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西幻

*小学生文笔

*gl向

“女巫居住在小镇外的荒原。”镇上的人这么说。“她会带来厄运与灾祸，”大人们总是表情严肃的告诫，“不要和她做任何交易。”

黄昏将要来临，淡蓝的天稍稍渲染绯红。“教堂前三色堇盛开，斑斓的花瓣阳光下舒展。玩累了的少女们一起坐在台阶上小憩。我们去荒原吧，”莉莉丝提议，她的脸不知是因为愉悦还是霞光的映照，显得红扑扑的，“荒原上有许多野蔷薇，可以编花环!”“好!”女孩们一个个附和着站起来。格蕾塔也站起来，向荒原的方向望去，眺望着那一片朦胧的灰寂。

女孩子们吵嚷着，商量着花环的样式。“聒噪的像鸟一样。”格蕾塔这样想着，踢开脚边的石子，同时装出对这出游的期待。她有些不合群，着实不擅长和这些活泼的女孩们交际，她们中的个别也着实令格蕾塔生厌。

格蕾塔很喜欢艾普莉，那个性情恬静温和，一头棕发的女孩子。她将她视为最重要的挚友。艾普莉正在与别的女孩子说笑，清澈的茶褐色瞳子里映着的不是格蕾塔的影子。她甚至不去瞟格蕾塔一眼——这让她郁郁寡欢，艾普莉给她的一个笑容，对她来说便像是馈赠垂怜。她对她的感情几近于仰慕，后者却浑然不觉。

那些女孩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时而推蹂打闹。格蕾塔时不时插两句话装作期待的样子，一边走着，一边盯着艾普莉纤瘦的背影。她和莉莉丝挨得紧紧的，挽着手一并前行，棕色的鬈发披散在肩上，夕阳将其镀上金辉。格蕾塔有些陶醉于她的灼灼芳华，但她旁边的莉莉丝实在扎眼，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很亲密的样子。鞋里有颗石子棱角尖锐，每走一步足心传来钝痛。无名愤懑郁结于心，妒火于胸中翻腾。

它将呈现燎原之势。

荒原已经到了。稀疏几颗枯树屹立着，焦黑干涩的树干上树枝干枯，令她想起尸骸的枯骨。荆棘与杂草肆意蔓延生长，一片灰暗死寂。她看见乌鸦站在枯树枝头，时而发出嘶哑的鸣声。“我说的蔷薇花，就在前面哦！”莉莉丝小跑起来，同时拉着艾普莉的手，两人的裙倨并排飞扬于枯草之上。其他女孩子连忙跟上。格蕾塔正要奔跑起来，却被荆棘扯住裙角。俯身粗暴的将裙角扯下，几根棉线松动飘飞。抬起头来她们早已不见了，像是溶解于远处的枯灰一片，四周存留仅有死寂。

女巫出现在身后。

“格蕾塔，”陌生的声音唤着她的名。格蕾塔回过头，看清来人姣好面孔后，周身寒意蔓延。

“呵，不用怕。”女巫轻笑两声，纤长手指玩弄着耳畔一缕红发。“你是……”食指封住少女的唇，她嫣红的唇勾起弧度，“是的，我是女巫哦。”少女被惊惧挟卷，周身颤抖如风中枯叶。她无视少女的狼狈之态：“那个棕发的小姑娘，对你很重要吧。”“你想……”“别怕，”她笑意渐深，“要做交易吗？”

“你是说……”女巫已将少女的内心窥探：“你猜对了，”深邃的绿瞳注视着少女，“把那小姑娘从别人身边夺回来。”少女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件事正是她想做的。格蕾塔不想再继续自欺，莉莉丝已经把艾普莉从她身边抢走了，无论如何粉饰这都是事实。恐惧渐渐退却，取代的是隐晦的亢奋。“代价并不大，”那缕鲜红从女巫手中垂落于肩，“不想试试吗？”

少女咬着唇思索着，长辈们的那套说辞她应坚持，绝不能逾越这分明界限。但诱惑实在过大。她脑海中闪过那飞扬的棕发与朝阳般温暖的笑——她甘愿为此献出生命。

就算禁忌的花结出的是苦果，少女也决定尝一尝。

“那好吧，”她回答面前的女巫，言辞不定语气却笃定如石。“我决定试一下。”“想抢过来的话，代价可有点大呢。”“是抢回来，”她纠正女巫，“艾普莉之前一直是我的。”

“好吧格蕾塔，那就是抢回来。这代价可有点大。”女巫打个哈欠，午后的猫一般慵懒，她眯起深绿的瞳，“先不要提代价，知道该怎么做吗？”“怎么做?”“当然是——”女巫拉长了音，“杀掉她们。”少女犹豫了，像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确有难度。“就知道会这样，你再考虑考虑吧。”语气带着些无奈，“想好再来见我，回家去吧小格蕾塔。”说罢便消失在薄暮中。

少女伫立片刻，在暮色中走向归途。

乌鸦仍在枯枝上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