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残酷的地方,往往有着最温柔的梦想。

文/箫箫

     我从来不会去问别人,你的梦想是什么。一个人若有梦想,那一定是放在内心的最高处的,任何人的梦想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神圣的存在,我不敢也不能轻易去冒犯。今天有一个中文系的姑娘问我当梦想遇到现实怎么办,当你在追梦的时候同寝的室友早已做起了兼职,当你还是一个消费者的时候同龄人早已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经济独立”的人,你又怎么办。一字一句里都看得出来姑娘是个有坚守有信仰的女孩,但也藏不住语气中隐隐的羡慕和挣扎于梦想与“现实”之间的摇摆。

     一个大学生,可以自己赚生活费,可以自己花自己的钱,说实话,我也很羡慕,但是我并不非常向往,因为这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成本太大了,我不是超人,我深知自己没有三头六臂的本领,做不到边赚钱边努力学习还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目标远大的人,我不想做有名有利的所谓的权贵,梦想最终都要回归现实,我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未来拥有一个我更想要的生活而已,但我如果现在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金钱上,那我以后绝对过不了现在一心想要的生活,到不了现在一心想要去的远方。

     所以,姑娘,急什么呢?现在的努力是一种知识的积淀,好酒还需酝酿。但我不排斥偶尔写写自己喜欢的文字投投稿,这不仅是一种锻炼,也是一种拥有成就感的经历。

   只有认清了自己的远方,才能更好地走好当下的每一步啊。别人现在拥有的,你以后一定也会拥有,而且,只多不少。


     我不知道会笑的姑娘是不是一定会有好运气,但我相信有韧性有坚守的姑娘一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我曾经听我的一个表姐说过一个我从不认识却熟悉并从心底感到敬佩的女孩子。

     那是表姐大学时候遇见的一个女孩。女孩长得并不出众,却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质。大学时代的表姐也是一个用功的学生,闲暇时刻都会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复习,也许是一种奇妙的吸引力,每次去图书馆都能一眼捕捉到那个坐在自习室角落的女孩,戴着沉重的眼镜,埋首在书堆中,一个人孤独地从白天坐到黑夜。

      女孩向来沉默寡言,走路匆匆中夹带着一阵阵风,旁人甚至不忍心打扰到她。在一次英语演讲大赛中,女孩幽默地表演了一段《老友记》里的桥段,着实惊艳了观众席上的表姐,本以为这是个闷闷的书罐子,却有幸看到了如此幽默活泼的她。尽管女孩的表演很精彩,却还是与冠军失之交臂,但她的那份努力被表姐看在眼里,从未被人忘记。

     再后来的见面,便是转专业面试上的女孩,这一次女孩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上化了淡淡的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即使我不在现场,我也知道,这一次,她一定拼尽全力了。

     也许上天垂青你之前,一定会给尽你前所未有的苦难。

     又一次意外地,姑娘没有成功。但表面上看来,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她依旧有空就抱着一大摞书坐在图书馆自习室的小角落,她依旧把头埋进叠得高高的雅思习题中,她依旧步履匆匆来去如风,她依旧是个独行侠没有同伴看上去很孤独。但我看得到她的梦想在生根发芽,我看得到她用她的韧性在浇灌一份希望,我看得到她内心的强大,足以抵过千军万马。

      后来女孩出国留学找她的梦。

      再后来听说现在女孩过得很好很幸福。

     多少人渴望改变平凡的人生,却很难做到坚持不懈地接近。大部分人臆想中的惊天动地,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和烟火一样仓促结局的自我感动而已,而途中最大的障碍,或许就是眼前的苟且。你的未来会实现几分,你的生命会得到多少,有谁会知道,又有谁会去真正在乎,但不去努力的人哪有资格得到别人的美意和祝福。

     可悲的是,大多数人输给了眼前的苟且,还要拿否定远方来寻求自我安慰。


     我年纪虽然不大,也没有太多的人生阅历,有些看法也许还有些稚嫩,但却是我的真实想法。世上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天才也从来都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和我一样,都只是普通人,却拥有着或大或小的梦想,有着一颗不甘于此时此境的心。

     前段时间有个高三的学妹向我吐诉自己的压抑和苦恼,我一边看她的文字,一边回忆自己的高中,一边还是会从心底升起一股失落,这份难受随着时间由浓变淡,但它却像细小的刀片划过皮肤时留下了的很浅很浅的伤疤,那种隐约的却持久细腻的疼痛时不时地会提一提我的神经,在心里的某一处以另一种方式给了我勇气和能量。

      我们总会在追逐美好的过程中与黑暗的日子不期而遇,我也如此。

       即使时间过去那么久,我依然难以提及高考这个话题。高考之前,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考上自己想要的大学,给自己的十年寒窗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依然记得查分数的那一天。

      按下“查询成绩”那个矩形框的时候,我迅速地把手掌覆在了电脑屏幕上,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往右移,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发抖的,蜷缩在椅子上,不敢看屏幕上发光的数字。

      其实看到英语成绩和数学成绩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最后盯着右下角的分数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我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那三个数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一定是搞错了吧,一定是搞错了……可是我的名字就挂在上面。明明确确。是我。

      我蜷在椅子上,不出一声,此起彼伏的来电铃声刺耳又嘲讽地穿透我的耳膜,我捂着耳朵默默地消化着巨大的失落感,努力尝试着咽下我从未想到过如此这般的悲惨。

     然后妈妈问我考得怎么样,我没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哗哗的,止都止不住。

     从14年的冬天到15年的夏天,从冒着寒气的书桌到暑气闷热的房间,从深夜的伏案到清晨五点多的爬起,多少次我仰头喝下一杯杯苦涩的褐色液体,多少次我眼皮也不抬地咽下一把一把的药片,多少次我趴在桌上一条条重点地背书一道道习题地刷,多少次我累得直接睡倒在书桌上醒来看到天边光亮初现。我把梦想写在本子上写在书上写在一切我能看到的地方,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一遍遍地刺激自己的神经,以至于高考前神经错乱的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可是结果就摆在那里,堵住了我本该有的所有的好情绪。最痛苦的是当我面对别人的询问时,我明显地感到苦涩的感觉在咽喉一圈一圈地打转。说不出。又咽不下。

      时间虽然可以治愈很多,却磨平不了曾经,高考的最终结局就像是一个藏在我身体里的不肯愈合的伤痕,时间愈久,细细密密的疼痛感愈会在某个夜晚携裹着记忆席卷而来。

     但其实,这场沉重的落幕过后,我依然要选择生活。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思考了很多,既定的结局如何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好好地走下去。梦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我放弃,打击是暂时的,未来还很长,我还要好好地努力,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落地,因为我依然相信,一切都会是值得的。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这人世间,

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上周我在思修课上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心里某根弦就被拨动了一下,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呐喊声,那些陷入时代的车轮下的歇斯底里。

     我们踩着时间的刀刃往前走,总有一天我们不会再年轻,总有一天我们的双鬓会染上白发,总有一天我们会手扶拐杖颤颤巍巍,但年轻的态度可以一直保持,奋斗不止的心态也会一直活着,我希望有一天当我们停下来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每一步的时候,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很骄傲”。

     愿我们经历过足够多的碰壁、彷徨和迷惑,愿我们能在成功之前饱经欲扬先抑的成长,愿我们不要因为心灰意冷而随波逐流,愿我们即使今天再艰难也要相信明天会触底反弹,愿我们在无奈和苦涩中依然怀抱希望和梦想,愿我们走得再远也不要忘记当初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出发,愿我们时刻拥有年轻的激情助我们找到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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