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自从来到学校开学至今,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写作了。冷落已久的老坑更是又“尘满面、鬓如霜”了。一眨眼我竟然已经成为大二的老学姐了,——这个校区除了老师和辅导员,以及食堂宿舍的大爷大妈,最老的人了。身在一个大二才分专业的学院,意料之中接踵而至的专业课,还是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是一个适应环境很慢的人,所以在被如洪水猛兽专业课压榨得奄奄一息的我,终于在闲暇之余想起了,这个让我被法律折磨到扭曲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的工作——写作。
前一段时间,大一的新兵蛋子们刚刚结束了军训。他们刚刚踏入大学的校园,稚嫩的眼神、天真的热情、初生牛犊的活力,让这个沉寂的校园重新散发出了高音调的光彩。
烈日骄阳
军绿裁剪着嬉笑
咚咚作响心神荡漾
安静地躺在汗水中喧闹
去年化纤和塑料扣凑成的武装带,今年变成了深棕噌亮的皮带;去年逼迫男生买姨妈巾、女生买鞋垫垫脚,堪称“男默女泪”的硬底胶鞋,今年变成了舒适柔软不打滑的布鞋;去年糙得一比训练抹防晒霜蘸过两回就被抛之脑后,今年它再也没有离开过如花少女们漂亮的脸蛋儿。甚至我还以为自己有种错觉,——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今年的军装比去年更绿了?
看着这些“一年前的自己”,就好像在旁观从前的生活。那时我们每天过着劳累、忙碌,但却充实规律的生活。我们每天五点半起,迎着京西北郊区冷冽如刺刀的风匆忙地穿梭过狭窄的楼道,饿着肚子在体育馆外边儿站军姿、练军体拳,受够教官的冷嘲热讽,而后又掐着十五分钟的点儿挤进人头攒动的食堂吃早饭,吞咽起混着几粒米的南瓜粥,抹干嘴角后还要低头仔细查看仪表,以防被纠察队的同学抓住“纠牌”。
运气好的时候,——教官心情好或者是我们的队伍走得好,一上午能在凉悠悠的树荫下安详地度过,酷酷的教官偶尔还会赏脸给我们嚎几嗓子,最年轻的那个有点小羞涩的教官,和我们混熟了以后,竟时不时地会展示展示他深藏不露的霹雳舞,——当然,我怎么会告诉你们他还跳过韩国人气女团的《bar bar bar》呢。
夜晚时分,我们就一个个自己抱住自己,像一株株蘑菇一样团坐在地上,仰望着队伍前面的教官,咿咿呀呀地跟着高音喇叭里粗壮的嗓音唱起振奋人心的军歌。并且作为学校里少数的女生,常常又不得已在被其他男生连包围后叉紧腰板一波接一波地回击他们的挑衅,用甜美婉转的歌声打败他们令人啼笑皆非的公鸭嗓。
说起来,我还挺怀念那时候规律的生活,每天晚上11点睡,早上又那么早起,从来不熬夜,那时候我还是肤白貌美的小鲜肉一枚,现在是已经沦落成月球表面了。
夜深啦,小鲜肉们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老学姐要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