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阅读打卡(第58天)

今天阅读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第118-144页。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

本书分为“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四部分,对应于一天的四个阶段。以第一人称“我”为讲述者,将“我”在90岁之前的所见所闻叙述出来,刚好一天,讲完了“我”一生的经历。

我是个鄂温克女人,这个民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

我的母亲叫达玛拉,父亲叫林克。伯父是尼都萨满,他是我们乌力楞的族长。尼都萨满和林克当年同时看中达玛拉,最后凭借射箭比赛,林克胜出,就和达玛拉结为连理。此后,尼都的行为逐渐发生变化、异于常人,成为了我们乌力楞的萨满。因为尼都萨满给其他乌力楞跳神,带回来其他乌力楞感谢他的几只驯鹿,而这些驯鹿让我们乌力楞的驯鹿都感染上了瘟疫。为了我们乌力楞驯鹿的繁衍生息,林克准备去集市交换种鹿,却在半路被雷劈死。自林克死后,尼都萨满再次向达玛拉表露爱意,但碍于世俗,终究无法结合。尼都萨满最后在给日本军官吉田跳最后一次神,让吉田见识到神力,跳完神之后,就此离开人世。

达西,捕猎中被狼所伤,失去了一只腿。一直被仇恨缠身,一心只想报仇。可是他的儿子哈谢和儿媳妇玛利亚迟迟未能生育。直到有一天,哈谢捕捉到一只山鹰送给了达西,达西自此与山鹰日夜相伴,不断训练山鹰的攻击力,以求为他报仇。真的有一天,山鹰帮达西杀了那匹狼,给达西报了仇,但是在他们身疲力竭之时,被其他狼给咬死了。达西死之后,哈谢和玛利亚很快就生下来孩子,他们取名也叫做达西。(为区分二者,后面就称他为小达西)

伊芙琳是我的姑姑,她和坤得是一对,但是互相毫无爱意,是勉勉强强在一起的。他们的儿子叫金德。妮浩十三四岁的时候跟着父亲来我们乌力楞找铁匠打刀,被金德和我弟弟鲁尼同时看中,鲁尼主动出击,当众求婚,并且用诚心打动了妮浩父亲,最后鲁尼和妮浩结为夫妻。伊芙琳就给金德强行定下了与歪嘴姑娘杰芙琳娜的婚礼,金德誓死不从,最终吊死在一棵树上。坤得因此还想和伊芙琳再生一个孩子,但是伊芙琳不愿意给坤得这个“懦夫”再生孩子,虽然真的怀孕了,但是她故意外出滑雪,给流产了。小达西看到杰芙琳娜刚结婚还没一天就守寡,就提出要娶她。但是玛利亚坚决反对,甚至是杰芙琳娜怀孕的情况下,还要杰芙琳娜流产,最后杰芙琳娜再也没怀孕过。至死,玛利亚也没抱上孙子,后悔莫已。

伊万的手掌很大,力气也很大。他从俄国商人那里救下了娜杰什卡,成为了她的妻子,生下了吉兰特和娜拉。当时听说日本人要到山里清理蓝眼睛的人,娜杰什卡就带着两个孩子逃跑了。伊万参加了抗日联军小分队,但因为日本人送的一张地图而被关押。被放出来没几天,就死了。

我的第一任丈夫是拉吉达,因为一起去找逃跑的娜杰什卡的时候,我迷路了,而被拉吉达所救。我们一见钟情,就在一起了。生了两个儿子,维克特和安道尔。打猎的时候,维克特误杀了安道尔,之后就开始酗酒,一蹶不振。但是在男人们都被日本人拉去集训后,放假归来之际,由于天气原因,驯鹿们都回不来家,拉吉达只能带着男人们外出找。拉吉达骑着马,因为太劳累而睡着在马背上,最后被活活冻死。在后面发生了一场黄病,拉吉达部落的所有人都死去了,只留下他的一个弟弟拉吉米还活着,于是我把他接到我们乌力楞,一起生活。拉吉米在从日军大营逃跑过程中,在马背上颠簸太久受了伤,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他在乌启罗夫的一个马厩里捡回了一个小女孩,取名马伊堪。拉吉米特别怕马伊堪的家人会找来,也不想她离开自己,所以迟迟不愿让她结婚。最后,马伊堪疑似和安草儿生下了一个孩子西班,然后自己自杀了。留下西班代替她,来陪伴拉吉米。

我的第二任丈夫是瓦罗加,我们生了一个女儿达吉亚娜。第一次见到瓦罗加的时候,他是一个氏族的酋长,正在追踪日本的散兵。我们两个氏族晚上就在一起燃起篝火吃东西,第二天,他要去乌启罗夫,于是拜托他帮我寻找拉吉米。当他把拉吉米带到我面前时,我一下幸福得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发现我正在瓦罗加的怀里,我清澈的眼神和脸上复杂的神情打动了他,我们结婚了。结婚后,他把他的氏族一分为二,一支由他带领并入我们的乌力楞,另一支则只有遇到大事时才听他决定。1974年,放映队来慰问林场工人,带来了电影。因为我们也没看过电影,就专门上山为我们放映。次日,瓦罗加和马粪包送放映员下山,路上马粪包打死了一只熊仔,惹怒了母熊,瓦罗加为救马粪包,吸引了母熊的注意力,最后被母熊打死。

尼都萨满死后三年,到了新萨满产生的时候了,妮浩的种种变化,预示着她就是下一任萨满,结果果然如此。但是每当妮浩跳神救活了其他人,她就一定会死去一个至亲。在夭折了三个孩子之后,妮浩的第四个孩子不想再因母亲跳神而失去生命,就逃跑了。被救的偷鹿少年,带着妮浩的遗言,找到了妮浩的第四个孩子贝尔娜,并且在一起了。随着妮浩的死去,她的第四个孩子贝尔娜和第五个孩子玛克辛姆不再担心因跳神而死去了。

妮浩走后的第三年,玛克辛姆身上出现了一些怪异的举止,我们知道,他这是要成为新的萨满了。然而,我们并不想他步尼都萨满和妮浩的后尘而成为新的萨满,于是达吉亚娜就把妮浩留下的神衣、神帽和神裙都捐给了激流乡的民俗博物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神鼓。我们想让玛克辛姆与那股神秘而苍凉的气息隔绝。

一天就要过去了,天已黑了,我的故事也讲完了。

萨满的爱伟大且沉重

看《额尔古纳河右岸》,我感觉最令人震撼,也最令人敬佩的一位女性,就是妮浩。妮浩作为一名萨满,一个部落的精神领袖,无论是谁,本族人也好,外族人也好,只要遇到危及生命的事情,她都会通过自身的神秘力量,去一一化解,而她的代价也特别特别大!

鲁尼娶了一个外地猎人的女儿妮浩,当时妮浩还只有十四五岁,被鲁尼一眼相中,当场求婚表白。女孩的爸爸觉得她还小,没答应走了。鲁尼就去了他们的营地。三天后,鲁尼带着妮浩和丈人,来家里举办婚礼。婚礼当天晚上,我和鲁尼的妈妈达玛拉,穿着尼都萨满之前追她时候给她做的羽毛裙子,跳了一晚上的舞,最后睁着眼死去。

妮浩给鲁尼生了5个孩子,并在尼都萨满死后,拥有了神秘力量,成了部落里的新萨满。但妮浩一跳神救人,她的孩子就会死去。

第一次,妮浩救助相邻营地一个叫做何宝林的男人生病的儿子。在她归来时,她的儿子果格力从树上摔下,血肉模糊,无声无息地走了。

第二次,妮浩救助被骨头卡住嗓子、命悬一线的马粪包的时候,她的女儿交库坎托在树林里撞到了马蜂窝,被马蜂蛰得面目模糊,痛苦地死去了。她的名字意为百合花,死在了毒蜂的尖刺下,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第三次,妮浩去主持酋长的葬礼后,归心似箭,骑着驯鹿抄了小路,结果掉下悬崖,危急时刻,她被一棵黑桦树挂住了,黑桦树里伸出两只手来,她认出那两只手是她的儿子耶尔尼斯涅的,而耶尔尼斯涅就是黑桦树的意思。与此同时,耶尔尼斯涅因追逐小鹿,掉到河里,被河水冲走了。

妮浩失去的孩子所起的名字都与花草树木有关,脆弱易堪折,而妮浩之后失去的一个孩子连名字都没有。这一次她是为了救助一位偷驯鹿的汉族小伙子,失去了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个男孩,他还没有看到世界任何的一点儿光亮就沉入了黑暗。

她救助腿部骨折的族人哈谢,四女儿贝尔娜,被吓得连夜逃走,躲过一死,最后只在妮浩葬礼上露过一面。她是和当初被母亲救下的那个偷鹿男孩一起回来的。

幸好妮浩还有个儿子玛克辛姆存活在世上,用伊芙琳的话说:这个孩子在人间的根基深,狂风暴雨也吹不走。最终只有小儿子玛克辛姆留在鲁尼和妮浩身边。妮浩因跳神求雨救火,力竭而死。从此,玛克辛姆开始有成为萨满的怪异举动,人们赶紧将传了一代又一代萨满的神衣、神帽和神裙捐给了激流乡的民俗博物馆,只留下一个神鼓,让玛克辛姆与那股神秘而苍凉的气息隔绝。

“天要那个孩子去,我把他留下来,我的孩子就要顶替他去那里。我是萨满,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有预知能力的萨满明知道救助了别人,自己的孩子就要死去,何况有时被救助之人还是让人讨厌的,可她依然出手相助,只因她是萨满,每一个生命,无论善恶,都要怀着敬畏之心。所以,每一次出行救助别人,她都是那样不舍,那样痛心,可她把这份伤痛默默忍受着。正如书中所写:“我也哭着,我的泪水小部分流向了脸颊,大部分流向了心里。因为从眼里流出的是泪,而流向心底的则是血。”尤其是最后一次为熄灭山火,年迈的她连续几个小时跳神求雨救火,最终力竭而死,我不禁为她的这份大爱所动容落泪。她的这份爱太伟大,也太过沉重,但这也正是鄂温克族人流淌在血脉中的一种民族精神和传承。拥有的,要善待,是生命的恩赐,也是生命的过客;失去的,要释怀,是生活的苦难,也是生活的重生。鄂温克族人总能在涅槃中收获到重生,平静的自渡所有逝去,心怀感恩的迎接着逝去连带的所有开始。

生命的逝去与重生

书中有一句话:“人的出身大同小异,死亡却各有各的不同”。这本书描述了太多的死亡,一个个鲜活个体的死亡,他们轮番登台,又一个个谢幕而去。他们的死亡有的稍显潦草,有的又好像是宿命般的安排。

哈谢的父亲达西,为保护驯鹿,在与狼的搏斗中失去一条腿,自此他就没有生活的信心,后来哈谢捉来一只山鹰,他有了生活斗志。训练山鹰,最终他带着这只山鹰独自去与伤害他的狼搏杀后,身首异处。

主人公的父亲林克勇猛彪悍,但是对妻子却是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对子女也是关爱有加,极尽宠爱,就是这样一位好丈夫好父亲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意外身亡。

主人公的母亲在丈夫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后来虽然心动于丈夫哥哥尼都萨满对自己的爱慕,却因为不容于氏族传统,情感被压抑,抑郁而死。

为了不让尼都萨满跳神把父亲弄死,我和列娜进了他的希楞柱。这一晚,列娜怕尼都萨满半夜起来跳神,她一夜没睡。我们离开旧营地,列娜骑着驯鹿,走着走着,她就落在后面了,到达新营地,她不见了。因为太困倦,从驯鹿身上掉下来,在睡梦中被冻死,她的嘴角还挂着笑。

尼都萨满一辈子爱而不得,在母亲离世后,也在最后一次萨满仪式中倒地而去。

出去寻找驯鹿,在睡梦中被冻死的“我”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以及“我”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

不满于母亲包办婚姻、上吊自杀的金德。

果格力、交库坎托、耶尔尼斯涅,还有妮浩肚子里已经成型的男孩儿,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匆匆划过。

因为执拗而失去了唯一一次可以抱到孙子机会,因此抱憾而死的玛利亚。

被哥哥维克特用猎枪误射的安道尔。

摔倒后一病不起,就算死也要死在山里,死在离玛利亚最近的地方的哈谢。

在特殊时期祸从天降被气到吐血而亡的伊万。

被一只大蜘蛛吓死的坤德。

被打断一条腿,追随了祖父命运的小达西,丧失了劳动能力,失去尊严的他用猎枪使自己成为自己最后的猎物。

杰芙琳娜在舔干净达西脸上的血迹后,趁人不备,到林子中吃了毒蘑菇,为达西殉情了。

为了保护放映员和马粪包,被熊揭开了脑壳的“我”的第二任丈夫瓦罗加。

“我”的长子维克特因误杀弟弟安道尔而懊悔消沉,酗酒过度而亡。

在一场森林大火中,再一次举行萨满仪式祈雨的妮浩,倒在了雨水中。

半年后,妮浩的爱人、“我”的弟弟鲁妮也走了。

“我”的外孙女、画家依莲娜醉酒后溺水而亡。

有人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每翻过一页,就是一场死亡,越是到了后来,这种翻页的速度越快。读到最后,我都不敢往下翻,害怕翻过一页,就是一个生命的流逝。梳理每一个出场人物的逝去也就串联起了整个故事,整个故事都弥漫着一种沉郁凄凉的基调。

鄂温克族的祖先这样认为:人离开这个世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了。那个世界比我们曾经生活过的世界要幸福。他们对于生和死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安然和平静,不惶恐,不焦虑。

  他们面对死亡就如花开花落、春来秋去一样自然无奈。亲人的离去,鄂温克人同样会难过、不舍、痛彻心扉,但伤心过后,他们会给离开的人一个新祝福,赋予一种新的意义。如,列娜走了,她和天上的小鸟在一起,去了一个好地方。达西走了,和他的“奥木列”猎鹰葬在一起,他是幸福的,终于报了大仇,猎鹰的家在天上,达西跟着它走,就有住的地方。林克走了,被雷神取走,雷来自天上,他的墓离天更近,他就是神。

鄂温克人认为死亡不代表消失,它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生命的终结,看似画上一个句号。但其实句号不一定是结束,它也是开始,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正如书的最后,主人公这样说:“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不同。”

接纳生命的无常,平静地面对突如其来的分离,包容地接受生命中所有的意外,是我们每个普通人一生的修行。

只有跨过了这道坎儿,才能迎来新生。

放下执念,万般自在

婚姻,是人生中一段美好的旅程,也是一段充满挑战的历程。然而,也并不是每段婚姻都能幸福美满。

在这个鄂温克族部落里,坤德和依芙琳的婚姻是所有族人头上的一朵乌云。

英气勃勃的坤德爱上一个蒙古族姑娘,但却因为父辈们定下的婚约,被迫另娶了依芙琳。

婚后的坤德一蹶不振,而伊芙琳经常忍不住数落这个颓废的男人。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从坤德的父亲口中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其他女人,不是心甘情愿娶她的。她恨!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后来生下儿子金得后,想到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才接受了这段婚姻。可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彼此的折磨。

正如有句话说:“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隔阂,就真的走不近了。”依芙琳稍有不快,就拿自己的丈夫出气,也常常对自己的儿子金得露出厌恶的表情。族人劝说他们分开,依芙琳却不肯。因为她害怕坤德去找那个蒙古族姑娘。但为了惩罚坤德,她从来不和他睡觉。即使被迫发生关系,意外怀孕的她,也不惜亲手终结那个小生命。

书中有这样一句话:“坤德年轻的时候就像一棵碧绿的汁液浓郁的青草,到了依芙琳手里,经过她天长日久的揉搓,已经成了一棵干枯的草了。”

因为觉得自己不被爱,依芙琳活得自私狭隘,她嫉妒和鄙视别人的幸福和真情,常常在别人痛苦时火上浇油,在别人开心时犀利挖苦,也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玛利亚是伊芙琳的好闺蜜,在伊芙琳儿子自杀后,玛利亚的儿子决定要娶伊芙琳儿子留下的遗孀--那个歪嘴的姑娘。因此,玛利亚把一切罪恶都推到伊芙琳头上,责怪她不该逼自己的儿子结婚,如果她不逼儿子结婚,儿子也不会自杀,而她的儿子就不会想要娶那个歪嘴的姑娘。伊芙琳不仅不接受玛利亚的指责,反倒是对玛利亚儿子娶在新婚就成为寡妇的歪嘴姑娘这件事冷嘲热讽,最终,两个好闺蜜反目成仇。

在余生的日子里,伊芙琳不是跟玛利亚吵闹怄气,就是对其他人冷言相对,她的状态,就好像要与整个世界为敌。直至最后玛利亚死去,伊芙琳才慢慢好转。玛利亚的死对于伊芙琳来说就是一个起效的针剂,她们两相亲半辈子,又相斗了半辈子,玛利亚的死,带走了伊芙琳的怨,也一同埋葬了伊芙琳的恨,它让伊芙琳回到最初的时候,也终能与自己和解。

伊芙琳这一生,看似在折磨对方,但其实是一直跟自己作对。她原可以选择接受坤德曾经爱过其他人的事实,她也可以选择相信坤德,会和自己共同经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她还可以选择放手成全他们,各自安好。可她偏偏带着执念,才让自己这一生过得那么辛苦。

林语堂先生说过:“明智的放弃,胜过盲目的执着。”有时候,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与其在一段互相折磨的感情里耗尽所有力气,不如选择放手成全。

一个人执念过胜,反倒伤人伤己,就像依芙琳姑姑在年迈之际说的那句,“你爱什么,最后就得丢什么;你不爱的,反而能长远地跟着你”。

“我”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的弟弟拉吉米,从日本军营逃跑过程中遭遇了不幸,他骑的马受了惊,过于剧烈的震荡,震碎了他的睾丸,这让他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拉吉米为此一生难以释怀。多年后,他在去山下供销社交换日常物品的时候,在他们住的客栈里,捡到了一个汉族弃婴,这个孩子长得极为俊俏,拉吉米毫不犹豫地收养了她,给这个孩子取名马伊堪。他把马伊堪抚养长大,这个小女孩越长大,越漂亮迷人。拉吉米对此拉起警戒线,不愿意让她出现在男人面前,更不同意任何男人娶她。不管是谁向马伊堪求婚,他都婉拒:“她还是个孩子呢”。如果马伊堪向他表达,自己想跟其他女孩子一样结婚生子。拉吉米就会以痛哭流涕的方式结束这个话题。马伊堪在她30岁那年,突然失踪,而后怀上私生子回来了。面对拉吉米的咒骂,她哭着回答:“阿玛,我不是个孩子了,我今年三十岁了,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了。”重新回到部落生活的马伊堪,生下孩子后精心照料,却选择在孩子两岁时,跳崖自杀。原来,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害怕拉吉米孤单。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生一个孩子接替她的位置,陪伴她的阿玛。

自从拉吉米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后,他内心深处是极其自卑的,一直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可,而养女马伊堪的出现,就起到了这样的作用,就像他还能生养,还有能力一样。所以一旦失去这个养女,就仿佛让他重回“无能”的状态一般。拉吉米的疯狂执念,就在于他无法承认自己已经受伤的事实,还把这种执念转嫁到养女身上,两代人都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有的人因为不被爱,而甘愿毁掉自己所有的幸福;而有的人即便是在被抛弃时,依然选择豁达和放下。而书中的伊万,“我”的叔叔,却是个极有智慧的人。

1932年,日本占领了东北,成立了”伪满洲国“,到处屠杀蓝眼睛的俄国人。而伊万的妻子娜杰什卡和一双儿女都是俄国人,有着美丽的蓝色眼睛。听说了日本人对俄国人的恶行后,娜杰什卡选择带着孩子逃亡。

“我”和族人万分着急,想要去追赶,却被伊万制止。他说“你们不要去找,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伊万用宽容与豁达成全了妻子的选择,没有像依芙琳那样陷在折磨自己与折磨他人的恶性循环中。他不执着,不消耗,只顾埋头往前走。

人这一生,即使用尽全力去爱,也可能遭遇爱恨无常,我们曾以为会永远相爱的人,可能走着走着就走散了,而那个并不那么爱的人,也可能被捆绑进一段关系里,长久生活下去。

学会豁达,学会接纳,也学会适时放手,放过自己,放过他人,才能活得自在从容。

《额尔古纳河右岸》写尽了生死,看似悲凉,实际却是告诉我们——人应该如何去好好活着。无常,看似偶然,却是人生的必然。接纳无常,而后获得内心的平静,灵魂的自由。

董宇辉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曾经于我人生最焦灼、最迷茫、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候将我灵魂托起,让我在北京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能够得以喘息,让我的灵魂飘向远方。远方的山和水,岁未曾见过,但那时它们抵达了我的灵魂。”

当你在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丛林中被压抑,被束缚,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不妨翻开这本书,仿佛能感受大兴安岭扑面而来的微风,闻到泥土的芬芳,听到小鸟清脆的叫声、溪流淙淙流淌的声音。它能给你带来一股散发着异香的清风,让你透过书中人物的生死轮回、悲欢离合、得到和失去,反思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态度。书中鄂温克人的智慧,一定能成为让我们放下纠结的一剂解药,让我们都去做一次自己心灵的修行吧。

因为,阅读就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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