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深秋而寒至,一谈立冬而畏寒,一直以为过了秋夏,进了11月份南方的冬天,雨季应该少之又少。可刚出门,就让人感到发寒。虽说零冬一雨无半寸,但着寒风夹杂着冰雨,吹在身上,打在脸上,那凉,那冰,又刺骨又虐心。本想转身回去拿伞,可雨季一过,那把离家时候母亲千般嘱咐、万般叮嘱让我下雨必带的伞也不知放在那个角落了。在远处的视野早已被烟如雾雨丝织成的一道帘幕所遮挡在黑暗中,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但为了能快点办完事儿,也只能用身体硬抗着这只秋后的小蚂蚱,走进这片雨雾中。
虽然古今文人一直喜欢品雨,一些大作家把冬雨写的诗意浓荣、富含韵味。但是在我看来如果春雨是一杯蜂蜜水,香甜可口,喝了口齿流香。夏雨是一杯泡好的绿茶,清热解暑甘甜可口。秋雨是一杯浓浓的龙井,提神益思,消除疲惫。那么冬雨则是一杯加了半杯冰的可乐,虽听起来还不错,但如果真要去尝一下,那么咕噜一声凉飕飕入胃,那滋味可不好受。
到集市上,冷冷清清,仿佛大家都被这场冰雨给止在了家门前。按照惯例,往常的市集定是吵吵闹闹,数不清的吆喝声和讨价还价钱的论调、兴头上的小孩拿着喜欢的玩具互相嬉戏追逐、也有不少丰姿隽逸的姑娘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地上也多的是各路小贩从半路上带来黄泥浆。而现在只有街边零散的几个小贩个个哆嗦着取暖,面前摆放着还未售完的蔬果。一群群孩童也不知上哪去了,只剩门庭前屋檐下一群老婆婆老大爷围着火炉子又不知在笑谈那家的八卦。还有那铁匠铺的汉子和这令人发寒的天气作对,身穿短袖,一手拿着赤红的铁块,一手拿着大锤,当当当的敲打着还看不出轮廓的农具。
在老街边树上的枯叶随着寒雨摇摇欲坠,它们好像还不想结束掉自己的生命,想牢牢抓住曾滋养它的母亲。但是每一片都像是夹杂着诗句,一片片落在了我的脚下,落在了冬雨的深处。屋顶上的雨水也渐渐顺着小青瓦的缝隙流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到了清石板上,仿佛想让我聆听这条老街百年过往的故事。
回去的路上这雨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它也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喜欢或者厌恶而终止。这雨不仅浸透了我的头发,浸湿了我的衣服,还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一下下割在我的脸上,想让我感到它带给我的恐惧。而大路两旁的松柏,就像不怕这鬼天气一般。他们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甚至连枝桠都不曾屈服一下。再看那一朵朵晶莹透亮迎风作舞的腊梅,它们却好像极为喜欢这天气,它们在风中跳着舞,沙沙作响的唱着歌谣,你追我赶的嬉戏。像是在嘲笑它面前那个被世界所孤立的人,被这场冬雨所肆虐的人。
叮咚!这时手机收到一条微信讯息,细细的水滴慢慢的充斥了整个屏幕,是远在家乡母亲发来的:“娃儿,你那边下雨没有?外面冷的很哦!出门要多穿点哈,下雨的话记得把伞带起。”
她不知道的是这把伞早被这场冬雨给悄无声息的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