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或许让很多人反感,但我却认为它说得很对。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赞成或否定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是对对错。
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正如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一样。一个人,很多时候可能自己所表达的许多观点是矛盾的,这很正常。说得再深,就上升到哲学命题了。在此,我不探讨哲学。探讨一下生活吧。
小J是我高中时代的好友。如今,三十多的人了,一直似乎很不顺利。
高中毕业后,上J没有选择上大学,而是选择进入一家企业工作。工作第二年,他便与同班同学结婚了。
大学毕业后,我疲于奔命,每天游走在钢筋水泥之间,他也为生活忙碌,彼此少有见面。只是偶尔通个电话,一聊便是很久。
去年,小J告诉我,他离婚了。
听到消息,我很惊讶,因为它们夫妻在我们同学中,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离婚。于是,我匆匆放下手头的工作,抽了天时间去探望小J。
他住在北京天通苑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房子十分简陋。
我怕他花钱请我吃饭,便见面之前,先买了一堆吃的东西,又抱了一箱啤酒前往。
相见之下,我差点认不出他了。
只见他胡子老长,头发似乎半个月没洗了。他一手拎着被子,一手拿着茶叶,笑着对我说:“我们好几年不见了。今晚睡我家,房子虽破了些,但索性床够大。咱俩睡上边也不挤。”说完,他又挥了挥手说:“看,这是我给你新买的被子,还有茶叶。”
我拍了拍他肩膀,算是回答。
进了房间,打开啤酒。他没说话,先嘴对嘴干了一瓶。然后抹了抹嘴,笑着问:“你这些年怎么样,听说混得不错。”
我笑了:“凑和着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笑了笑,帮我倒了一纸杯啤酒:“你也看到了,我混成这鸟样。孩子今年十岁了,上个月刚失业,又离了婚,老婆把仅有的三万块一存款带走了,把孩子留给了我。听说,她好像离婚的第二天就找了个有钱的男人。”
“这么迅速,照你这么说。她可能早就出轨了。”我试探着说。
“我不怪她,谁让我穷了。”小J喝了一大口酒,无力地说。
从他的讲述中,我得知他来北京已经五年了。
最初,他找了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没干一年,公司倒闭了。当时,为了让老婆住得舒服些,他跑到通州最后一班地铁站附近,租了套便宜的小区。赚来的钱,除去房租和吃饭,基本花得差不多了。
老婆一直在家带孩子,没有收入。见小J失业,整天埋怨他,说跟了他没享过一天福,还要伺候孩子,伺候他。那段时间,两个人没少吵架。
后来,由于日子实在拮据,小J把孩子送到了老家上学。两个人只是逢年过节,才回老家看一下孩子。
小J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都三十多的人了,连个舒服点的住处都租不起,更别提在北京买房了。每次回到老家,看到父母期待的眼神,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心酸。我想回家,可回家又能干什么呢?只能这样在北京漂着,寻找所谓的归属了。”
我多想告诉他,努力就会有收获,付出就会有回报。就算全世界看不起你,你一定要看得起自己。诸如此类的鸡汤,我从来都是信手拈来。可是,看着高中时代的好友,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知道,安慰人的鸡汤是没有任何营养的。对方信,可能会害了他;对方不信,会觉得我在扯蛋。于是,我沉默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小J继续说:“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总觉得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能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属于自己的事业。如今,年龄越大,我慢慢发现,当你穷的时候,没有人会看得起你。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大多数人衡量别人的标准,就是看他是否有钱。有钱,你就是有出息;没钱,有时爹妈都看不起你!”
我看着他说:“兄弟,你要知道,没有人注定一辈子受穷。当你失意的时候,想办法做点事情,总比坐在屋子里叹气强。我有一段时间失业了,连续三个月找不到工作。这个时候,我开始想方设法联系我心仪公司的领导,向他们毛遂自荐。终于,行业里一家排行前三的企业老板,回复了我。看了我简历后,录用了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管做什么事,总会冷静下来,想尽各种办法,将它做到,做好。”
小J笑笑说:“你这是在取笑我只会叹气,不肯努力吗?”
我说:“不,我没在笑话你。在我看来,想改变生活很容易。一是自己相信自己,二是把自己的能力,人脉,能做到的东西摆出来,别人同样也摆出来,能找到合作的点,就可以做一件事,没有多复杂。这样,我们摆摆。”
接下来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将小J的人脉,资源做了梳理,帮他把简历做了修改。并和他探讨了一些面试常见问题的回答。然后,当着我的面,我们打开电脑,投了大概十来份简历。
我离开后的第三天,小J打电话告诉我,他上班了。工资由原来的税前六千,一下子飞跃到税后一万。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我走后他想了一天一夜。他说,并不是一个人穷时,别人看不起他,而是别人根本就没时间关注他。他说,并不是人们不会原谅你的穷,而是大家都很忙,没有人在意其他人过得到底怎么样。他说,日子是过给自己看得,不是过给别人看得,穷又怎样,富又怎样呢?既然活着,我们总要做点什么。
是的,既然活着,我们总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