有点厉害,很能喝酒。那天除了海泉,基本上都是头一次见。
所以大家统一步骤喝完了以后,礼节上来说,都会主动地去敬王哥两杯酒。他来者不拒,尽管嘴上说着不能再喝了,但依然都给面子,全都喝了。
从喝酒上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格局,王哥指定是个重感情讲义气之人。
我也喝得不少,很高兴,跟老四,晨哥,跟王琳琳,还有大家伙都单独喝了,说了不少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话。
老四看我喝得不少,还是执意要送王琳琳回家,不放心,就陪着我一起去把王琳琳送回去。
又把我送回了家,在我家楼下,我和老四又抽着烟说了挺长时间的话。真是兄弟情深,难分难舍。
老四聊起来为何下决心不再混社会了,而是开始从出苦力,到学着做生意,也归功于我当年劝说过他的一席话。
让老四说得我很奇怪,怎么还会有我的功劳呢?
老四拉着我推着车子走到小巷口,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了下来。
“三哥,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帮着晓红去籁山镇赶集卖马海毛衫吗?”老四递给我一根烟,并且帮我点燃。
“哦,对,我记得有过这么一次,”我想了想说。
“还记得咱俩在后车斗上坐着时,你跟我聊天,说过的话吗?”老四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大烟圈后说。
“好几年了,还真忘了,我说啥了?”我想了半天还真想不起来了。
于是,老四跟我描述了一下那天的情景,让老四一提,我也隐隐约约得记起来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是老四找了一辆130货车,去灵芝岛接的唐晓红,车开到唐晓红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它站在路边等的。
唐晓红身边放了一个很大的编织袋,用麻绳系的口。
“带了三十件毛衣,我妈用自行车帮我推过来的,我们今天把它们都卖出去。”唐晓红指着大袋子咬牙切齿地说。
我跳下车,先帮唐晓红把编织袋抬到车厢挡板,老四在车上接随后也爬上后车斗,跟老四一起。
“上车吧,晓红,美东在里面,”我跟唐晓红打招呼。
“谢谢啦,大帅哥。”唐晓红跟港台片上学的朝我一个飞吻,然后轻快地跳上车。
“你坐下吧,三哥,开起来挺冷的。”老四往旁边让了让,露出屁股底下的一截麻袋。
“好嘞,”车子一发动,晃了我一头,我赶紧抓住车厢前栏杆,顺势坐了下去。
“三哥,我看你跟唐姐也搞得挺熟的,别忘了也帮我说说话,让她介绍几个姊妹。”
“我也是跟美东认识,一起玩过几次。唐晓红人不错,很仗义,噶活好了,挺好说话的。”我回老四。
“这就好,我也是个仗义人,不是三哥?”老四吐了口烟圈笑着对我说。
“嗯嗯,你也是仗义村的仗义人。”我肯定到。
“老爹身体怎么样?”我问老四,前段时间听说杨卫凯父亲身体不太好,我关心地问。
“老爹就是喝酒喝的,肝不好,他也不在意,在酒厂干了一辈子,没事就在家摆上了,没人陪,就拖着俺二哥,俺大哥不伺候他,忙着贩海鲜。”杨卫凯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