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致我们已逝去的高中(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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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吴能上来就说“大侠,最近怎么样?”杨雪愣了一下,笑笑“还好,你呢?”吴能没接话茬“今在操场怎么没见你?大侠,你又闭关修炼了?”杨雪也活泛开“小猪,我只是不爱热闹。”哈哈哈

    “你总呆在屋里,不闷啊?多和我们这些凡人玩玩,享受一下运动会的激烈振奋,多好啊。”“没意思,天也怪热。”“大侠,不是我说你,你都第一了,还能好到天上去?玩玩,放松一下,找点乐子,多好啊!”杨雪,没再说什么。

    “今天,你没见那赛事多激动人心,你听我喉咙都喊哑了,咱班上场的,都超棒。”“哈,你要上场,我准去。”吴能笑笑“不只是我。你关注了别人,付出真心,人才愿意和你玩。你不要认为和人处,就为玩,人际交往也是一门学问。”鉴于前几次的经验,这次杨雪选择了倾听。

    “你学习那么棒,当然我们是很羡慕的,可我们大都把你当神似的看待,我们是人,群居动物。一个独行侠,一个英雄,本来就曲高和寡,咱又何必刻意孤立自个呢?”“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像上次对宋元那样主动出击,让全班乃至全校看到你的热情。”

    “你让我参加运动会?”杨雪吃惊的瞪大了眼。“是啊,不可以吗?你没见郑小盈今天的勇敢,感动的程超不顾挨批去带跑;范老师激动的都站在板凳上,不仅没批评程超,还说“我们都该向他学习,为了同学,能抛下一切,这份友情和勇气,我都不具备,向他致敬。”他紧握着程超的手……”吴能嘶哑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至于吗?”“大侠,你已经错过一天了,不能再这样,正好郑小盈参加不了明天的接力,你上吧!”杨雪在犹豫。“杨雪,你要不上,就当我看错了你。”杨雪见吴能要和自己拼命似的,和上次一样,她妥协了。

    9月29日,运动会第二天。当杨雪一身纯白的站在赛道上。9班,不整个高一级部都震惊了。‘学习狂’出山了?六月要下雪!男孩子们也第一次发现,杨雪名如其人,美的自然飘逸。

    有别班的不自觉打起了口哨“兄弟,那美女谁啊?”“不知道啊?听说是9班的。”“9班还有条这么顺的?”“姥姥,你们都亮瞎了狗眼,那不是级部第一杨雪吗!”众人焕然大悟,不敢浮声浪语。

    发令枪响,第一棒宋元,第二棒顾少芳,第三棒辛宇,第四棒杨雪。豫剧中唱: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女子享清闲?……9班的四朵金花,一朵赛一朵,跑起来如九天仙女翩翩起舞,全校男生的眼都看直了。

    台下的女生嫉妒的像喝了山西老陈醋,心里酸溜溜的直骂那些男生没出息至极。第三棒辛宇可能是过度紧张,传了两次都没到杨雪手里,急的杨雪干脆停步等她,就2,3秒钟,人家已跑出去好几丈。杨雪似流星划过夜空,没见咬牙切齿的,飞了出去。

    9班,何止9班,都惊得忘记喊加油。后来同学们不禁怀疑起上帝的公平“你瞅人杨雪,学习,体育,身段哪有瑕疵?没天理啊!”哪有人在乎名次!杨雪能上场,这就是一次最大的盛宴。杨雪一跑过终点,同学们都围过来,有擦汗的,有递水的,有扶着的……

    “啊呀,我也晕了,快,也扶扶。”宋元开玩笑。顾少芳也随着“我们四个人都跑了,你们这群丫头片子,偏心!”哈哈哈,杨雪在人群里寻吴能,他正忙着跟男生们打闹,不禁心里生气。

    今下午倒不热,秋高气爽。

    燕雀低飞寻觅,杨柳搔首弄姿;

    同学年少轻狂,赛场笑语嬉戏。

    9班同学都盼着李成腕的跳高,知道他不中用,看他的乐子罢了。当化青站在操场中央,等待跳跃时,班里一阵骚动“腕,你不上了?”“我本来要上的,昨晚化青找到我,非得替我。是不?黑小。”程超没点他。

    杨勇一脸的不屑“他能成?个头跟豆虫似的?”“也说不准吧!”吴能说。“搞笑。”王旺插话“他要能过前三,我把那杆吃了。”李成腕笑话“唉,我就说他上去丢人,你还说他成!黑小当时你就该拦着。”杨勇帮腔“我看,腕你最不是东西,你瞅他比那垫子才高一头,你也忍心?”“我看……”王旺没说完。

    吴晓刚愤了“你们哪那么多话?有本事你们上!靠,在这叨叨,什么人呢!”程超也忍不住“人不可貌相。”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群人,自己没本事,还好对人品头论足,给人泄气,闲的筋疼。

    化青一身黑行头,这套衣服还是借程超的,的确在人堆里一站个最矮。他还好低着头,一副跑龙套的架势;他整年不多说话,小心翼翼的为人处事,踩着一只小咬,也赶紧祈祷自责;班里没几个同学知道他的存在,花名册上有他的名字罢了。

    一向低调的人突然冒进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引人关注的?跳高跟跑步不一样,跑步有速度的疾驰,时间的积累,呐喊的奋进。跳高更多的是自我的修炼,如手拂麦芒般优雅平静的挑战上一次自我。

    化青小个不高,但爆发力和弹跳力着实惊人,一段急促的助跑,借助身体的灵巧和冲劲,瞬间腾空,凭借惯性划破高度,一次又一次。

    高大的早已被淘汰,闲话的也全神贯注。赛场的安静引起化青的注意,奥,就剩两个人了,看着对方紧张的不行,他不会意思的低下头。

    化青认识这小子,衔接班的,去年运动会第一名,就是被他凌空飞跃的美丽所感染,他才上的场。现在再没人小瞧化青,没人听李成腕穷唠叨。被人仰慕的感觉真好。

    其实,化青只是想让同学们知道,9班除了杨雪,王旺,顾少芳,杨勇……还有我们这些俗称“掉车尾”的人。但任何行为,即使是自己的成功给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对手带来丝毫不安,他都内疚无比。

    刚才那一跃,衣襟掠过竹竿,竹竿晃啊,晃啊,心跟着蹦跳。眼看着要掉下来,上天助了这个孩子一阵风,有惊无险。9班的欢呼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跳高场。杆又升了2厘米,他俩要能跳过去,就平了历史记录。只有两次机会,衔接生鼓足了气力也没跳过去。

    临了,衔接生对化青说“到你了小子,看你能!”抱着肩膀在边上观战。轮到化青,他紧张地要命,记忆中也就中考第一场有过这种感觉,谁都知道,紧张冲动对事情不仅于事无补,反而火上浇油。

    化青撩起背心擦了满头的汗,深呼吸,仰望着竹竿,猛然加速,恰当的时机起跳,动作还是如鸿毛掠水般美丽轻柔,但后脚跟别了杆子,失败。衔接生就差笑出声来,毕竟他比化青高一头,这跟头他栽不起。“没事,化青,还有一次,加把劲。”范老师喊出来就后悔了,这不是给他施压吗?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好像没事人似的化青,心里开了锅,就这样结束吗?期盼了这么长时间?他环顾四周,赛场上别的项目都已结束,就等他了。几千双紧紧盯着他,够了,这就够我活一年的了。

    化青憋足了一口气,风助人力,又飞起来,在空中他闭上眼睛,两秒钟想了好多,他知道再过几分钟,这一切又将归于沉寂。他再一次重重落在垫子上,缓缓睁开眼,竹竿缓滚着落了下来。衔接生乐着转身走了,伴随着些许叹息,同学开始收拾东西,去吃午饭。

    短暂的迟愣后,化青把竹竿放回去,生脸红脖子粗的求裁判老师“老师,我能再试一次吗?”老师心里骂“这个不开面的东西,不中用还不死心?人都要饿死了!他还净事。”“都像你这样,咱还吃饭不?”

    化青回望即将撤下来的竹竿,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可能神人压附,可能潜能迸发,可能着了魔杖,疯跑过去,高出一截越过去。“哎,说你没听啊?这次不算!犯规。”化青没说什么,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吃饭的时候,程超贺他“小子,行啊!够劲。”化青终于笑了,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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