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会遇见诸多不测,总会有某个阶段你会不安,恐惧,感到孤独,这个时候你应该看看卡夫卡。看看他的日记,看看他的书,这个人可以给我们勇气。
卡夫卡寻常出入于保险公司,他知道自己多年来和文字打交道的日子给他带来的慰藉,同时他也更加敏感的察觉到周围的一切给他带来的压力。
他在日记中写下:巴尔扎克的手杖写着,我要粉碎一切障碍,而我的手杖则相反,一切障碍都在毁灭我。
在公司工作的得心应手却在另一个方面更深地隐藏他的疑惧和痛苦。他的文字里“由于我除了文学别无所求,也别无所愿,所以我的职位永远不能把我夺去,不过也许它能把我完完全全给毁了”足以说明这一点。
每一次爱情都让他得以重生,每一次爱情都让他再次毁灭,用这种悖论式的说法形容他的爱情似乎非常符合。爱情在他的眼里是那样纯粹。
他曾经欢快地描述爱情降临的喜悦,但是提到婚姻他是那样恐惧,结婚对他来说就是陷入一张大网,把他从单纯的注视欣赏的纯粹关照里拉进去,这使他恐慌,他只能放弃。
在他的小说《决定》中曾经这样描绘:要增强生活的安静,除安静以外,别的,别让它产生。孤独一面成就了他,一面也在毁灭他,一切都在成就他一切都在毁灭他。他有一种特别的冷漠,用来隔绝伤害,但他又亲自把自己解剖,他说:为了这个世界,你可笑地为自己套上了挽具。
他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天赋,他可以看见种种飞跃的事物后背的那张大网,同时配合他的想象力,对他来说想象力实在是一种危险的东西,几乎使他在这种环境里显得更加孤独,他眼神清冷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内心。
只有在这种边缘地带,他才能异常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爱是他呓语的巫术,但每一次放纵都让他无比痛惜,他的灵魂只有在足够长的沉思和积累中才能变得更加纯澈。
他觉得他的所有可能性都在文学中,而他的文学也让人看到了无数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就意味着某种方面的自由,可以超越现实的某种牢笼而自由伸展。
在他的头脑中对人类面临的困境仍然充满信心,他感到这种社会制度,法律体系,政治统治,物质和技术压迫对人的桎梏倒有可能成为人类最终解放的必要前提。从这里来理解,他的不自由孤独都变得厚重起来。
“我头脑中有个广阔的世界,但是如何解放我并且解放它,又不至于粉身碎骨呢?”随即他坚定地回答“宁可粉身碎骨一万次,强于把它留在或者埋葬在我心中,我就是为这个而生存在世上的,我对此完全明白。”
对他来说文字就是让他释放自己内心那个广阔世界的一种途径,他抓住了这种途径,就坚持下去了。
他的反抗从他的父亲开始,继而他发现父亲不过是这个世界体制里面的一种,越是反抗越是清楚自己泥足深陷,在绝望中寻找,写作给他慰藉,让他解放了某一部分力量,他才更加敢于反抗,每当夜晚降临,他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每一个夜晚他都让自己飞翔,不是吗?
人生就是选择,在这选择之上他似乎抓住某种本质的东西,他向死而生。在他看来自由就是在人的生活和选择之上才有的,“精神只有在不再作为支撑物的时候,它才是自由的。”离开了这一切,自由就无从谈起。
“大雨如注,迎向大雨吧,让钢铁般的雨柱把你穿透,在雨中滑行吧,它会载你漂去,不,待着别动,挺直身子,准备迎接那突如其来且无穷无尽倾泻而下的阳光。”
深夜他拿着一支笔和整个世界对抗,向他内心的惶恐不安,孤独,绝望反抗,在这种残雪所说的“存在性不安”里,卡夫卡以他特有的方式反抗这个世界,他害怕孤独又无比需要孤独。“整晚整晚,我待在阳台上,俯瞰着河流。”
卡夫卡能给人一种绝望中逆向生长的力量,这种力量缓慢却又无孔不入,一点一点拯救你的人生。如果你也这样孤独,恐惧,那你可以看看卡夫卡。应该像他那样战斗,不许倒下,不许哭,因为在一切没结束之前,人生还未结束之前,一切都不算数,你还要努力,为了挣得你那份自由。
他给我们的勇气是一种逆向的勇气,你能看到世界周遭的不安,每个人在技术和物质的鸿沟里,问题在于如何在这种时候坚持自我。尽管这个世界每天都有遗憾,但我抓住了我最想要的东西并且坚持下来了,其它的东西都不那么重要。努力吧,为你在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