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天前,身穿格子衣服的我,走进了一家诊所开始第二份工作。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开始体会到人生的无奈和自己的渺小,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何况我还是个半吊子。期间,一对对男女,一对对夫妻,有形单影只的自己,也有朋友陪着来的。对的,全部都是来打胎的,下至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上至将近五十多岁的女人。
其中印象很深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长的高高瘦瘦,白白净净,一头齐腰的长发,甚是迷人,我一个二十五岁的老阿姨,一旁感叹,人间竟然有此尤物。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小姑娘她不是感冒,也不是发烧,看着她稚嫩的脸庞,想不到的是,她是来堕胎的,初来乍到的我,惊掉一个下巴。她有些胆怯的躺在B超机旁,眼睛不住的盯着屏幕,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否可以做掉他。门外是她的父亲,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了,苍老的脸上,难掩焦虑。这该是一个怎样的组合,父亲带着女儿来流产,有无奈,更多是心痛。
每一个进入产房流产的人,打入麻药之后,开始无意识的说出一些平时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话,每一个躺上产床的人,都不由的感叹一句‘做女人真难’。片刻麻药消失,苏醒的那一瞬间,有留下两行清泪说自己本不愿意这样的人,也有醒来时长舒一口气,终于把个大麻烦解决掉的人。
现在的我,已然是打胎小分队的一员,最开始,听着她们无意识的真情流露,眼圈要红,鼻子要酸,现在,依然是这样。很抵触这个工作,但却不得已以它为生来赚取生活费,不然西北风哪有那么容易喝。高高在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生,是该回到生活当中去还当年欠下的债,体验一下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