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哀怨的雨季到来,天空如怄气的小姑娘似的,时时抖落流出的眼泪。滂沱的大雨敲不到干涸的准格尔腹地,却偏偏落到本身就已经氤氲迷蒙的雅鲁藏布。
天堑断了,又一次。
天玩笑似的把天堑弄断了,人来修,着实需要一番光景。等待,是必不可少的。
进出川藏的车辆,无奈的倚在断崖一侧。包裹着厚重泥巴的轮毂,终于可以静下来看看这世界。赶路的人,因为自然赠予的停歇,有机会认识另一些赶路的人。
走下车,伸个懒腰,眼睛不自知的狩猎着四周的美景。脚下雅鲁藏布翻涌的江水携卷走沿岸所有的苦难。对面停滞的云团半掩着害羞的雪顶山峰。太阳将落,橘红色的晚霞给雪峰镀了一层半透明的金边。
“修个断桥修了一天撒,还是搞不定…”,不太远的地方从一群男人中传出来一句。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并没辨出言论者。却隐约看到,在他们身后,有一个打坐的男人,静静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
我和宽哥的相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