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将死之际,寒婧窈终于将雷霆之力转化完,汹涌澎湃的灵力从掌心输出,坚固的结界上硬生生撕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随着她的出来,结界破裂。
两点治愈之力融入寒瑾默与姬婉儿的体内,蔓延的毒素如同被无形之手猛然扼住,其狰狞的势头在刹那间戛然而止,姬钥儿猛的转身,错愕道:“你怎么出来的?”
不等寒婧窈说话,对方身形已如猎豹般迅猛扑向她,她的指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寒婧窈笨拙的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凌厉一击,长舒一口气,刚化人,对身体的掌握程度没那么强。
见她躲过,姬钥儿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只见她手指翻飞迅速结印,虽伤不得她,但能把她捆绑起来。
寒婧窈一看这还得了,她竟还想将她囚起来,眼眸里的幽蓝光一闪而过,体内灵力瞬间沸腾,化作一道道蕴含着雷霆之力的灵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间向她面门轰击而去。
因第四道天雷的缘故,她的身体承载了雄浑的雷霆之力,连带着她的灵气中也掺杂着一丝雷霆。
虽不及雷霆降落的百分之一,但其威力可不是姬钥儿可抵挡的。
姬钥儿被打得连连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再也坚持不住倒跪在地上,在看去,她的眼里满是狠毒,不顾一切的下命令,“杀了她。”
几十个姬家暗影齐现,但寒婧窈压根没有要与他们打的打算,一个瞬移来到寒瑾默与姬婉儿身边,一手一个飞身而去,跑之前还不忘丢下一个结界印挡住这些暗影。
凝视着寒婧窈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姬钥儿爆发出无尽的怒火与不甘,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未觉疼痛。
“一群废物。”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的双眸狰狞,仿佛能喷出火焰,每一道目光都蕴含着无尽的怨恨与愤怒,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寒婧窈把寒瑾默与姬婉儿放靠在墙上,她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但应该是跑的挺远的,反正姬钥儿追不上。
毒素暂时得以控制,寒瑾默用尽力气将虚弱的姬婉儿抚起来,他不知为何她为何要救他们,不过现在也想不了这么多,他现在想的只有姬婉儿和他的孩子。
可此刻,他灵力尽失,如同废人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无能为力。绝望之中,他双膝跪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而悲切:“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你救他,让我干什么都行……”哀求的跪在地上。
姬婉儿望着寒婧窈,眼中同样充满了恳切与哀求。
寒婧窈嘴角抽动,真会想,先不管寒瑾默与姬婉儿喂养她的目的,她是看在这几十年的灵宝的份上才把他们救出来的。
随即淡漠的开口,“我救不了”她是真救不了他们,她身上目前的治愈之力少的可怜,能给他们提供一丝生机已是不错的了,更何况照姬钥儿所说,他们的孩子距她要有好几天的距离,她怎么救?
闻言,两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绝望。
寒婧窈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说出来的话让人更绝望,“你们的孩子肯定已经死了,如果他尸身还在的话,我会把他带来与你们合葬。”
这…火上浇油的话成功让两人血气翻涌,被暂时封锁的毒素瞬间流入心底,一口毒血喷出,寒婧窈有些迷茫,她刚化人,可没有多余的治愈之力救他们了。
寒瑾默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终却只绝望的化作了一声真挚的谢意,“那就多谢姑娘”她说的对啊,谁都救不了他的孩子。
在这绝望之中,寒瑾默轻轻地将已经逝去的姬婉儿抱起,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不舍,随着他的动作,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看着相拥而死的两人,寒婧窈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半响才吐出一口气,找了片空地将两人埋入其中。
这座墓无碑无名,谁又能想到里面埋葬了两个大家族的子弟呢。
陌生的世界让寒婧窈感到一丝的迷茫,想到答应两人的承诺,寒婧窈抽身离去。
耳边隐约回荡着低沉而又飘渺的声音,“别忘了我……”“我会找到你的……”刚从一场深邃的梦境中挣脱而出。
寒婧窈大口吐着粗气,眼中闪烁着迷离与惊讶,她实属没想到,一颗草也会做梦,可细想梦到了什么,寒婧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已经是她化人的第五天了,离开荒途断界寒婧窈越走越远,好不容易见着人,却得知她走反了,上摇在西南方向。
她后悔了,人家又没要求,她承诺的个什么劲,现在好了,找不着地儿不说,还整天做一奇奇怪怪的梦。
“吁……”架马车的老伯一脸为难的掀起马车围帘的一角,“姑娘,有人拦车。”
寒婧窈无言,想不通为什么坏人这么多,短短几天,这是她被打劫的第三次,她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吗?
不过她的灵币也快用完了,这不上赶着给她送钱花吗,寒婧窈掀开车帘站到马车上,立马就被惊住了,这长的…也太好看了吧,五官的每一处都精准地落在了美的极致,鼻梁挺拔而优雅,最为点缀的是他的眼睛,这么说呢,只要你看过就觉得忘不了。
无形中一股莫名熟悉感缠绕寒婧窈的内心最深处,但这熟悉感眨眼间就荡然无存,让她没有追寻的机会。
……就一个好看病秧子加一个腰都直不起的老头也能打劫吗?这与前两次打劫她的人相差太大了吧。
不怪她觉得他是病秧子,太阳正浓烈,可他披着厚重的披风,脸色是不正常的白苍白,只单单上前走了两步咳嗽声就比他走的时间长。
寒婧窈抿抿嘴,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要打劫?”
来人也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间愣住,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姑娘误会了,在下的马车被人盗走,咳咳,迫不得已这此拦路。”
“你们想坐我的马车?”寒婧窈一瞬不瞬的盯着着他看,的确没有说谎,月光色的披风看似简约,仔细看清,复杂的花纹图案上丝丝灵气溢出,发间的玉簪同样不是凡物,脚上那双鞋子她全身上下的灵币都买不起。
被寒婧窈注视着,司徒九玄镇定自若的点点头,没人知道他披风里的手紧了紧腰间的玉佩。
寒婧窈只考虑了一瞬,就委婉的拒绝了,“我们可能不顺路……你还是再等等别人吧”姬钥儿知道她的长相的,如今她跑了,姬钥儿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如果带上他要是姬钥儿找来误伤他怎么办吗,他又是个病秧子,别到时候她还得……。
寒婧窈的好心司徒九玄不知道,他的眼中掠过一抹暗淡,抬手捂嘴咳嗽,身边的老仆司徒泊扶着他。
为难的开口请求“这位姑娘,我们已在此等了许久,就只有你一人经过此地,老奴能在这儿等得了,可我家公子……。”
司徒九玄制止他在说下去,只是咳嗽声大了几分,“姑娘,你能否载我们到下一个小城,下一个小城我们就下车。”
看他实在难受得紧,还是点头让他们上了马车,幸亏她买的马车不是很小,装她与司徒九玄绰绰有余,司徒泊与老伯坐在车外赶车。
上了马车司徒九玄的咳嗽小了不少,她严重怀疑刚刚他是故意咳给她听,“多谢姑娘搭乘之恩。”
寒婧窈笑着扯扯嘴角,“小事,不用谢。”
“姑娘,我能否再向你讨杯水。”司徒九玄的声音传来,温和尔雅,异常的好听。
寒婧窈倒了一杯水给他,只见他从袖中拿出瓷瓶,熟练的倒出里面的小药丸,一股苦味蔓延在空中,四颗药丸面不改色的就着水一口吞下。
寒婧窈瞳孔微缩,他不觉得苦吗,看到寒婧窈动手屏息的动作,司徒九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是一如从前。
好似才看到寒婧窈的动作,司徒九玄面露懊悔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的歉意“抱歉,我、我忘了药味有些重了。”
寒婧窈也知道自己捂鼻的举动有些不礼貌,可她的鼻子对苦味尤其敏感,不捂鼻子的话她受不了。
“没事”说完想到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我的嗅觉天生敏感,对苦味更甚。”
司徒九玄笑意加深,他的窈窈依旧如此可爱,“我闻着这药味也是吃不下的,慢慢的也就吃习惯了。”
这也太惨了,寒婧窈同情的瞟了他一眼,默默的将手边的海棠糕递给他,海棠糕表面洒满了饴糖,她吃过一口就喜欢上了,“尝尝看,可甜了。”
司徒九玄愣愣看着递过来的海棠糕,拾了一块放到口中,“很好吃。”寒婧窈满意的笑开了脸,她就说没人能抵抗住海棠糕的诱惑的。
“对了,你的马车是如何被偷的?”寒婧窈有些好奇,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在官道打劫的才是,他这是什么运气。
司徒九玄轻笑,“我的气运一向不佳,但好在被抢时我与家中老伯到河边走了走,只有马车被抢,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寒婧窈一下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了,没忍住问出声“你们的马车是不是很华贵。”
司徒九玄闻言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视线落到现在坐的马车,“是……挺大的。”
寒婧窈嘴一抽,她就不该多嘴一问,看看他的嘴脸,有钱人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