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的爱情

        我爸我妈之间的爱情,没有热烈缠绵,没有柔情蜜语,也没有怦然心动,但它有那个时代特有的平静和踏实,像一条淙淙的小溪,平缓而沉静地在我爸和我妈的心田流淌着。

       

        我爸出生于1958年,那是中国最艰难的大饥荒时代。人们整天都在为填饱肚子而绞尽脑汁,出生在那样的时代,光是活着就得拼尽全力。

        那是人民公社时代,我爷爷奶奶,还有能干一点农活的大伯,都去公社干农活挣工分了。我爸还小,身体又不好,干不动农活,就在家里闲置着。

        他整天坐在炕上,望着窗口那一方蓝天,从朝阳初现,一直到夕阳西下。他不敢活动,害怕消耗体力,害怕饿。

        可就算人不活动,新陈代谢不可能停下。胃里空的难受时,他就喝水,把肚子喝得胀胀的,直到恶心的喝不下,就又躺回炕上,等着奶奶晚上回来给他带来点什么吃的。实在饿得受不了时,就爬到太阳底下,让整个人完全浸泡在太阳慷慨的光辉里,仿佛这金灿灿的阳光能照进他的胃,驱走他的饥饿。

        他靠着墙,耷拉着脑袋,眯着眼睛,像一只躺在地上晒太阳的猫,慵懒地伸展着双腿,整个人都交给把土墙照的发黄的太阳。

        我爸就是在这样缺吃短喝的境况下晒着太阳挣扎着长大了。

                                     

      18岁时,我爸当了兵。听说他打过越南,也算是一名战斗英雄。

      当兵后,由于小时候挨饿受冻,营养不良,我爸落下了哮喘的毛病。在行军过程中,由于生活条件艰苦,气候恶劣,我爸的哮喘病犯了。他被调到炊事班,后来,由于身体状况实在无法适应军旅生活,就带病复员了。

        那年我爸24岁,是一个相当有颜的大帅哥。他年轻时的照片,丝毫不亚于现在的小鲜肉,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和颜悦色的太阳照在大地上,整个田野都披上了一层薄纱。山坡上的树叶有的变了色,黄的,红的,还有的来不及变黄,泛着黄绿,远远望去,层林尽染,流光溢彩。

        我爸穿着醒目的绿军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他踏过美丽的田野,穿过缤纷的树林,从我家门前的那条小路的尽头款款走来。太阳照在他的后脑勺上,长长的影子走在他的前面,带着他一步一步迈向回家的路。

        我爸光荣地退伍了。

                                     

        我爸既然复原了,他也老大不小了,就该说亲事了。我奶奶就托媒人在邻村给我爸物色媳妇。

        在对面村的我外婆家,杨家有女初长成。那一年我妈她芳龄18时,待字闺中,这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纪。在媒人的牵线搭桥下,两家开始议亲了。我外公和爷爷都是实诚人,觉得这门亲事靠谱,就商议定亲。

        定亲之前,我爸妈从未谋面。在当时,婚姻就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天经地义。

        按照惯例,定亲前女方的母亲要带着女儿,和一些亲属陪同着去男方家“看屋里”,这就是对对男方家境、人品的一次考验,也是男女双方第一次正式见面,是亲事成功与否很关键的一步。在这一天,男方家要好好表现,如果招待不周,女方感觉不满意,这门亲事就吹了。

        我妈他们要来“看屋里”的这一天,我奶奶他们早早的起了床,把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上房里的炕上换上了一条崭新的花布床单,桌子擦得一尘不染,她们备好饭菜,准备着迎接未来亲家的到来。

        我爸穿上他的绿军装,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初次见面,他可得给未来的丈母娘,尤其是未来的媳妇留下个好印象。

      我外婆家住我们对面村,站在我家门前能看见我外婆家的村子,路型成侧着的“W”,要下一段很长的坡,越一道很深的沟,再上一段不太长的坡,再下一段短坡,越过一道不太深的沟,再走一段上坡路才能到我家,步行要一个多小时。我和弟弟小时候掉在这条路上的汗水可能抵得上沟底的那条小溪了,我们走在路上发出的抱怨,把脚下的小草都烦的钻进了土里。我们那时候天天幻想着,要是哪个神仙用手一指,从我家门前向我外婆家直直的搭上一座桥就好了。

        这一天,我妈穿上了新衣裳,把自己一双丰满的大脚装进用深红色的条绒布新做的松紧鞋里,把两条长辫子梳的油光发亮,额前飘着几根稀疏的刘海。她把新头巾对折成三角形,松松垮垮的围在脖子里,胸前打个结,这是当时的一种流行。打扮停当后,她跟着我外婆,羞答答地去她的婆家见她的对象。

      她们一行人走在秋天的田地间,穿红戴绿,远远望去像一条飘动的彩带。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快活的声音像一阵风,把田野都吹乐了。

      我爸和我妈就这样隆重的见面了,虽然他们没有说上一句话。

        英俊的我爸给情窦初开的我妈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朴实无华的我妈似乎没怎么燃起我爸内心的小火苗,但我爸是一个睿智的人,他透过我妈质朴的外表,看到了她那颗善良淳朴的心。

      我爸性格温和,人又帅气,我外婆很满意,我妈纯良敦厚,体格健康,也符合我奶奶心目中媳妇的标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那时候,人们思想单纯,事情也简单。素昧平生的两个人没有交流,没有承诺,就这样被牵在了一起。未来的岁月,他们会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走过一生。

        定亲后,我爸妈也见过几次面,我妈还给我爸做了一双鞋,算作信物吧。

        每年农忙时,男方都要到丈人家去帮忙收割,播种。每年村里唱大戏时,男方要把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接到家里来看戏,住几天,还有就是逢年过节,男方要去给女方家送礼。他们婚前的联络就靠每年的这几次为数不多的相处,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全靠别人口头传达和自己的想象,真正的接触,一直要到结婚后。

                                       

        1983年的春天,万物复苏了,冻僵的土地被春天的阳光一照,就像睡醒了似的变得柔软起来,脚踩上去就陷到稀烂的泥里,等到抬起来,就留下一个个夸张的印坑。南归的燕子在我家屋檐下,筑了个新巢。我家门前的柳树长出了美丽的长辫子,随风摇曳着。冬天看起来光秃秃的田野,在春姑娘温柔的抚摸之后,远远望去,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绿毯,一切都是新景象。

        在这春光无限的日子里,我爸妈要结婚了。

        结婚当天,我妈穿着新嫁衣,头上包着崭新的红头巾,带着对父母的不舍和对新生活的憧憬,在送亲人群的簇拥下骑着毛驴,从那田野间的小路上,下坡,上坡,再下坡,再上坡,一步步的向我爸走来。

        我知道那是一条走起来很费力的土路,步行都很吃力,至于我妈当年是怎样骑着毛驴一步一颠地走过这条路的,至今我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妈她们衣着鲜艳,走在那远远像铺着地毯的田野间,春风吹过,她们的头巾随风飘起,像五颜六色的彩旗,在站在我家门前观望的我爸心中,那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画面啊!多年来,那道风景一直飘在我爸的心中,鲜活,温暖。

        我爸摆上酒席,和我妈招待过亲戚庄家,拜过天地之后就正式成为夫妻了。

      从此,他们的走上了人生的一段新旅程,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结婚后,我爸妈一起下地干活,一起操持家务,他们举案齐眉,同甘共苦,一起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1984年的冬天天寒地冻,干冷的空气几乎把人能冷成冰雕。在一个大雪纷飞,北风呼啸的凌晨,我呱呱坠地在这个波澜不惊的家里。我的一声长啼让我爸心中一颤,热泪盈眶,父性的光辉瞬间被唤起。他惊喜地看了我一眼,继而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了精疲力尽的我妈,眼中深情满满。

        又过了三年,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一个男婴降临在了这个温暖的家庭,他的一声啼哭引着这个家庭进入新纪元。他抱着他的儿子,激动不已,他泪眼模糊的望着微笑着的我妈说,我们儿女双全了!

        至此为止,我爸妈之间的爱情还是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如胶似漆,一切似乎都稀松平常。但透过他们的相处,他们之间的情却越来越浓,随着我慢慢长大,我感到他们之间的爱越来越深。

        生完我弟后,我妈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白天忙着下地干活,晚上,她就点起煤油灯,忙着做起了布鞋。她给我外公外婆,我爸,我和弟弟,还有几个舅舅都要做。在煤油灯跳跃的光亮中,我妈手拿鞋底或鞋面,瞅准针脚,一针一针的戳下去,还时不时地拿针把额前的头发掠到脑后。我爸则坐在炕上,要不就是翻看他当兵时的学习笔记和照片,给我妈讲他们的部队生活;要不就和我妈一言一语的说些家常,我爸一直陪着说到我妈放下手中的活,他们才熄灯睡了。

      我爸当过兵,看过外面的世界,思想比较先进。复原回家后,他积极学习,还去培训了开拖拉机, 于是,我爸就成了我们队的拖拉机手。在农闲时,我爸就载着我妈,带着我和我弟,还有村里的一些人,去镇上赶集。天空湛蓝深远,头顶的白云悠闲的飘荡着,道路两旁的白杨笔直地挺立着,远处的斜坡上有牛羊慢吞吞地吃着草,还时不时茫然地向公路上的车辆望上一眼。从我家到镇上一路大多是下坡路,我们坐在颠簸的拖拉机上,心也随着拖拉机的节奏一起一落欢欣的跳跃着。我爸自信快活,我妈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笑容。

        到了镇上,街道两旁的小吃飘散着各种香甜的味道;卖布的摊子上挂着各色各样的布匹。赶集的人们拥挤着,观望着,那么热闹,那么有趣。我和我弟拉着我妈的衣襟,新奇地左看右看。我妈给我爸扯了一套衣裳,我爸还带我妈在一家商店里买了一双粗跟的凉鞋。我后来有事没事就爱踩着我妈的这双凉鞋在镜子前走来走去。我妈嘴上说花那钱干嘛,平时干活又不能穿,脸上却笑开了花,她那并不美丽的脸上现出特别的柔情。

        那是我爸妈一段快乐美好的时光。

        很多年后,我姑父开玩笑说,我妈从做女孩时那个样子,一直到中年,脸上基本没怎么变化。可能是我妈长相比较老成,皮肤黑,比较耐晒耐老。也可能 是我妈心情愉快,容颜不老吧。表情表情

       

                                     

      我四岁那年,我爸出了车祸。他的拖拉机从公路一直翻滚到一段坡下,他锁骨骨折了。在我的记忆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爸整天躺在炕上,不能动弹,连吃饭也要人帮忙。

        每天下午四点左右,我妈就用火柴点燃煤油炉,给我爸熬一碗米汤。那蓝莹莹的火花跳跃着,倒也十分好看,它噗噗地叫着,像个欢快的孩子。等到米汤冒着白气在锅里扑腾一会儿后,我妈就舀一小勺尝一尝,如果米粒烂了。她就把汤盛在碗里凉一凉,等到能喝了,就小心地把我爸从炕上扶起来,垫个枕头靠在墙上,拿个勺子喂着他吃。

        那米汤看着白白的,里面的米粒像珍珠,满屋飘着一股诱人的香味,把在门前玩耍的我们吸引进屋来。我们看着很眼馋,我爸有时想让我们喝,可我妈不让,她说这是给我爸补身体的。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么小的我们倒也很懂事, 听了就不再要,也不哭不闹,抹一把鼻涕又跑出去玩了。

        七岁时,我上小学了,放学回家后,我经常看见我妈在擀面,我爸做在小板凳上烧火。他一边烧火,一边给我妈讲他当兵时的事情。他说,有一次晚饭做好了,大家也都饿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们的指导员吃了两碗后还想吃,就让给他盛饭,我爸一看,锅里还剩一点儿了,他就全部刮在勺子里,顺手操着勺反着倒进了指导员的碗里,指导员很生气,说你怎么给我反着倒进了碗里?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了不能给人反着舀饭,那样对人不尊重。我妈惊奇地说,还有这样的说法?我爸说你有时候就是给我反着舀,我妈恼了,说她没有。我爸又说我是开玩笑的,我妈不生气了,又忍不住笑了。

        我上中学后,开始了住校生活。每个周末晚上回家时,都是披星戴月。我爸和我妈就打着手电筒,站在我家门前的田埂上,为我照亮回家的路。那道忽近忽远的光束,到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它都一直亮在我的心中。

        回家后,我妈指挥着我爸给我端上扣在锅里的饭菜,她们就开始询问我学校的事情。其实我妈不太懂,大多数时候是我爸在问。我爸问时,我妈就听着,她不懂,又去问我爸,我爸就略带骄傲的给我妈讲解一番,我妈就笑了。我当时想,我妈是崇拜我爸的吧。其实在家里,我最愿意也最常看到的,还是我爸妈的夫唱妇随和温言软语。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他们的爱情,行云流水般温柔着岁月。

       

      后来我去外地上学了,我弟也上高中了,家里的经济跟不上了,我爸就去省城给我叔看铺子了。他每年过年和农忙时才回家,我妈留守在家里,她既要下地干活,还要操持家务,那些年,我妈很辛苦。我爸能理解我妈的不容易。

        每年地里不忙的时候,我爸都要把我妈接到省城去逛几天。晚上下班后,我爸就带我妈去公园,去看灯,去看这看那。周末不太忙时,我爸就带我妈去看黄河,去北塔山,去五泉山。我妈不舍得花钱,他们远一点的就坐公交车,近些的就步行。那时候,我妈还梳着两条长辫子,由于常年的劳作,脸被晒得黝黑,跟多年在城里生活的皮肤白皙的我爸走在一起十分的不相称。但我爸丝毫没有嫌弃,他把我妈一个农村妇女,硬是拉到省城的马路上,和那些小年轻一样并排走在大街上,让我妈体会到了年轻时都不曾有过的浪漫。

        我们小时候,一切都是我妈管。我们渐渐长大了,我妈却变“小”了。

        过马路时,我爸告诉我妈怎么左看右看;坐公交车时,我爸教我妈怎么投币;逛超市时,我爸教我妈怎样出出进进;甚至回到老家后,我爸叮嘱我妈注意这注意那,我妈活脱脱成了一个处处要人指点关心的“孩子”。

        那时,我觉得我爸好啰嗦,我妈又不是小孩子,那么简单的事情,用得着他啰里啰嗦。

        后来我和我弟都成家了,才懂得了我爸对我妈的那份情。我爷爷去世后,我妈一个人在家,我爸就把我妈也接到了省城,闲不住的我妈也打了一份工,比起田里的活倒也轻松,可她还是惦记着回老家。后来,当每月拿到工资,我妈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豪,她在一把把的钞票中找到了自我的价值,终于毛爷爷让她乐不思蜀了。

        我爸爱上了跳广场舞,每天下班吃完晚饭就换上行装,去小广场跳舞。我妈有时也跟着去,她不跳,就站在旁边看着我爸跳,全场那么多人,她就盯着我爸看,我爸忘情地跳着,还时不时地向我妈抛去一个笑脸。有一次, 我妈给我说,你爸还跳的好,满场子就你爸跳的最耐看。我忍不住对她说,全场几十个人,你眼里就盯着我爸,其他人跳的好不好,你根本就没看。我妈又说,男人里面,就数你爸跳的最好。我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说,对,总共就两个男人,我妈也笑了。

          为了支持我爸跳舞,我专门给他在网上买了一套运动服。我想象着我爸穿上运动服,帅气地走在大街上或跳着广场舞的样子,等到衣服到了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问我妈,我爸的衣服合身不?好看不?我妈说,刚刚好,很好看,你爸他穿啥都好看,看着年轻,比城里的那些老工人还精神。我说我爸年轻时是挺帅的,我妈说你爸现在也好看。看我妈这狗粮撒的!

          我外公外婆去世后,我爸对我妈比以前更不同了。他处处陪着我妈让着我妈,带着她去逛商场(虽然不怎么买),去逛夜市,去早市买菜,和她一起带着孙女去公园玩……凡是两人都有空的时间,他们肯定一起出行,大多数时间都形影不离。

        自从我爸会用智能手机后,他就到公园给我妈拍照,教我妈和她的朋友们视频聊天。有时候,我已经准备睡觉了,我爸发来视频。我一看,尽是我妈的。我妈干活的,我妈走路的,我妈和小孙女一起玩的……手机滴滴地响个不停,我爸活生生成了晒妻狂魔,他把我妈的日常都拍在了手机里。

        去年我舅家出了一些事,我爸怕我妈伤心过度,叫我们先别告诉我妈,他独自一人去看望我的二舅爷和三舅爷,陪着劝慰几位老人。他又怕我妈感觉到后胡思乱想,一有时间就陪着我妈去植物园,陪我妈带着我的小侄女去公园玩。总之,他想了一切办法转移我妈的注意力,不让她胡思乱想。

        前几天我正在做饭,手机噔噔噔地响了。我一看是我爸发来的视频,我妈一手拿着个塑料袋,一手拿着一个小刀样的东西在屏幕里晃悠。我问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我爸说他们在黄河边,他用电动车载着我妈去黄河边转了,还说我妈要掐苜蓿!

        去黄河边掐苜蓿?!

        我真为这老两口的情调感慨。我叮嘱他们要注意安全后,挂了视频。我蜷缩着坐在沙发上,慢慢回想着关于我爸妈相处的片段,那些温馨的画面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竟发现自己脸上带笑,眼中含泪,一股温暖和感动涌上心头……

      有我爸陪着我妈,定不会让我妈受委屈。有爸妈如此,是我们做儿女的福气。

        细数过往的这几十年,出生在五八年的我爸,不仅经历了缺吃短喝这种身体上的折磨,也经受了贫穷这个精神上的摧残。他没有让我妈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也没有对我妈说过山盟海誓,但他把所有的深情都给了我妈。长久的陪伴,深情的爱护,理解,包容,对于我妈来说,这就是世间最美的情话,最富裕的好日子。

        我相信等到我爸妈老的哪也去不了,他们肯定将是彼此手心里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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