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读《笑林》:咏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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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咏钟诗

有四人自负能诗。一日同游寺中,见殿角悬钟一口。各人诗兴勃然,遂联句一首。其一曰:“寺里一口钟。”次韵云:“本质原是铜。”三曰:“覆转像只碗。”四曰:“敲来嗡嗡嗡。”吟毕,互相赞美不置口,以为诗才敏捷,无出其右。“但天地造化之气,已泄尽无遗。定夺我辈寿算矣。”四人忧疑,相聚环泣。忽有老人自外至,询问何事,众告以故。老者曰:“寿数固无碍,但各要患病四十九日。”众问何病,答曰:“了膀骨痛!”

注释:

本篇浅显,无需注释。只有一个词不好理解,“了膀骨”。看到不少译文,把“膀骨”当一个词,“了”解释成“完全、整个”。这样来就很难理解意思了,因为“膀骨”是手上的一块骨头,可是跟这个故事什么关系呢?

其实,从《笑林广记》全书看来,这个应该是吴方言。吴方言里,“了膀骨”=“肋排骨”=“肋骨”。这样一来,故事里老人家的话就好理解了,就是说这四个自以为是的人,做出这样的诗,怕是要让人笑到肋骨痛的。相当于说“笑掉大牙”。

译文

有四个人自以为会作诗。有一天他们一同到寺院里游玩,见殿角悬挂着一口钟,各个诗兴大发,于是联句赋诗一首,第一人说“寺里一口钟”,第二个人说“本质原是铜”,第三个人说“覆转像只碗”,第四个人说“敲来嗡嗡嗡”。四人吟诗完了,互相赞不绝口,都认为他们诗才敏捷,没人能超过。“只是天地造化之气,已完全泄漏,老天爷必定剥夺我们这些人的寿命。”于是四人忧愁起来,围在一起哭泣。此时有个老人从外面进来,向他们询问为什么哭,四人以实相告。老人说:“寿命倒不会减少,但得要病上四十九天。”那四人问是什么病,老人回答说:“肋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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