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岛疑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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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奇的失踪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岛,四周被海水环绕,远离大陆。这个岛其实是由两个小的岛屿由一块沙滩连接而成。南边的岛要大要高,是整个岛的制高点,大概海拔有一百米。北边的小屿只有五十多米。大部分岛屿被灌木和松树覆盖有,有雨燕栖息。南边的岛靠外海的一面海水很深,并且且附近没有大的礁盘。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解放军出于军事目的,把南边的山崖进行了修筑,使其成为了一个深水良港,可以停靠上万吨的船舶。在半山腰,凿出了一条公路通往北面小屿。在方圆几百公里的海域,是唯一可以停靠大型船舶的码头。北面小屿被解放军开辟出一大块平地,修建了直升机停机坪。最高潮位的时候,连接南北岛屿的沙滩会被淹没一部分,但是其上的公路依然离水面有一米多的距离,公路的路基实际上是位于礁石上。

岛上驻有解放军的一个海防连,海防连的营房始建于建码头的年代,大部分位于南岛的北坡,在小岛的几处要道都建有岗亭,至今有战士站岗。在北面小屿的南坡,海防连设有一个卫生所,为官兵看病,也为临时停靠的渔民或船员诊疗,只收成本的费用。卫生所的医生由我所在的海军医院担任,医生们轮流上岛值班,一期半年,卫生所有六个卫生员,是连队的编制,配合医生工作。一般连队只有一两个卫生员,团里考虑岛上工作的特殊性,多配了四个卫生员。卫生所是两排平房,四周有围墙,有十几个房间。

海防连的连长叫张得胜,黢黑的脸,精瘦而强壮,山东人,喜欢抽烟。指导员姓高名俊山,河北人,高大而白净。他们的军龄都比我小,因此对我比较尊敬,称呼我为老贾。除了连长指导员,连里还有一个副连长和三个排长,一共六个干部。连部有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经常用在了物资搬运上。

小岛因为有个深水码头,经常有大小船只停靠,以老百姓的渔船为主,渔民和船员常上卫生所看病,一般都是小毛病,他们习惯提点新鲜的海鲜表示感谢。偶尔有急症,需要用船只甚至租用直升飞机后送到我们的医院本部。

今天是星期三,岛上的太阳很辣,这种情况下一般不安排户外的军事训练科目,高俊山指导员在室内给战士们搞政治教育。卫生所也没什么病号,张连长步行来到卫生所,跟我抽着烟,泡杯茶吹着牛,卫生员们抱着书本巩固一下理论知识。

约莫9点半,几个穿着工作服的船员急忙着跑过来,几乎是锤开了诊室的门,我认得为首的是大副欧仕达。

“贾医生,白志阳在您这里治伤吗?”

白志阳是最近停靠小岛的一首大货轮“吉阳号”的船员,20来岁,挺腼腆的一个白净小伙,来看过几次病,跟我是湖北老乡,所以比较熟。看病的时候,我爱跟患者闲聊两句,减轻他们的焦虑,一般来看过几次病的跟我都会都比较熟识。欧仕达和白志阳都是这样认识的。

这段时间,这艘隶属于大航运公司鸿远集团的大货轮“吉阳号”出了故障,停靠在小岛的深水码头修理。因为要从大陆运送配件和工程师过来,所以停泊了不短的时间,也算是小岛一件大事,寂静的小岛顿时热闹了不少。这件事也给连队添了不少工作量,海防连在军事区域都加派了岗哨,禁止地方人员进入。

张连长和我都摇摇头:“今天还没有人来看病呢。”

“那就奇怪了,白志阳不在船上,他的床铺上有一大滩血,我们以为他干活把自己弄受伤了,跑到卫生所来包扎了。”轮机长四十多岁,是典型的海南人,干瘦而高。

“一大摊血?”张连长警觉地皱起了眉头,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你们再仔细找找!”

小岛上没有地方政府机构,海防连负责包括治安管理在内的一切事物,出了什么事连里的干部都是要负责任的,部队对安全问题是非常敏感的。

张连长对我说:“贾医生,咱们去船上看看?”张得胜打电话让司机把吉普车开到卫生所,他和我加上欧仕达上了车,沿公路赶到了“吉阳号”停靠的码头。陪着大副来的船员们也同时离开了卫生所,分头往各个方向找人去了。

在去船上的路途中,张连长电话通知了高指导员集合了连里的战士,一齐参加白志阳的搜寻。

“吉阳号”上白志阳的床铺,在船的底舱,混合着柴油和烟草的味道。床铺凌乱,被子和床单上的确是有一滩血,已经干涸,范围有近十厘米,我估计有五六毫升,这个血量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就是“一大摊血”。没有喷射状的血点,不太可能是动脉出血,舱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我让卫生员收了染血的床单,连夜让回大陆的渔船送回了医院本部做检验。

检验科的同事加班做了检验,结果出来,只能证明是同一个人的血样,因为没有DNA资料做比对,暂时无法确认是否是白志阳的血迹。为此,我们第二天又跑回船上,让卫生员收集了枕头上白志阳的头发,送回医院匹配DNA。

看完现场,张连长召集所有的船员就在船上的会议室开了一个会,证实了最后见到白志阳是早上八点。当时有个船员,吃完早饭,回宿舍拿水,发现白志阳一个人坐在床铺上发呆。问他为什么不去上班,当时白志阳在船上负责的一项工作还没有完成。他说有点不舒服,晚一点去,让同事先走。之后船员们都到机舱干活了,再没有人看到白志阳。

在张连长的建议下,船长何能喜把船员们分为了几组,把船的角角落落搜寻了两遍,没有发现白志阳的踪迹,也没有发现新的血迹。

岛上也没闲着,高指导员集合了所有不执勤的战士干部,也邀请了渔船上的渔民一块,分批次分地段地搜索白志阳的痕迹。

搜索从地势最高的树林开始,战士们间隔一定距离,地毯式搜索,草高的地方,就用木棍或镐头去探。

岛上有一两个天然洞穴,高指导员都安排了战士一一排查。

从上查到下,沙滩上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发现。此刻岸边还停靠着几艘民用渔船。张连长和高指导员分头给船老大们做思想工作,希望他们配合搜索他们的船。渔民都很朴实,船老大没有拒绝的,于是战士们又把几艘渔船找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白志阳踪影。

因为附近海域暗流较多,加之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外海的礁石就没有条件搜寻了。

大家一直找到晚上九点,张连长决定暂时停止,让大家回去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把前一天的程序又走了一遍。张连长和高指导员还专门找来了非常熟悉岛上情况的渔民,询问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同样一无所获。

当天,连队向上打了报告,部队领导很重视,派出了一架直升机在岛周围绕了大半天,没有收获。从直升机上观察,外海没有可疑的漂浮物。

也是奇了怪,不大的小岛,船员加战士加渔民找了一两天,竟然一无所获!这白志阳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浓密的疑云开始笼罩了这个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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