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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不知是酒劲来的太迟，还是自己意志力太薄弱，刘诗雯全程都是晕晕乎乎的任由张继科翻来覆去的折腾。

虽然也算提前打过报备说什么轻点，但显然许久没开过荤的张继科根本没听进去，以至于被扣死死扣在沙发上的刘诗雯好几次都吃痛的差点叫出声。

刘诗雯在他汹涌的攻势里呼吸不断加速，只觉得浑身像发了烧一般的烫。

太久没坦诚相见，莫名的羞耻感让她连嘤咛都不敢大声，始终下意识的逼迫着自己忍住。

似乎是不太满意她在这种时候刻意的隐忍，张继科一边加快了攻势一边又吮上她的嘴唇，含糊不清的开口，"看来我还不够卖力啊。"

还是这么不要脸。

刘诗雯伸手，在他的后背狠狠掐了一把。吃痛的张继科嘶了一声，随即报复性的微微退出去一些，并毫不犹豫的咬住她的耳垂。

他最懂她的敏感地带在哪儿。

在刘诗雯不受控惊呼起来的同时，他这才又恶作剧得逞般的又一个挺入，满足的渭叹起来。

面对强势毫无办法的刘诗雯，只能反反复复念叨着，"轻点，轻点"，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欲中，彻底放下身段，沉溺其中。

最后，刘诗雯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无力的瘫软在张继科怀里，脑子一片空白。

即使数年过去，他的呼吸，他的味道，却好像从未改变一般，随着这场欢爱又重新烙印在她心里。

她明白，这是个致命的局，没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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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刘诗雯，这一晚休息的并不是很踏实。她向来睡眠很浅，被张继科这么一折腾，更是睡不到几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北京的天还远远没亮，整个房间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刘诗雯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后，最终在张继科平稳的呼吸里叹出一口长气。

她在男欢女爱这些事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守身如玉的想法，和张继科分开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每到最后这一步，她往往总是本能的厌恶和拒绝。

只有张继科一个人，她那条底线永远只有他能打破和闯入。

抬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六点十分。起来也不是，再睡也不是的尴尬时间，刘诗雯只能无奈的打开微信，一条条往下刷着朋友圈。

鞍山下雪了，马龙队长在雪地里给老婆堆了个雪人。

留了长发的小怪物朱雨玲晒出了和男朋友的合影。

王指导带着海苔和海螺两个宝贝一起去了海南。

……

所有人似乎都有了新的感情，又或是稳定的生活，偏偏只有她……只有她多年来浑浑噩噩，像茫茫大海上漂泊的小船，没有方向，也不知目的地的漂流着。

她原以为就这么漂着，总会离出发的岸口越来越远。但事实却是，只要张继科再次出现，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她这艘小船立马就毫无招架之力的被卷入其中，然后重新回到出发点。

这是无可奈何，也是情不自禁。

身旁沉沉睡着的张继科突然翻了个身，接着一只胳膊就环了过来。熟悉的气息离得太近，只稍稍一用力，刘诗雯便又立刻毫无抵抗力的被带进他的怀抱。

黑暗之中，她根本分不清张继科是醒着还是睡着。

却感觉到他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子蹭在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拂着她的发。

"刘诗雯儿……刘诗雯儿……"

刘诗雯紧紧攥着手机，缩在他的怀抱里，听到他一声一声似梦一般的叫着她的名字，带着再熟悉不过的儿化音。

像是突然炸开的烟花一般，他的呢喃声化作一团火焰在她心上迅速燃烧起来。

她真的从来就没有任何招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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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起来以后，刘诗雯一个人去了闺蜜车晓曦家。

临出门前，她到房间里拿外套，瞥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张继科。他的被子动了动，大幅度的翻了个身，刘诗雯知道他醒了。

"桌上有早饭，起来自己吃吧。" 她套上外套，给他留了这句话便匆匆出门。

她又一次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路上，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直不断响起张继科昨晚那些话，"他不适合你"、"慢慢等"、"重新开始"……

直到坐到车晓曦面前，脑子里这些嘈杂的声音才暂时平息了下去。刘诗雯喝了一口茶，在车晓曦投来的疑惑眼神里开口，"张继科……。"

"哈？" 车晓曦一下子拔高了声音，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自觉降低了分贝，"怎么？"

刘诗雯长长叹出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在我家，张继科。"

"你们……又？"  车晓曦倒吸了口冷气。

"嗯。"

刘诗雯低低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低下头看着茶杯里的茶叶在滚烫的水里翻腾着，然后一片片浮上来。

任谁听到都会是这个反应的，她早就猜到了。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而闺蜜更是对她的情感状况再清楚不过。

"他说，想重新开始。"  刘诗雯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对上车晓曦的眼，声音极轻道。

车晓曦一声轻叹，"枣儿，这两年我给你介绍的人不说上百，起码也有几十了。"  

"可你自己数数，你有几个是正正经经和人家谈过恋爱的？"  

刘诗雯在她的话里又不自觉低下了头，局促不安的拨弄起桌布的一角。

她没什么反驳的理由，对冯先生也好，对过往那些甚至连名字都已经记不太清楚的"男朋友"，她自问从来都是于心有愧。

"我不是怪你。"  车晓曦缓和了语气，"我知道你心里头有人，但你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你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不能再这么瞎胡闹下去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略有残破的布料漏出几缕细线，被她紧紧攥在手里不断摩挲，"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车晓曦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停顿了半晌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还爱他吗？"

你还爱他吗？这句话被车晓曦说的极为平静，却猛的在刘诗雯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

"你看，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车晓曦在她突然变化的神色里笑起来。

有时，这世间的感情很奇怪，爱不爱似乎永远都是明目张胆的流露于表面。

只不过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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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晓曦家出来，刘诗雯坐上了回家的公车。老旧的公车，没有空调系统，最后排的窗户大肆敞开着，冷风便毫不留情的灌了进来。

车子驶过几站再熟悉不过的地点，鸟巢，世贸天阶，体育局，街景变幻不停。

一个急刹车，车厢猛烈的摇晃了一下，刘诗雯头晕目眩的闭起眼，突然有些恶心想吐。

刘诗雯在广播机械的女声里，张着嘴干呕了几下。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她瞬间回到前一晚。

跟冯先生的酒局，在酒店门口的呕吐，再到张继科送她回家，再到……

她一片空白的脑子突然后知后觉，昨晚…张继科似乎没有戴那个。

她摇摇头笑起来，内心深处突然涌上一股宿命感。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

和别人连拥抱接吻都排斥的她，在张继科这里似乎永远没底线。

公车摇晃着停在小区门口，刘诗雯下了车，进了隔壁的24小时大药房。

被灯光照的明晃晃的药房里，成排的货架上放着各种不同的药物。

刘诗雯直截了当的直奔柜台，"你好，紧急避孕药，谢谢。"

忙着聊天的售货员一边投过来意味不明的眼神，一边帮她把药装进袋子里。

结账，付款，出门，一气呵成。

走出药店大门，刘诗雯抬头看了看渐渐沉下去的天色，对着空气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向来反应敏捷，动作又快，唯独在关于张继科的事上永远是后知后觉的。后知后觉的允许了自己和他再相见，又后知后觉的纵容了自己旧情复燃。

到底还是有点儿宿命的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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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一袋药回家的刘诗雯在公寓楼下碰到了张继科。他叼着一支烟刚从楼道里出来，俨然一副要走的样子。

刘诗雯冷着脸从他身边经过，在输了几个防盗门密码后停了动作，"张继科。"

张继科在她的唤声里很快停了原就不想挪动的脚步。

他站在原地，看见刘诗雯背对着他杵在那儿，拎了个不知名的塑料袋。

他眯着眼又仔细看了看，才看到袋子上写了"华康大药房"五个字。

他迎了几步上去，在靠近刘诗雯的地方又停了脚步，"你……胃又不好了？"

刘诗雯显然顿了顿，一下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憋了口气这才转过身子来道，"你去哪儿？"

"我……" 张继科踌躇了半天，不知该怎么答她这个简单直白的问题。

他今天在刘诗雯家赖了一整天，却迟迟没等到她回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在门口碰到她才放下去。

他怕刘诗雯又不肯见他了，却没想她现在关心起他要去哪儿了。

"…我回酒店。" 张继科小心翼翼的开口，观察着她的神色。

刘诗雯并未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上去吃饭吧。"

这句话像是大赦天下的号令，张继科一下子打了个激灵，赶紧直直掐灭了自己手里的烟跟上去。

他本就没想过回什么劳什子的酒店，只不过怕刘诗雯因为不肯见他而不愿回家罢了。

嗯。上去吃饭。

就像车晓曦说的，她总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不能再纵容自己像从前一样，以为躲起来不见面就能万事大吉。

刘诗雯走在前面，听到后边张继科的脚步。那脚步声很轻，仿佛是小心翼翼怕惊扰了她一般，带着些微的试探感。

她想起他搂着她时不知是真是假的梦话，"刘诗雯儿，刘诗雯儿。"

那几声名字唤的时候也像这脚步一般，轻轻的呢喃着，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知道自己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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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晚餐是简单的番茄鸡蛋面。

刘诗雯没什么胃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盯了一会儿面汤上飘着的几片番茄，她意兴阑珊的放了筷子。

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而张继科坐在她对面，闷头吃着碗里的面，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样子。

算了吧，不说了。她把话咽回肚子里，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她的手快速在键盘上移动着，接着手机就发出一声声嗓音卡通的"Great！"

"开心消消乐？" 一直闷头吃面的张继科突然开口。因为嘴里含着食物，他说话都是有些含糊不清的。

刘诗雯很轻的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

"不吃了？" 张继科皱了皱眉，看她不停的对着屏幕划拉，"你胃病是不是又犯了？"

刘诗雯头也没抬，"没。"

屏幕上的小动物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变的更复杂起来。她心烦意乱的又戳了几下，伴着一声"Game over"，游戏结束了。画面一转，切换到了另一个页面。

屏幕上"是否重新开始？"几个大字亮的晃眼。

"我看你买药了都。" 

"你的胃就是被你自个儿折腾坏的。"

对面的张继科还在絮絮叨叨着她胃病的事儿，而刘诗雯只是低着头，盯着手机屏幕上"是否重新开始？" 那几个字看。

要不要重新开始？

她想起很多事，好的坏的，旧的新的，都是关于张继科的。她对他和她的未来从来都没什么把握，也不知道这次如果选择重新在一起又能走到哪里。

但这些都不那么重要，她的没把握，敌不过车晓曦那一句 "你还爱不爱。"

她承认，她是爱的，并且爱的比想象的更多。

感情有时候就像这游戏，虽然她曾经在复杂的排列组合里曾经输过太多次，但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里，它永远是她的第一选择，是一种经年累月的习惯。

而张继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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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重新开始？"

刘诗雯抬起头，将手机屏幕摆到他眼前。

"嗯？" 张继科愣了愣，然后怔怔的盯着她的手机屏幕上那几个字看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哑巴，那种带着欣喜却又不敢确定的心情让他一下子好像失去了言语能力。

过了很久，他才平复下自己的心跳。

"好，我们重新开始。" 他把手伸过去，按了屏幕上那个"YES"键。

游戏音乐重新响起。

"其实，我早就把他删了。" 刘诗雯轻轻笑起来，眼睛亮的像星星。

"嗯。" 张继科握住她的手，"这些…我现在不在意了。"

"张继科。"  她想了想，又淡淡的的开口，“其实我买的不是胃药。”

她看到他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嗯？什么？"

"不过，我现在也不打算吃了。" 

"如果有宝宝了，你不要悔婚就好。"

张继科没有回答。只是用指尖温柔的抚过她每一道掌纹，然后从桌子那头探着身子过来。

她下意识闭起眼，灼灼的唇就印了下来。

他温柔的吻上她的唇瓣，轻轻辗转两下又松开，然后停在唇畔，压着嗓子道。

"那现在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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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长，我赌你的未来，你赌我的来日方长。

赌局很大，我们谁都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