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谈几段恋爱不如多读几本书——《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我们往往听了很多道理,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最根源的问题就在于,世上道理千千万,总有别人没教过你的怎么办?这就要求我们要懂得区分哲学和道理,道理是硬塞给你的,而哲学是从根本上改变你的思维方式,不用跟随着别人的思想去思考。

那么今天想分享一本新书——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米兰昆德拉不仅仅是一个小说家,而且是一个用小说写哲学的哲学家,通过他的这本小说,我们可以尝试去改变思考方式,探讨我们关心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如何做好人生中的每一个选择。
第二个问题:自由到底是不是好的?
第三个问题:爱和性的关系
第四个问题:怎么区分欲望和真爱?

这本书讲了一个可以说媚俗的故事,风流的外科医生托马斯本是一个和众多女人发生过关系的花花公子,向往自由开放的关系,奉行抛弃责任的活法。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只是个普通的乡村女招待特蕾莎,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竟然令托马斯愿意走进婚姻,那么婚后又如何呢?浪子真的回头了吗?

不,婚后托马斯还是在出轨。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算他和很多女人同时都保持肉体关系,但是他还是能清楚地区分,只有对特蕾莎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他一直在自己的自由和对特蕾莎的责任之间来回挣扎,到最后,特蕾莎的离开让他真正开始直面内心对真爱的渴望,他终于选择了忠于特蕾莎,承担这种甜蜜的负担。

米兰昆德拉一开篇就借用了哲学家尼采的“永恒轮回”思想,提出了“人生是永恒轮回的”的假设。永恒轮回这四个字简单理解就是“永远的重复”。也就是说,灵魂不灭,生生世世,反反复复,不过换了一副皮囊而已。

但在你的第二次人生第三次人生乃至第n次人生中,没有任何事情会改变。也许你第一反应可能是,重复同样的生活太枯燥了。但是我要说这种轮回的最可怕的不是枯燥,而是错误会重演。比如你填错的高考志愿,你选错的爱人,你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抉择都不可改变…

你不要急着质疑尼采和昆德拉提出人生永恒轮回的假设,而是该去思考这个假设的意义所在,它是否能为我们人生的每一个重要选择保驾护航?试想一下,如果每个人都事先思考过,人生是永恒轮回的,那么我们在做决定的时候会不会慎重一点?否则错误会重复发生,且永远无法修改。哲学并不是直接的道理,而是促进你反思的东西。所以可以这样说:是永恒轮回的概念促使我们对自己的决定慎之又慎。

第一个问题:如何做好人生中的每一个选择?

选择,是我们人生中都要面对的,而且每一个选择也都决定了我们接下来的人生走向,我们所以如何做好人生中的每一个选择呢?

我们很容易在对比两个选择的时候,只看到两个选择带来的利益的大小,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令你后悔的,往往是这个决定带来的可能的风险实现了。所以从这个决定你要看到最坏的结果,而不只是眼前的利益。

我们要善于使用逆推的思维方式,才能作出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决定,这个逆推就是审视结果,以推出一个最好的选择。这要求我们,在下每一个决定之前,都要认真的叩问自己,如果把这个决定重复无数次,自己是否愿意承受这无数次最坏的后果叠加起来的结果,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可以毫不犹豫地坚持你的选择。否则,你就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了。

第二个问题:自由到底好不好?

托马斯在遇到特蕾莎之前可以说是一个不受情感和道德束缚的渣男,但在特蕾莎忍无可忍离开他之后,他是怎样的感受呢?

书中是这样描述的:和特蕾莎之间的爱情无疑是美好的,但是也很累人,总要瞒着什么,又是隐蔽又是假装,还得讲和,让她振作,给她安慰,翻来覆去地向她证明他爱她,还要忍受因为嫉妒痛苦做噩梦而产生的满腹怨意。总之,他总感觉到自己有罪,得为自己开脱,请对方原谅。现在,再也不用受累了,剩下的只有美好。星期六的夜晚开始了,他第一次独自在苏黎世漫步,深深地呼吸着自由的芬芳,在每个角落都潜藏着诱惑,未来成了一个迷。他又回到了单身汉的生活,他曾坚信自己命中注定要过这种生活,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生活中他才真正是他自己。他跟特蕾莎共同捆绑了七年,他的双腿仿佛被栓了铁球,现在他的脚步突然变得轻盈,他几乎都要飞起来了。此时此刻,他置身巴门尼德的空间,他在品尝温馨的生命之轻。他是否想给住在日内瓦的萨比娜打电话,想跟近几日苏黎世结识的某个女士联系?不,他丝毫没有这种欲望,一旦他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非常清楚,对特蕾莎的怀念会给他造成无法承受的痛苦…

为什么当他一直以为的自由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没有感受到他自以为会获得的快乐呢?

你以为自由是每个人都想追求的难得的宝贵东西吗?不是的,很多人,在获得了所谓的自由之后,甚至开始逃避自由。

托马斯的变化就揭示了自由的另一面:自由未必快乐。那么为什么托马斯宁愿怀念特蕾莎给他带来的麻烦?答案只有一个,是因为爱。生命的重量不在于任何成就,名利,地位,而在于一个人对所爱之人的责任。但这并不说明人有多么的无私,对别人的责任,恰恰也是为了个人的私欲。付出爱和承担责任,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承担责任,去为别人付出,一个人才得以完整。

被人牵动是一种幸福,试想如果一生不为谁而活,只为自己而活,会不会感到空虚呢?这个答案也许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抱有爱,或者是为了回报父母的养育而努力奋斗,或者是为了下一代而奔波劳苦。

这个时代,我们每一个人都高喊着不自由,但那些一直抱怨不自由却一直没有去抛弃一切的人,看到托马斯的结局,也许终会明白。自由不是一种轻松,当你抛下了一切对他人的爱与责任,受不了的反而是你自己。那种本能的爱与牵挂,将把你拉回你曾抱怨的不自由的生活中,你会发现,有些负重是你心甘情愿承受的。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相反,当负担完全消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人是具有社会性的生物,过于抽离只会感到孤独和空虚。而托马斯在遇到特蕾莎,才感到牵挂他人的幸福。没有爱与责任的人就像一只气球,只是在空中漂荡,被所爱之人所牵绊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所以有很多事情到了极致都不是好的,对于自由,我们既不求抛下一切成就自己,也不求完全为别人着想。最重要是遵从自己的本能,达到一个既成全自己也成全他人的平衡。

第三个问题,就是爱与性到底是什么关系?

托马斯认为别的女人只属于肉欲,而只有特蕾莎属于他大脑里爱情的那个区域。真爱是一种高级的精神活动,而且有严格的筛查机制,只有那个真爱会闯到最后一关。他认为性无需爱就可以发生。那么你的对象可能不止会对你产生生理上的欲望,你也无需焦虑。就算性是不唯一的,我们也无需担心。因为,我们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理性,一个爱伴侣的人选择肉体出轨是要经过层层心理机制把关,会产生道德和伦理带来的羞耻感的。所以爱与性既是独立的,也是密不可分的,当有了爱之后,人们可以克服性的不唯一。

托马斯也是因为特蕾莎的痛苦让他感受到了同等分量的痛苦,他才放下了自己的性伴侣们,放下了他一直向往的自由。那么我们从这个故事中要学的,一定不是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像特蕾莎一样,等待着浪子回过味儿来,自己承担起作为丈夫的责任。

而是说,我们要看到,如果一个人是真的爱你,他是会站在你的角度感受你的痛苦的。生活中有很多女性,会屡次原谅一个男人的肉体出轨,多数的结果是对方变本加厉。屡次出轨的人,千万不要相信他是一时糊涂,只有对你是真爱。因为真正爱你的人,一定会尽力去感受,理解你的痛苦,而不会只是说说而已,继续犯他所谓的糊涂。
第四个问题,该怎么区分自己对别人是欲望还是爱,又怎么分辨别人对你是欲望还是爱?

欲望和爱,是截然不同的情感。性行为是满足生理需求的一种方式,它的本质其实是索取,索取一种快感,而爱远远比这复杂,它更多的是要你付出。那么爱是可以通过在欲望得到满足之后,是否还愿意付出,愿意和对方待在一起来判断的。

其次,欲望的对象通常不是唯一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只能对一个人有欲望的话,那说明那就是你的真爱。生理的快感并不因为对象的不同而产生变化,最重要的是生理快感之后的那种精神上的满足和温暖感,才是可以判断爱的标准。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去擦亮眼睛去分辨什么是真正的爱,尽早脱离不健康的关系,进入真正温暖的亲密关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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