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芽的头发盘起来了,凌晨娶了她。凌晨不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将军,但是他铺了十里红妆来迎她;他没有驾着五彩祥云,只是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向她走来。树芽想:威武将军也好,盖世英雄也罢,都不及她心心念念的凌晨重要。
树芽梳着两个月牙辫在柳树下扑萤火虫的时候曾对着又大又圆的月亮许过愿,愿她能有一个如意郎君。当时其它的小朋友还笑她不知羞。树芽不后悔,甚至觉得没羞没躁才好呢,不然天上从哪里掉个凌晨下来。
凌晨步伐稳定,心却扑通扑通跳不停,不管是什么方向,他最终通向的都是树芽旁边。那个女孩子呀,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子呀,若不是那身嫁衣繁饰红盖头,此刻应是蹦蹦跳跳的跑向他吧。
京城又下大雪了,梅花不欣赏满城的银装素裹,兀自绽放,倒也分外妖娆。凌晨和树芽披着厚厚的披风,步履蹒跚,一起去西街为他俩的孙女子衿买枣糕,饶是女儿女婿不肯他俩在风雪天出门,甚至把闹着要吃枣糕的子衿罚了一顿,树芽仍坚持和凌晨着厚装出行。
走啊走啊走啊,树芽用不再少女的声音问凌晨:“此生悔否?”答:“不悔。”问:“乐否?”答:“与你相逢即为乐。”树芽笑道:“下辈子早些找到我,我想喜欢你多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