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ey, C. W., Banks, C., & Zimbardo, P. G. Interpersonal dynamics in a simulated pris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riminology & Penology. 1(1), 69-97.(1973).
菲利普·津巴多的“斯坦福监狱实验”的结果可以说明社会适应存在。
假设
性格假说:监狱的社会制度状态是由于管理它的人的“性质”,或居住在它的人的“性质”,或两者兼而有之。也就是说,任何监狱中存在的令人厌恶的情况、暴力、野蛮、非人化和退化的主要原因,都可以追溯到惩教人员和囚犯群体的某些先天或后天特征。
之前对于刑罚制度及其对囚犯和看守的非人化影响的解释多为性格假说,而津巴多提出了新的假设:相对于你的内在性情和天性,周围的环境和情境会更强有力地影响你的行为。
本研究通过设计一种监狱功能模拟实验,对监狱环境中的人际动力学进行了实验研究。在该实验中,被试长时间扮演囚犯和看守。为了评估社会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对突现行为的影响,通过主体选择消除了有关既存倾向的替代解释。一个同质样本是在对一大批志愿男性大学生进行了广泛的访谈和诊断测试后选出的。其中一半的研究对象被随机分配到每天8小时的角色扮演狱警,而另一半则被随机分配到将近一个星期的角色扮演囚犯。没有一组在这些角色中接受过任何特定的培训。
方法
概述
通过对监狱环境的实验模拟,研究了扮演“看守”或“囚犯”角色的效果。研究设计相对简单,只涉及到一个单一的处理变量,随机分配到“看守”或“囚犯”状态。这些角色在一段较长时间内(将近一星期)在一个实际建造的类似监狱的环境中实施。创造和维持监禁心理状态的核心方法是对“真实监狱生活”的重要属性进行功能模拟(通过前囚犯、教改人员和文本的信息建立)。“警卫”可以在一定限度内自由地执行进入监狱的程序,并维持对“囚犯”的拘留。这些囚犯自愿地服从了他们现在所生活的整个收容机构的条件,以各种方式应付压力和挑战。对两组被试的行为进行观察、记录和分析。依赖测量有两种类型:记录在录像和录音带上以及直接观察的,每组被试之间和内部的交易;个人的反应问卷,情绪调查,性格测试,每日警卫轮班报告,和实验后的访谈。
环境
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系大楼地下室的一些房间和走廊改造为一所“监狱”。走廊的两头都拓宽了,实验室的房间成为监狱的牢房。为了增强真实感,单个牢房的门都在小窗上装了竖栏并配有单独的牢房号码。沿着牢房的封闭走廊是“监狱院子”,囚犯被试可以从他们的牢房里出来到那里吃饭和活动。在走廊的尽头,是一间设计成单独囚禁的小黑屋,用来禁闭那些惹是生非、反抗和不尊重看守的,或者其他一些不合作的囚犯。浴室就在大厅里,但是守卫会把囚犯的眼睛蒙上把他们带过去,所以囚犯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方位(Zimbardo,2007b)。“监狱”里装了一个隐藏的摄像机和内部通话系统,这样实验人员就可以保持对看守和囚犯行为的监督。
实验程序
“囚犯”
在初步筛选几天之后的一个星期天早上,分派到囚犯组的被试在自己家中被“突然袭击”,帕洛阿尔托警察局的一名(真正的)警官出人意料地敲响了被试的家门。所有的被试都以“抢劫罪”被逮捕,所有人都被搜查过、戴上手转,被响着警笛、闪烁着警灯的警车迅速带离。所有囚犯都被登记在册、采集指纹,然后被蒙着眼睛关到单人牢房。之后,他们被告知将要被转移到“斯坦福县监狱”(也就是心理学系大楼地下室的那个模拟监狱)。
当这些囚犯到达监狱后,那些被分派充当守卫的被试对他们进行了搜身,脱光他们的衣服并用气雾喷雾器进行除虱。守卫们给每个“囚犯”发了以下物品:一件类似于罩衫的囚服,囚服上分别有四位数字的号码(这些号码将成为囚犯们在整个研究期间的代号);橡胶拖鞋;需要一直套在头发上的尼龙袜(用来模拟大多数监狱中给囚犯剃光头的样子);缠在脚踩上的加锁铁链(铁链并没有真的锁在什么东西上,只是为了提醒囚犯的身份)。津巴多指出,尽管这些程序与现实中的真实程序相比有所变化,但是这些程序背后的思想就是模拟羞辱、镇压,以及在真实监狱中囚犯的体验。这些囚犯每三个人被分在一个小囚室中,每人有一张简易床和一个薄床垫、一条毯子。三张简易床填满了整个空间,囚室里再没有空余的地方了。
“守卫”
守卫们不需要一直待在监狱里,分为每组三个人,每组值8个小时班,不值班的时候他们仍然过自己的生活。他们领到了相同的监狱守卫制服、警棍(虽然不容许他们击打犯人)、反光墨镜(让他们看起来更有威慑力,而且外貌不太明显)。这些守卫没有受过任何关于他们所扮演的角色的专门训练,而且仅仅被告知他们的责任是让囚犯们守规矩和维持监狱的秩序。
结果
总的来说,狱警和囚犯表现出明显的消极情绪增加的趋势,他们的整体看法变得越来越消极。对于囚犯和看守来说,随着监狱环境的内在化,自我评价变得越来越不受欢迎。外显行为与被试的主观自我报告和情感表达基本一致。尽管警卫和囚犯基本上可以自由地进行任何形式的互动(积极的或消极的、支持的或侮辱的,等等),但他们的接触的特点往往是消极的、敌对的、侮辱的和不人道的。
囚犯组的被试中有五个人的情绪崩溃和应激反应非常强烈,他们变得抑郁、无法清晰思考甚至绝食。因此,研究者不得不在研究开始的最初几天就让他们退出了研究(或更确切地说,是让他们离开了这个监狱)。
在两组实验对象中出现的极度病态反应证明了社会力量的力量在起作用,但在应对这种新奇经历的方式和成功适应它的程度上仍存在个体差异。
其中一些守卫开始折磨囚犯,显然他们很享受由自己的地位所带来的权力。有些守卫不那么严厉,并且努力去保持公平,但是他们也一直没有干涉那些残暴专横的守卫,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从未提示实验者其他守卫可能超过了其角色的分寸。
结论
这个模拟的监狱情境以惊人的方式变成了现实。实验人员和随机指派的大学生们不复存在,他们逐渐成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变成囚犯、守卫和监狱长。很明显,实验者为确保在这个模拟监狱中高度的现实主义而采用的精心设计的程序(和分期)有助于有效地模拟在“真实”监狱中运行的心理动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