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这座美丽的小城就位于淮河南边不远处,但在这里,人们的主食大多数为面食,因此这里的有些人们经常称自己为北方人,他们有北方人的豪爽和耿直。但我更喜欢称这里为南方,因为在这里你还可以看到群山环绕,茶园满山的景象。
在这座小城中,最热闹的就是6月左右了。经过几个月的采摘、杀青、火烤,春茶已经加工完成,就等待着出售了。
这也是茶园工作的人们难有的空闲,他们一个个三五成群 的来到了淮河边望着那波光鳞里的河面,享受着微风徐徐而来,让人们燥热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一些精明的人们,早早的就在这里摆好了桌椅,泡好了春茶,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淮河两边种满了柳树,在六月的天,柳枝早已抽出了新芽,像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少女,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这她的长发,拨动着人们的心弦。
在这熙熙攘攘的淮河边,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但总能听到一种声音类似于二胡发出的。闻声而去当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老人,独自一人坐在淮河边的台阶上拉唱。
在微风的吹拂下那一根根银发显得格外刺眼,他额头上呢深深的沟壑浸满了汗珠,苍老的脸庞宛如树皮一般,让人看完不由得内心一揪,这位老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的心中顿时产生了种种疑惑。
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这位老人背后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更一步接近这位老人,和他细细的攀谈了起来,从老人口中得知,他手里拿的这个简单的乐器的名字叫曲胡,在他的介绍下,我才知道曲胡原来是豫剧中的某些片场需要的伴奏,老人还满脸欣慰地讲道自己还有一个徒弟如今正在读初三,老人很友善,还问了许多我相关的事情,但对老人的家庭,老人却只字未提。
时隔一个月,我再次走到淮河边,那天烈日炎炎,高高的挂在天空,将大地蒸烤的火烫。
我四处寻找呢位老人的身影,想要再次倾听呢位老人的弹唱,但我找遍所有,却再也找不到他。
我失望地站在淮河边,仰望着河水奔流而去,怅然若失,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第一次见老人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走的时间久了,我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我去了附近一个茶摊,想要在这里喝点茶,休息一下顺便期待着能够等到那位老人的出现。
直到夜幕即将降临,呢位老人始终却没有出现。但在临走时,我随口问了一下摊主最近有没有见过呢位老人。
摊主长叹一声说:“走了,就在前不久去世了”。
我急忙追问道:“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摊主摇摇头,又长叹了一声说:“都是为了他呢傻儿子。”
从摊主口中得知,原来这位老人名叫李建国,在年轻的时候是部队的文艺兵。退役后年纪大了,回到农村,因为兄妹多,家里又贫困潦倒,因此一直找不到对象,最终实在没有办法,在亲戚的介绍下,娶了一个有点傻的媳妇,父母想着这样好歹也能有个后代给建国养老。
结婚后几年,建国接连有了两个女儿,但他一直想要的是一个儿子,他虽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经济能力已经不能再要孩子了,但一想到自己还没个儿子,一定会被村子里的人嘲笑。
苦心人,天不负。建国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从那以后建国更加努力的挣钱,为了这个家,他常年奔波在外,但他从来不觉得苦,因为他为自己有了儿子而感到骄傲。
但命运并没有垂怜这建国,没过几年,那个令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因为遗传的原因在医院被查出,脑子有点傻,可能像他母亲一样,再也治不好。
厄运接踵而至,没过多久,建国的媳妇,一个人外出时,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到在地,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不行了。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建国有些难以承受,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建国再也不敢外出走远,尽可能无时无刻的陪着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女儿们也渐渐地长大了,纷纷出嫁,可儿子却一直娶不来媳妇。
老人使劲浑身解数,却也为儿子找不来个媳妇,想想也是又有谁家闺女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呢!
从此建国就和他的儿子相依为命,然而厄运又一次的降临到这个悲惨的孩子身上,就在前些日子,他的儿子被查出了患有尿毒症需要换肾,最终,老人花光了所有积蓄,又问他的女儿借了一些钱。最后终于凑够了手术费用,为了给儿子匹配到合适的肾源,老人打算把自己的肾给儿子,但医生再三劝阻,因为老人年纪过大,很可能会出现意外。
最后,老人的儿子被救活了,可老人却再也没能醒过来。
听完摊主讲完这一切,天已经一片漆黑,只有路边的灯光还在亮着,我独自一人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一片寂静,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