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中旬,和往常一样在无趣的时间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看看有没有新鲜有趣的人和事,用以消磨时光。和往常一样,他喵的没有。
这个故事很无聊,太无聊了。收到一个人的好友申请,同意,随手发了一句,你谁啊?毕竟寻求精神鸦片未遂的我还是有点小气的。他说,他是我童年最好的朋友。
我们已有十年没有任何的联系了,因为搬家和上学,经常见面的秘密基地不在了,九十年代几乎没有多少零花的小学生也没有手机,更不用谈qq,微信了。一不小心,暴露了年纪。我们各自走着各自的人生,各自安好,全然不知对方已经成长成什么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尝试寻找过他几次,都无果而终,慢慢忙碌在自己的人生里,这段友情也就像一张老邮票被放在记忆册子里了,放在床底,布满灰尘。这次通过网络的帮助,我们得以实现交流,实属不易,至今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告诉我,现在澳洲的一个小岛上寻了一份当土著黑人的工作,相比国内,收入还是体面的;中国其实没有大熊猫,都是人假扮的,收入高但是工作辛苦,因为竹子纤维太粗对胃不好;在国外挣钱非常的容易,他过的非常的好,他一点也不想家。
但是他却时不时的找我聊天,其实我上运行也很累的,并不想鸟他。我不想把我在国企工作很轻松,生活压力很小的现状告诉他。更不会告诉他,这些年我有特别多特别多的知心老铁,不缺朋友。当然,我身体特好,年入百万也必须是秘密中的秘密。
可能是澳洲的土著没有国内的屌丝好当吧。他只告诉我,他因为一些事情在魔都生意失败,所以run away。欠了很多钱,一个人去了墨尔本,去了那个荒岛,当上了土著。
下了班和一些黑人小孩一起在沙滩玩耍,周末和他家族的亲戚去山上和海里打猎,开个破吉普车在野地里狂奔,和黑人歌手合作音乐作品专辑。他在岛上加入了murramala家族,murramala意思是海上的男人,从那以后,经常有黑人开车经过他,停下车和他打招呼,叫他叔叔或者爷爷。
他晒的和黑人差不多黑,延续着小时候的无厘头风格,带着那个孤岛上的人们嗨起来。
我不免心生向往,我想去岛上做土著,虽然会变得很丑。但是,人最初的开心是不会顾忌美丑的。
我说我想去看看他,其实是想去看看他的世界,看看那个我还没有勇气去寻找的one piece。我们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自命不凡的,都幻想过自己的人生轨迹是小说的主角,一生充满了机遇和挑战,在老了的时候像一个老船长一样在酒吧喝着朗姆和众人说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但是,现实是绝大多数人都活得平凡,都成为了背景,成为了故事中的街角卖铁器的刘老三,唯一的贡献就是一句吆喝声。
顾忌的事情多了,手脚自然被束缚了,害怕自己过的太过狼狈,就自然的选择了在眼前熟悉的环境稳定生活。这无关与智慧,这应该是人在当下根据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得出的最优解。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是本性,我们都会选择对自己伤害最少的方向去发展,去推进我们的人生。我们往往会在现在回忆过去的自己,以后说一句那时的我真傻啊,其实不然,那个看似傻的选择其实是我们在当时的最优解,那时的我们和今天一样聪明绝顶。最优解是永远的最优解吗?答案显而易见。我们所畏惧的,顾忌的,就是我们解题的思路和公式,最后推导出我们的选择。思路过于多,想要套用的公式过多,往往最后求不得真解,甚至于无解。老一派则去求神拜佛寻求神的指示,新一派则关注大v上交智商税求人生指南。
佛不用拜,因为佛说众生平等,他都会保佑的。大v的人生指南压根没用,你我读了那么多人生的指南,一条弯路都没躲过。我们的本心是唯一的解。饿了就吃,身体会告诉你你需要吃什么,困了就睡,休息足够了自然会醒,冲动了就疯,疯狂够了自然就冷静了。
一个在景德镇做陶塑的朋友大熊在我们第一次见面聊天的时候告诉我,一个人你小的时候喜欢什么,老了还会喜欢什么,就算中间几十年你奔波于生活未曾再接触,你年老了还是对它爱不释手,这就是返璞归真。
追逐真我的路就是那么狼狈,会晒的和老黑一样,会很丑,会穿最廉价的衣物,会丢尽颜面,会被人说傻,可是,真的很快乐。体面这个东西,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