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了,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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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假了,工作已到了收尾阶段。

雪没有辜负天气预告,又来造访,虽不厚,依然给了人们蜗居的理由,似乎还增添了点年意——腊八已经过去了。

头发本不计划做的,可依然去倒饬了两三趟,因为有些时间需要去浪费,就象有些心情要照顾一样。

五年前那个暑假,我一时兴起剪了个短发,新潮干练了那么一小阵后,就给头发留下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于是,这五年来,头发就在做一件事:生长。看似自然常理,实则漫长困顿。

终于,短发长成了长发,黑发夹杂着白发。这些自然而然之外我又将直发造成了卷发,不为美丽,只为改变。有时想起,人,真是怪诞,安于现状也是一种能力。

一做头发,盼放假的心就更急切了。一放假,就预示着和年牵手了,可年龄呢?它躲在年的身后,哂笑着看你,你只好敞开怀抱等待它。爱自己,从接纳衰老开始。


这个冬天,爱上了诗歌,每天读诗写诗成了一日里最有意义的惦念。

常常是走着走着某句话就蹦出来,让我驻足记录,不然它会在你脑中狂舞,只有放它出来才善罢甘休;亦或是躺在床上一个词就跳起来,令我起身执笔,不然它更会在梦中鼓噪喧腾,只有请它安坐才息事宁人。就这样,我的诗歌充盈了我每一个黯淡的日子。

读诗,从泰戈尔到普希金,从顾城到冰心,没想到我竟掉到了余秀华的哀愁中,落进了仓央嘉措的情网里,看诗和读诗是不一样的,我闭紧门关好窗,放开音乐戴上耳机,在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时空里沉沦。刚开始读诗的时侯,我常常是读着读着就眼含热泪,诗歌中的情感如汪洋恣肆漫流让人不能自已;或者读着读着就招头伸臂,诗歌中的力量如山峰耸立突兀令人不得不同化。慢慢的我不再悲喜难抑,我努力收放自如出入自适。但我知道,我的声音会把我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蹙眉,每一滴眼泪都美丽到醉人。就这样,无声的光阴里传出了我成长的足音,清脆且有力!


还是忍不住会爱上我的学生和我的课堂,因为诗歌只能是闲暇的片刻欢悦,学生和课堂才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就象朋友说的,我的道场在工作中。是的,教室里讲台上才是我的修心之地。

所以,工作的收尾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永远都收不了尾。比如教育,比如成长,比如孩子。

在孩子身上,我真正认识到了有形教育的无力和无声影响的强大。眼看着时间刷刷地走,成绩卡在一个瓶颈不上不下,让人焦虑成疾,忧心成灾。

好多东西都不能细想,一想就是水穷处,看不到云起时。也终于明白,为父母者的不易,才真正懂得了面对当初自己年少无知的愚妄时父母是怎样的锥心和揪心。


上个周末,我去接孩子,匆匆赶路时在街头拐角处看到了爸爸,他坐在低矮的护栏上绞着双手空洞地看着这个忙碌的世界,当他的视线中出现我时,他眼神中闪现的喜悦深深地扎着我的心。

爸爸近几年,耳背的越发厉害,今冬澡堂停业他赋闲在家,就和妈妈一起在市里住着,我每次周末过去,妈妈对爸爸依然是毫无忌惮地数落和口无遮拦地责备,估计爸爸也习惯了。

他说,妈妈上街,他在等妈妈回来。实际上,爸爸退休后我们一直希望他清闲两天,可他闲不住一直在澡堂忙着,这次澡堂的停业也正合我意。可是不合爸爸的意,他的心一直在乡下我们那个小院里,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想回去。特别是现在天寒地冻的冬日,我们都想方设法拦阻了他。但是,我们拦得住他的人,我们管不住他的心。

倒是妈妈,适应能力挺强,来到市里不到半年就有了自己的小伙伴,天天东去西来忙得不亦乐乎。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可不习惯表达的我始终和父亲有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在这个街头的拐角处,看到爸爸的一刹那,我的心疼得缩紧又缩紧……

好在,爸妈每天在一起,让我很安心。我不再反感他们俩之间烦琐的拌嘴,那是他们的交流方式,也是他们相濡以沫一辈子表达爱的习惯。


这场雪,不大,有的在空中即化为雨,落在窗外的房檐上发出了春雨的嘀嗒声,疏密有致。听着,恍若春天已来临。细数三九天已过去,这个年应该不会太冷吧。

前段时间,学校一同事的父亲急遽去世,我们一行人去看望,落座后听她讲这场意外,都唏嘘不已。环视一周,似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身边至亲的人离世的苦痛,唯独我,父母健在公婆安康,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

于是,我双手合十,虔诚地感恩,感谢上帝赐予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愿用发乎心底的善力去回报这个世界,让我存在的每一天都有意义!

岁月不老,美好依旧。

雪化了,就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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