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7,大雪节气,上海的这场雨夹雪来的真是应景。不由地想起这首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记得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我的每个寒假都是在上海市区周家桥的爷爷奶奶家度过的,白天总是和亲戚们的孩子在老宅门前堆雪人、打雪仗。
那时候晚上一下雪,第二天早上一定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那时候的冬天还不是像现在这般的“暖冬”。
家家户户也没有热空调可以吹。都靠围巾,帽子,毛背心,大棉衣外套等御寒。
爷爷总是在晌午时分就端出一盘盘热腾腾的饺子,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虽然那个年代大家都不富裕,但都特别知足。
初冬的清晨,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那是水蒸汽在平滑表面凝结成冰片,好像无数花朵镶嵌而成,故称之为冰花。
上海的冬季潮湿寒冷,许多北方人都过得不习惯,而我们这些本地人却早已习以为常。血液里流淌着御寒的基因,代代传承。
四季分明的上海拥有一切值得期待的自然风景。
寒冬腊月时节,因为有了家人的陪伴和守护,心里一直是暖洋洋的。令我充满了安全感和归属感。
长辈们总是任由我们和邻里的小伙伴们奔跑追逐,打闹、淘气。即使冰天雪地,我们依旧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30岁+,成家后,义无反顾地去了那个看不到雪花飞舞的台北。
在台湾度过了整整近五个春秋。
台北的天气相对宜人多了,属于亚热带季风型气候,的确穿不上很厚的外套。
冬季虽温暖如春,但内心的孤独却是堪比冰冻三尺,让我处处如履薄冰,独临深渊。
无论是家里、还是职场,都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公平待遇。
好在那时候已经有了微信,上海的朋友们都十分给力,即使千里之外,依旧随时给予我内心温暖的力量,爱满人间。
真正的友情从不因为距离而疏远,正所谓最难能可贵的是雪中送炭的患难之情。
或许我始终就是一个无用之人,无法左右逢源、学会入乡随俗,适者生存这样的求生法则。无法抛弃自尊去迎合那些本就歧视我的当地人。
尽管工作+生活了四年多,我依旧无法适应在台湾备受冷遇的生活和政治环境。
在职场和生活中,遭受到无数莫名的诽谤和误解后,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离开了一个无法融入的社会,回归本就接纳自己的世界。
人生不怕重头再来。
人间自有真情在,当我回到上海后,我感受到只有回归到此地生活,每一天才活得有意义,心里才踏实、有安全感,至少于我而言是这样。
回到上海后,每个假日都会安排和朋友、同学、老师们见面相聚。
唯有饱尝离别之苦,才会懂得珍惜重逢后的默契和心灵相通的共情,“在上海生活”—才是属于自己人生的最好安排。
我可以忍受不怎么优质的空气,也早已习惯熙熙攘攘的人群。
但我始终无法忍受内心的孤独和不被理解、不被尊重的煎熬。
在台北的几年生活和职场体验是我内心的寒冬。
如果不是因为上海朋友们的关心和鼓励,我大概早就抑郁成疾,郁郁寡欢了。
如今我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心灵的春天。
我非常感谢在过去几年中,每一天都微信语音关心我的朋友和同学们,她们都竭尽所能给予我各种精神上的帮助和支持。
我万分感激在过去几年中,频繁往来于台北-上海之间,看望我的所有朋友们,是你们赋予了我正能量和坚强面对生活的勇气。
人生的路,每一步都不会白走,尝试过,努力过,尽力而为,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到底是什么。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曾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尾声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挼尽梅花君探看。赢得满身花香。
今昔海峡相望,萧萧两鬓生华。
看取晚来风势,故应知己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