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一起活着,便和你一起死去

约翰和艾拉是一对相伴多年的夫妻。约翰是一位文学教师和作家,患有阿兹海默症,记性也已经越来越差,偶尔会忘记身边的一切,但是他是海明威的死忠粉,尽管记忆不在,但依旧能随口说出海明威的作品,念出他的诗句。艾拉很爱约翰,但此时的她也身患肠癌,需要住院治疗,但是两人不希望自己的余生因病痛的支配而分开,于是两人商量出一个疯狂的决定——独自外出旅行。

约翰和艾拉商量好之后就开着自己车库里的老旧房车-求闲者出发,一路往南走,前往海明威的故居。旅途里,每到一个露营地他们都会停下来享受生活。煮煮咖啡,喝喝威士忌,放放年轻时候的照片幻灯片。艾拉一边向子女报平安,一边照顾着约翰,两人回忆着年轻时的温馨画面,日子也是好不惬意,让他们忘记了病魔带来的疼痛。

约翰和艾拉的相处大部分时间都很愉快。在路上脱险阻,避免了遭遇车祸,在艾拉看来是一次刺激的经历,在她眼里,约翰是英雄,会带她逃离危险;在约翰一大早就走失时,她对别人的描述是一个长得非常帅,很绅士,有美丽白发,整齐胡须的老头。在艾拉晕倒被送入医院时,走散的约翰能够凭借自己对找寻艾拉的执念,找到医院,带出艾拉,在艾拉眼里,约翰是关键时刻出现的拯救她的英雄。对于艾拉来说,看到约翰的一切都是自带滤镜的美好。

同样约翰眼里,艾拉同样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会在清醒的时候说,我怎么会娶到艾拉这么美丽的女人;在记忆模糊时,会到处找他的二十多岁的美人艾拉;在记忆模糊把艾拉当成女邻居莉莲的时候,尽管曾经出过轨,但是认为艾拉是他一辈子不能辜负的爱。

当然旅途也有不愉快的地方。但是这些不愉快也是因为彼此太在乎对方。随着约翰的记忆越来越不清晰,他想起了艾拉的初恋,害怕艾拉仍对初恋恋恋不忘,以至于拿着枪就想去找艾拉的初恋对峙,只为问出,艾拉对三角裤或者四角裤的执念是从哪里来的。

当艾拉发现约翰曾经和莉莲出轨的事情之后,一气之下,收拾了约翰的行李,把他送到附近最差最糟糕的养老院,她恨他多年前的背叛,打算从此各奔东西。但当她冷静下来,她依旧回到养老院把约翰带回来了。他们依旧离不开对方,想念着对方。

美好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多了,约翰的记忆越来越差,甚至记不得艾拉,尿裤子的频率越来越高;而艾拉,经常半夜忍着疼痛,她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感觉,最后一次她晕倒了,医生都认为她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在经过两人最后一次温存后,艾拉决定再也不放开彼此的手了,他们谁也不能留下谁独自生活,于是她选在在旅途中,在房车上让他们夫妻二人寿终正寝。

约翰和艾拉用生命向世人诠释了什么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他们的爱爱的自私,也爱的无私。他们的爱里有彼此。艾拉忍着疼痛也不希望约翰带有遗憾,她要趁约翰有记忆之前陪他看一遍海明威的住所。约翰在清醒时会对艾拉说“当你把我送进养老院的那天,记得把枪塞到我的手里,把大拇指扣在扳机上,然后解释给我听,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亲吻我,亲吻我两次,然后转身离开。到死他们都不愿意成为拖累对方的人。为了减轻孩子的负担,艾拉交代好一切后事,写信安慰孩子,希望孩子不需要承受照顾两个没有自理能力的长辈的压力。

看似悲剧结尾,但是确实美好的开始。从此约翰和艾拉再也不需要分开了。约翰不需要承担忘记记忆的痛苦,艾拉也不需要承受医疗副作用的痛苦。他们的爱会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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