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想我了那会还在身心灵机构工作的同事盈清。
盈清是香港人,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由于性格中有严重的抑郁症,自闭症,所以不爱讲话,跟外界失联很深。
当时,我去机构的时候她已经在了,无论是在工作合作中,还有课程上和大家的交流,盈清都会很木,呆板,她什么也不会做,不知道怎么做,也从不和我们交流,不会哭,不会笑,没有谈过男朋友,家人也很讨厌她。
可是盈清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香港中文大学的优等生,除了学习,其他什么也不会。在很多人眼里,她可能就是傻子。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也许我们都是在成长过程中,对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我没有,同事们没有,“博爱”的老师们也没有,给予她的除了嫌弃就是耻笑。
我在想如果在现在我的角度去看,她的内心得有多孤独啊,一个受伤的孩子,不懂得爱,被人言弃,被人唾骂,被人指责。
盈清当时来机构工作,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性格里的问题,很想解脱,可是结果居然和我一样…
她没有收获到爱,没有收获到包容,尊重和同情,也许那段经历对她来说是童年之后又几次最深刻的伤痕。
那是我去机构的第二天,我们一起去的惠州度假山庄,课程上,我们一起做家排,在老师的引导下,会请很多人充当能量去扮演个案者需要的家人。
于是课程中盈清被抽中了,扮演个案家族中的一个厉鬼附体,才干扰了个案者的生活,当时连同老师还有学员,很多人打她,拳打脚踢的。我当时也很害怕,这些人为什么要去打一个受伤的小孩,仅仅是能量演示而已。可是在老师的洗脑说服下说:盈清身上就是有附体,打她是为了她消业。过程中我看的也很痛苦,可是我也无能为力,我也没那么强大,甚至还充当了看客。
盈清不敢面对爸爸妈妈对她内心带来的伤痛,过程中她不敢说,她很痛苦,最后只说了句哥哥经常打我,没人爱我。不擅长说话的盈清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可是没有人聆听她,更没有人共情她。
在老师的眼里,附加了太多的个人感情色彩给她,觉得她讨厌,憎恶,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员工,是会给大家带来累赘的,老师更无法面对的就是她自己吧,只有斥责,殴打,甚至联合在个案中的学员力量群体去攻击她。
最后的结果是盈清跪地求饶,逼迫盈清说自己身上有附体。
想到这里心很酸,想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是多么无力也充当了看客和取笑她的那个人。
如果在今天来看,那段伤痛对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的致命伤害,只是她无力反驳,只能任由伤害。
一个内心充满伤痛的人,陷入深深的自闭,抑郁,和外界隔绝,就是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而我们是硬巴巴的侵犯了她脆弱的领地,用所谓灵性附体的借口去攻击她,强烈的撕裂她的伤口,而进一步撒盐,却没有任何人去帮她疗愈。
早上起来,一个念头之间想起了盈清,也许和昨晚的个案有关,我也不清楚。我很想说的是:亲爱的盈清,对不起,你没有错,错的都是你身边的人,如果你现在还过的好,请记得一定要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